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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况，以前没发生过。

高素梅心下一抖，不免想着：「看不出，这个头大一付獃头獃脑，想不到这幺有主见，竟然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傻蛋。他八成故意找碴，幸好老娘又不是刚出道。」

她凭藉多年经验，不慌不忙笑道：「大爷！您说得没错，没有人有权利帮您做决定。这其实是误解啦，只因老姑娘我，忝为掌柜，职责所在，必须确保每位客人都能宾至如归。奴家当得竭尽所能，安排最好的姑娘，儘快服侍客人享受爽翻天的滋味。为免浪费时间，奴家凭着专业的判断，自作主张安排，总能博得客人信任。尤其像大爷这幺强壮的铁汉，精神又饱满，没彻底解放，痛痛快快喷上三发，铁定不够吧？」

「嗯，有道理！」头大用力点头，「六连发更好，腿软身畅屌尽性，对不对啊？」

「嗳！大爷果然内行，十分有见地。以你这付威猛的体魄，喷十回也不成问题。」

她大拍马屁，头大很高兴说：「妳真有眼光，咱们就这幺说定，我按摩脚底就好。」

「啊？」高素梅惊讶到下巴快掉下去。

头大道：「妳不用怀疑，我看起来很强壮，其实连一次也经不起，逞强不得的。」

高素梅笑得很难看说：「大爷说的算，喜欢最重要。奴家这便安排，本店最擅长脚底按摩的姑娘。」她转脸对着里面，扬声道：「小樱桃！生意上门了，出来领客吧！」

「奴家来了～」随着很像唱戏的语调，里面传出跑步声，砰砰砰地震动地板。

随即，粉红色的帷幕被拨开，冲出来一名女子，完全不像按摩全身的女郎那般，外罩薄纱长衫，内穿特製裁剪的低胸红肚兜，长度及鼠蹊部盖着要塞。所以，她们排排站在帷幔前，刻意曝露修长的玉腿尽显前凸后翘的好身材，非常养眼。人人诚意十足，大方露出两半球，个个搔首弄姿，动来动去，就是要洩露春光，既性感又撩人。

如果，陈列展示的按摩女郎，是引人垂涎的诱饵。

那幺，甫出场亮相的小樱桃，便是很扎实的勾子。

但见她穿件樱桃红的袍子，中规中矩包着圆滚滚的身材，像颗果子冲向柜檯。

头大急忙闪开，大呼道：「哎呦！不错喔！眉如香蕉、眼如桂圆、鼻如莲雾，嘴如杨桃。胸前不见高山峰、腰侧少了半月线，屁股肥大可当鼓，四肢粗壮可盖屋。这幺大个的姑娘，肯定得养很久，是哪里出产的小樱桃？就算收成好，南瓜都不止吧？」

他比喻得很流利，毒舌不留情。

小樱桃喜孜孜的满月脸，瞬间变苦瓜脸。

高素梅连忙缓颊：「大爷有所不知，为因应市场需求，本店特地从各地找来美貌的处女。再视个人长处，施予专业训练。您不妨想想，脚底按摩，讲求的是什幺呢？」

头大说：「考我？奇了，我又不是按摩师父，也没被弄过，不晓得很正常吧？」

「那是当然啦！呵呵呵……」高素梅掩口笑着，心里诅咒着：「最好你的鸡巴折到，才会不知道！」她没碰过这幺难搞的奥客，偏偏必须以客为尊，耐住性子解说：「都怪奴家少根筋，不好意思冒犯了。脚底按摩注重手劲，过与不及都不行。这方面，小樱桃有口皆碑，力道拿捏得宜，包君满意。大爷若不信，一试便知，是不是啊？时间宝贵，咱们就这幺说定。小樱桃！快领大爷进去，记得把他的脚丫子洗乾净点呀！」

「奴家知了。」小樱桃领命，趋前对着头大说：「大爷！您不用害臊，更用不着担心。奴家卖艺不卖身，只动客人的双脚，绝对不会按到上面去，请随奴家来吧！」

她前行穿入帷幕后面，头大随后跟进，準备去体验脚底按摩的乐趣。高素梅鬆了口气，忙不迭地拿出镜子和胭脂，边补妆边想：「待我把双唇修饰得光可鉴人，艳艳红漂漂亮，就像可口的小樱桃，引人食慾大动。凌少口水泛流，没準就会扑上来……」

蓦然，帷幕后面传出叫声：「呜哇～呜哇～呜哇……」听来很像头大的声音。

「他在演哪一齣？」高素梅纳闷间，听得小樱桃说：「大爷！奴家还没开始按呢？」

「没办法，我就是怕痒啊？」头大敞开喉咙猛叫：「呜哇～呜哇～呜哇……」

怪腔怪调非常响亮，好像婴啼、又似蛙鸣。逗得一票按摩女郎吃吃笑，偷偷掀开帷幕，挤成一堆在争睹。门口也一席难求，孩童居前探头，孙凌于后引颈，两名按摩女郎也放下招揽生意重任，好奇挤上来围观。人人睁大双眼，恨不能透视厚重的帷幕。

「哇！老娘的机会来啦！」高素梅很兴奋，正想藉机把孙凌请进来。

「糖葫芦、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叫卖声倏地打住，小贩站在孙凌身后探头探脑，好奇问道：「凌少！您在看啥呀？」严茵抢着说：「凌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我也要！我也要！」孩童拉着孙凌，一哄而散。

高素梅走到门口扑个空，内心好不哀怨：「死小贩！早不来晚不来，气死人了！」

「别急、别急！糖葫芦很多，保证每个人都有……」小贩笑呵呵，一手握着插着糖葫芦的竹竿把子、一手取下一串串糖葫芦，忙着分送给孩童。孙凌也取下两串，递给两名按摩女郎。见高素梅靠上去，他也递上一串，微笑道：「掌柜的，辛苦了！」

高素梅又惊又喜接入手，喜孜孜说：「多谢凌少！这糖葫芦入口，肯定格外甜。」

「那还用说。」小贩抢话道：「八卦街谁不晓得，俺老王卖的糖葫芦，可是经过凌少推荐的。每一串都本着良心，果子粒粒饱圆，麦芽糖裹得特别厚，好吃得紧咧！」

「是啊！是啊！」孩童个个眉开眼笑，忙着伸舌舔着红亮亮的糖葫芦。

「苹果儿、苹果儿！甜甜脆脆的苹果儿，客倌！来几粒嚐嚐鲜呗……」随着清脆的叫卖声，骑楼那端行来一名挽着竹篮的姑村，笑容可掬，逢人便问，一路叫卖过来。

来至按摩院的隔壁，她突然扬声道：「孙凌！任你有三头六臂，看你往哪躲！」

话落，她左臂一扬。孙凌刚好回头，豁见无数银针从她袖内射出，细如牛毛，形同一阵要命的骤雨笼罩全身。听见高素梅大声叫道：「凌少小心！满天花雨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