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地带着好吃好喝回到村里,韩建国一路策马奔驰也不觉得冷,快到了的时候脸上有星星点点的凉意,在院门口下了马,雪已经下了起来。牵着马推开院门,江流站在院子正中。
水桶和扁担在一边放着,像是刚挑水回来,下了雪还穿得很单薄,肩头已经积了一层薄雪,站了很久的样子。
“兵团的兄弟给我稍了点饼干,还有一些书,进屋看看吧。”
回应他的是沉到谷底的沉默,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要被湮没。
“一年了。”
去年的初雪,在这个院子了,韩建国没能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我想看看她,”江流转过身,“你知道的吧?我能看看她吗?”
韩建国无法拒绝这个请求。忙碌的教书生活并没有让江流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他只是坚强了些,愿意直面这件事了。
“好,我带你去。”
迎着初雪,二人上了山。荒山土硬,行进艰难,江流看着前面步伐坚定的带路人,双耳有那么一瞬间了聪,只听得到他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在一片松树林里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个坟包前,雪稀松地覆盖着,连个碑也没有。
“就是这儿了。”韩建国告诉他。
江流开始还有点不太理解,就是这儿?盯着看了一会,终于接受并理解了这个坟包或者土堆的含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是道歉,不是赎罪,仿佛是没有气力站在坟包前,身体失去平衡,只能跪下了。
不想打扰到他,韩建国退远了些。没听到什么哭声,林子里安静的和来之前一样,江流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尊墓碑,头上肩上都积了雪。
时间冲淡的是记忆,是人心里的感情。但现实存在过的人,即便入了土,她的印记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从这个世界消失,至少一年不够。
江流梦见了田寡妇。
出事那段时间都没怎么梦见过,一年过去了,曾经鲜活温暖的母|体成了梦里人。
梦里的她穿着正红色的嫁衣,红盖头下是饱满的脸蛋,甜甜的笑容,仿佛年轻了几岁,笑盈盈地招呼江流过去。
手里的苹果被握久了,都带着她身上的脂粉香,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香喷喷的汗味,陌生又熟悉。
他接过她递来的苹果,她又拿出那双亲手为他做的鞋,右脚的后跟绣了一朵红花。
惊醒过来的江流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鸣的声音更大了,他在心里默念起那首绝笔词,错错错。
韩建国被他吵醒,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做了噩梦,拿件衣服给他披上,也没说什么,披上衣服,穿上鞋,出门给火炕添柴火。
转眼元旦快到了,韩建国早早把拖拉机准备好,冬天用得少,打算先开到兵团去,装那说好了的补贴粮。孙建新元旦回家,等他回来的时候,再去兵团把拖拉机开回来。
江流入了冬就潜心研究教材,韩建国也没什么忙的了,也猫在屋里读书,不是兵团的兄弟淘来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地址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