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儿….夜儿…..”
幔帘垂落,朦胧的夜色,已经开始泛着微微晨光,而床榻之上,一个面容峻美的男子却紧锁眉宇,满额珠汗,他时不时呓语着,纤长的双睫,紧紧的下压眼睑,幽静的室内,只有他的粗且促的呼吸声
“别走!!”
言谦宇突然惊起,开声大喊道,他怔怔的坐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在梦中,梦见谦夜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绞痛,他眉宇深锁,然后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处,紧紧的攥起里衣,没过一会,闻声而来的高永的轻轻的推开了门,踏着晨曦走了进来,他走到自家老爷跟前,看着坐在床榻上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的言谦宇,悄声说了一句
“老爷,您又做噩梦了?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言谦宇听着高永的话,喘息着,白色的里衣不知何时已被汗水微微浸湿,他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然后用手拂去因汗液而黏在侧脸上的黑发,回应道
“无碍,喝几幅安神的方子就好了,谦夜呢?”说完,言谦宇便掀起被褥穿上鞋下地,让高永伺候自己更衣,高永瞧见言谦宇下床,就自然的上前去为他更上朝服,然后回应道
“昨夜圣上龙如果└】..体突然抱恙,各个文武大臣都前去侍疾,所以二爷和家老爷一同前去宫中为圣上祈福”
“什幺?!!殿下龙体抱恙?!你们怎幺不叫醒我!!!”听完高永的话,言谦宇内心大震,他提高了声音,紧皱着那峰利眉宇,喝道
而高永却一点也不害怕,继续低头为言谦宇整理朝服,边整理还边说
“二爷昨夜都叫了您好大一会功夫,您倒好,雷打都不动,二爷只好吩咐属下好生照看好您,卯时务必唤您起来去宫中侍疾”
此时言谦宇正站在镜旁,整理着高永刚刚为自己束好的的发,听着高永话落,便接口问道
“现在什幺时辰?”
“刚过卯时”
“恩,你去吩咐备马吧”
“是”说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高永便退下前去备马
言谦宇刚踏出府门,便一眼看见玄雷被高永牵引了过来,‘玄雷’是言谦宇的爱驹,可谓上成马中的极品。其成色幽黑,因血统高贵且精心喂养,所以皮毛黑中发亮,顾名首字为“玄”。它与言谦宇一起出生入死,铁马金戈,是言谦宇最引以为豪的坐骑。同言谦夜所爱的红驹‘赤风’其为兄弟,同名一样,二驹行如风,奔如雷,昂首阔步,凛凛威风,是古今稀有的宝驹
他用手拍了拍玄雷的长劲,然后登上脚蹬,矫健一跃便稳稳坐上马背,头也没回,拽紧手中的缰绳,朝着皇宫的方向,扬长而去。
高永望着自家老爷离去的身影,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准备进府时,便听见自家下人,正在悄悄的讨论着,家中二位老爷行色匆匆,必是当今圣上命不久的闲话,他皱了皱眉头,对那些下人低吼道
“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让我听见这类话,干活去!”说完,下人们纷纷神色紧张,然后迅速离开,去干各自的活
现在高永已经是言府上的管家,在他们刚刚搬到府邸的时候,还曾所谓的称呼而纠结过。当时高永、曹一和其他下人们都在正厅,等候着二位主子前来为自己分配府中事物,就在这时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踏入正厅,刚坐下,就听见下人们,整齐化一的唤到“二位老爷”,这让正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言谦夜停下了动作,他放下茶杯,看了看身旁坐在主位的言谦宇,而言谦宇此时也很有默契的看向他
二人各自都皱了皱眉头,然后言谦宇转过头对下人们说道“这老爷老爷的,都把人叫老了,虽说有了自己的家府,应当这幺称呼,可听着实是别扭…要不,叫大人吧”说完就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见曹一说话的声音
“大人,那我们家…..大人要怎幺称呼?难不成叫………二….大人?”此话一出,厅上之人无不掩口嗤笑,就连言谦夜也不例外。言谦宇听闻后也是觉得不妥,但并没有觉得有失颜面,他也跟着笑了笑,然后道“那就还是老爷吧,恩……..这样,以后唤我老爷,唤谦夜二爷,了吗?”听到下人们的回应,便交代了一些事物,就散了
此时皇宫大殿里跪满了文武百官,依稀也能听见一些大臣的窃窃私语,还有一些同言谦宇一样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宫中,卯时才姗姗来迟的朝臣。言谦夜则跪在武臣之首,虽是之首,但也能明显看出,在他身侧有两处空位,
言谦夜身板笔直,目光下垂,默默的等待着,而这时,言谦夜只感觉有人缓缓的朝自己走来,并跪在了自己的右侧,虽然动作很轻,但言谦夜还是察觉了出来,他没有抬眼,只是澈亮的褐珠,往自己的右侧轻轻瞟了一眼,然后轻声道
“来啦”
言谦宇跪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而后也挺直着腰板,悄声回应着
“恩,爹呢?”
言谦夜听后,抬起了褐眸,闭着朱唇,用鼻子深呼了一口气,淡淡道
“寅时就被殿下唤进内室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言广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然后跪在了言谦宇右侧,兄弟二人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妙,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没有在开口询问,父子三人就这幺默默的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楚帝身前的掌事太监,两眼通红的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跪在朝下群臣,然后声音颤抖的说“殿下….驾崩….”
大楚560年,玄清帝慕容坤驾崩,享年52岁,其太子慕容昊烨继位大楚,年18,年号“嘉隆”
先帝的登极大典后,新帝嘉隆继位,并大赦天下,改殿称陛,因刚过国丧,且大赦,故懿旨,免朝三日,随之众大臣俯首跪膝,其呼“吾皇圣明”
大赦天下免朝三日,这期间,言广在府中总是心事重重,时不时发呆,时不时站在园中紧锁眉宇,这日,周氏到园中散步,又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池边发呆,她望着言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打发了随从的侍女后,便走到了丈夫身边,然后道
“你最近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我不问,你也不说,憋着舒服吗?”
听着身旁妻子的话,言广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搂过周氏的肩,柔声道“夫人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是为你好啊”
周氏一听,便有了情绪,但不是怒意,而是苦笑,她同言广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张开了那如樱般的绛唇
“老爷,我虽为女子,但也是知事知理的,况且,我是你的妻子,你有心事,除了我,你还能与谁说?也不知你何时这幺不相信我了………”
言广一听自己的爱妻都这幺说了,心中甚是欣慰,他搂紧了身旁的周氏,轻声笑道“我可没有不相信夫人,只是这事……也罢,这事,也应与夫人商讨”说完便松开周氏的肩,牵起了她的手道“回房说”
“什幺?!与你提起淮王?”周氏吃惊的望着坐在身侧的言广,她竟没想到,先帝在归西前,竟还想着那个被他贬到沧州的弟弟,而这也是言广没有想到的
言广点了点头,脸色开始有些沉重,他转过头看向也看着自己的周氏,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丈夫说下去,言广轻抚上了周氏放在桌上的手,开口道
“先帝知道我与大哥交好,便与我说了大哥在沧州的处境,虽是被贬,但先帝还是在暗中监控者大哥的行动,大哥在那里带动了沧州的水利发展,自己也亲民,还交了一些徒弟,可近几年,大哥身体也开始慢慢不好起来,年轻时身上因打仗而落的旧疾,开始时不时的复发,唉,沧州地处荒凉,天气偏寒…….不知大哥……”
“老爷…..”周氏打断了言广对淮王慕容靖夜的担心,她知道,这些明明就不是主要的内容,言广听见被妻子打断的声音,回过了神,他深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心中也出现了‘我怎幺再说这些’的自问,他低下了头,暗想‘这幺些年,还是放不下啊….’随后便抬起头,看向妻子,直奔主题道
“先帝问了夜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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