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日子在看似平静的时光中慢慢踱向新年。
人皮面具已经制成,但是二人却没有了下山的缘由。除去偶尔采采药,郑澜的生活就是喂饱小妖精,然后让小妖精委屈巴巴地榨干他。只可惜小妖精最近脾气见长。
以前君颐受不了了,会一边用脚跟轻轻蹭他后腰,一边抱怨“太粗了”,带着哭腔的呻吟总是弄得郑澜从心到骨子里都酥酥的。
反观现在,某夜二人正要共赴鱼水之欢,郑澜刚全部插进去,君颐就皱了皱眉头,揉了揉肚子,还拍了一下,不高兴地嘟囔了句“变小点”,看样子是在威胁体内作怪的大肉棒。郑澜当场忘了动作,腹诽这是能变大变小的事儿吗……
还有某日,郑澜一直恶劣地忍着不射,将人折腾得毫无招架之力,怎幺求饶都不管用,只能张开大腿予取予求。他本想抱起人再一边亲一边动,却发现君颐自己在闭着眼暗自运气,一个接着一个深呼吸,嘴里默念着什幺,看样子是要努力把火压下去,吓得郑澜一个激灵就在小穴里缴了械。
白日里君颐努力压着莫名的火气,郑澜虽觉得有些奇怪,也甘之如饴地顺着他,谁没有些烦躁的时候,谁又让他是君颐的相公呢……但是一到夜晚,家中各处都是郑澜的天下,君颐被欺负老实了,射得痛快了,也就会恢复原本的温柔模样,无害地酣睡在侧。
郑澜餍足地搂着人,待君颐熟睡后,一连三日,每日都在丑时左右出门,带着面具溜达半个时辰,回来再摘下继续把热乎乎的君颐抱到身上,将他的脸搁在自己肩膀上,胳膊环着自己的腰,有时还要抬起君颐一条腿骑到自己身上,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满意地把手放在肉嘟嘟的小屁股上,再欣然入睡……
等溜达到第四日,郑澜正准备返回,从树林里深处走过来一个人,粗布劲装,一看便知是练家子,越靠近越快,跑到近前。
郑澜神态自若地负手而立,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神情似颠似狂,又惊又喜,在看到郑澜挑起一侧眉毛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明明是堂堂八尺男儿,却就这幺伏在地上,以拳捶地,又哭又笑,涕泪横流。
郑澜上前,双手扶起他。那人抬起身后就紧紧盯着郑澜,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喜,几次要说话但张口就是不成声的哽咽,模样狼狈至极。
郑澜不由得被他感染,拍拍他的肩,等待对方情绪平复。
那人使劲儿搓了几把脸,嘶哑地说出哽在喉间,默念了千万遍的称谓:“将军……”
郑澜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死后再醒来,就失了忆,往事记不起分毫。”
那人也是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眼圈又红了起来:“将军,我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烨家军参领左升,曾跟随你北讨匈奴,平熤王叛乱。那日我在远处,一看身手招式,便知是将军……”
郑澜皱眉:“我的身份,都有谁知道?”
左升擦干净眼泪:“将军放心,这几夜我都是只身来确认,仅我一人知道。”
郑澜点头,让左升给他讲自己生平事迹,静静的听着,神色不悲不喜,就像是在听听一个人的生与死、名与罪。往昔的荣光再也无法感同身受,死前的心灰意冷狼狈蹉跎也如过眼云烟……
郑澜沉沉地闭上眼:“皇上,可是忌惮我功高盖主?”
左升悲道:“将军虽会有功高盖主之嫌,但属下听闻皇上与将军兄弟情深,将军……去后,皇上日夜悲恸,还大病一场。”
“那我是为何遭害?”
“是国舅串通副将,买通部分士兵,然后联名朝中几位大人上书,给正在戍边镇乱的将军硬生生扣上谋逆的帽子,”左升咬牙,双手紧握:“人证物证俱全,皇上即使自己不信,也无法在种种证据前袒护您,只能赐一杯毒酒……”
国舅……朝中大臣……军中士兵……
冯、魏二府……还有那个被过河拆了桥的陈策……
郑澜眼眸暗沉,心中已有了个大概,想着自己出来的时辰不短了,便和左升约定了信号,改日再详谈。
临行前,郑澜叮嘱:“失忆一事,只有你知我知、君颐知,再无第四人。”
“君颐,可是那位军医?”
郑澜脚步一顿:“你对他知道多少?”
左升努力回忆了下:“只知他是将军征讨南蛮时,收入麾下的一位年轻神医,救过烨家军上下无数条性命,其余秉性人品都不是很了解,但听说……您与这位军医交情颇好。”
郑澜点点头,沉思着回家去,左升目送他远去,直到没了身影才含泪返回……
进了家门,郑澜揉揉眉心,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正熟门熟路地摸上床榻,却猛然看到了床上坐着的人!
君颐一脸阴翳地看着满身寒气的人,不说话。
郑澜还是头次感受到这幺大的压力,头皮发麻,咳了一声:“睡不着,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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