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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森就是这样一种状况。没人脉没资本，只好慢慢地磨，艰难地熬。收到星辉邀约的时候，他其实是颇为惊讶的，等到赵洁带了郝眉找他谈，他才有了落地后的踏实感。再一听歌曲，心有戚戚然，当天晚上回去就日以继夜地琢磨剧本，没过两天就把设想的情境同赵洁他们说了。

再经过几日布景准备，MV在一片花海中正式开拍。

郝眉蜷缩着身体，躺在万花丛中睡得安详，嘴角犹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纯洁得像一个小天使。可若是仔细看了，就会发现他手脚都被戴上了锁链，全身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内。慢慢地，他睁开眼，像是婴儿般茫然地望向四周。天地辽阔，独他一人。玻璃罩外，鸟语花香，可他闻不到也听不到。于是他大声呼喊，却无人应答。

一只白色的蝴蝶像是神派来的使者，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绕着他翩跹而舞。随着它一个轻浅的亲吻，玻璃罩碎裂，碎片割伤了他的皮肤，殷红的血滴在花间化作鲜红的纹路。他跟随着它的指引用力向前奔跑，锁链减缓了他的速度，一路踏过，野草蓬勃的山野绽开一丛丛妖冶的鲜花。

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被郝眉迷住了心智，尤其是他睁眼的刹那。那是一双怎样纯洁无辜的眼睛，把人诱惑在其中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牛森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触手可及。

为了确保郝眉开学之前工作能顺利结束，MV连续拍了几天，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很好地打成一片。里面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话题，即便身份不同，也都没什么架子。对郝眉，就算最初颇有几分猜疑和忌惮，到后面也已经把他当做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弟弟看待了。郝眉对此也很是开心。

拍摄的最后一天，Ko到来的时候，将近七点，天还有微微的亮。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郝眉，顺道再看些文件。

车窗被敲响，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同志您好，这里不允许停车。您违法交通法规，罚款200元。可有异议？”

Ko作势要掏钱。郝眉忙道：“你还真拿啊？不是说了今晚要拍夜戏吗，怎么还来，你吃过晚饭没？”

Ko点点头，从后座拿来一个食盒，打开，是各色各样的糕点。

“媳妇儿真好，还惦记着我呢。”郝眉接过，“媳妇儿听话，回家去。老公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乖啊。”

“我等你。”ko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好吧。”郝眉知道自己劝说无望，就道，“那你要再等等哦。”

Ko点点头，看着郝眉又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听他欢快地在片场嚷着“有好东西吃，大家快来”，ko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夜戏在一个树林里拍摄。

郝眉踉踉跄跄地在黑暗中摸索，只有那只蝴蝶在前方发出微弱的光。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神情却坚定无比，一不小心，整个人摔倒在地。

其他人都只当是剧情的一部分，并未在意，郝眉自身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等整场戏结束，他才紧皱眉头说自己的脚好像被东西割伤了。工作人员急忙围成一团，灯光一打，才发现是块玻璃。大概是清理场地的时候没弄干净，郝眉赤着脚跑的时候中招了，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郝眉的脚还流着血，需要去医院处理。

闹哄哄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现场情况，二话没说，一把抱起郝眉。

“ko。”郝眉是真疼得顾不上其他了，见到是他，鼻子就忍不住有些酸。Ko没说话，只是又迅速走了出来，开车走人。众人第一次看到了常来接送郝眉的那辆车的主人，心中不禁浮想联翩，却聪明得保持了沉默。

本来说好的要去吃宵夜的，被这件事一搅合，谁都没了兴致，他们也确实是关心郝眉的伤情。

另一边，郝眉龇牙咧嘴地坐在位置上感慨：“幸好下水的戏都已经拍完了。”

“是不是没拍的话，还打算下水？”

郝眉没吱声，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