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人打听自己的事,然而今天江流难得地多说了一句,他惜字如金地回答:“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结束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场演出,任东的暑假也结束了。
他无精打采地收拾着舞台上的各种电线,有点提不起精神。不光是因为暑假结束了,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江流了。
学校他去找过了,他也只知道学校那一个地方,传达室的大爷说,他回老家了。
抱着一团电线坐在舞台上发呆,任东面对台下的空旷,轻轻地哼起了那首写了很久的歌。
他依稀看到江流坐在台下的座椅上,正出神地听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90岁。沈老爷子活过了中国最动荡的一百年,在亲眼见证了改革开放的成果后,终于寿终正寝。
江流站在家属列,白衬衫黑裤子,与一个又一个前来吊唁的人握手,道谢。沈老太太神情麻木地坐在轮椅上,跟宾客们点头致谢。沈文杰精神还好,翻出了当年的军装,站得十分笔挺,只是头发也花白了。沈雯娟最是悲痛,眼睛红肿得不像话。就沈老爷子最平静安详,躺在花丛中,仿佛睡着了一样。
杨树在礼堂门口忙碌着,一边接待宾客,一边还要安排之后火化的事。早没有当年为沈家办事时候的麻利劲儿,鬓角也斑白了,江流有点看不过去,走过去想帮帮他。
跟了沈文杰几十年,从警卫员到参谋,从一起上战场到建国后,沈家的大事小情杨树从不缺席。到今天,给老爷子送终,他也觉得有点无力。
很意外江流会过来帮忙,杨树十分欣慰,就让他叫司机把车开过来,一会接家属去火化。
部队、学校,还要老爷子过去教过的学生,来吊唁的人真不少。江流挤过人群,耳边有哭声、说话声,他的眼角也莫名地湿润了。
再有钱有势,死了也就睡一个小盒。此时那个小盒正放在沈老太太的大腿上,两个儿女年岁也大了,折腾了一天,依偎着母亲打起了瞌睡。
“学校怎么样?”
升讲师的事情,江流还没有跟任东以外的人说过,这次正好借机会告诉了杨树。
“挺好的,现在社会上比较乱,学校的气氛还是好一些。你能留校,我就放心了。”杨树看着这孩子长大,如今也操起了家长的心,“有没有合适的人啊,你今年也三十了吧?”
江流今年三十三岁,杨树五十六岁,两位都是单身。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江流回应:“我不会结婚的。”
沈雯娟靠着母亲睡着了,沈文杰换了个姿势,抱着胸低头熟睡。沈家这一家人,在经历了那一场浩劫后,连带上杨树,也只剩下彼此还可以信任,还能相互依偎,只有沈雯丽一个人早早的天人永隔,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亲人反目的事情还少吗?
杨树不打算劝了,江流已经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他不需要苦口婆心,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回北京之后,就忙着开学的事儿,招收新生、入学培训这一切都忙完,已经是十一国庆。江流难得清闲,想起了任东。
他到四合院去找了一趟,人没在,院里的大妈说出远门了,走了一个月了。
十月底,江流收到了一封从香港寄来的信。
【江流,你好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地址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