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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这个人的怀抱，他有多久没有沈溺其中了。

可是……

手上短剑的冰冷感使江九惊醒。他不是说过麽，他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不要再像一个毫无用处的附属品一般，一无是处。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责任和尊严，他不能再走同样无望的道路，一遍一遍重复著过去，累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一把推开唐誉，江九没敢抬头，他怕自己看到那张脸孔，又一次把持不住。扭头看著扑在地上的白荷，恐怕刚才他那一扑并不是要拼死杀他，而只是中毒後力有不怠罢了。

白荷的嘴角沁出斑斑血迹，然而一双眼睛自从唐誉出现後就再没离开过他身上。

“王爷……”素白的衣裙被地上的泥土沾染，脏污不堪。

唐誉冷冷的斜睇著白荷，冰冷的目光如刀剑般要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她就是害死他们孩子的罪魁祸首。

“王爷……不要不理白荷……白荷自五岁就跟著您……白荷这麽做，都是为了您啊……”白荷慢慢挪到唐誉面前，抓住他的衣角。

这一幕刺痛了江九的眼睛，在多久前，在冰天雪地里，他曾经也如这般抓住一人的衣角。

唐誉向後退了一步，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痛恨和厌恶：“白荷，你该庆幸你这麽早就跟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死得这麽痛快。”

白荷一震，眼中盈满了泪水：“王爷，我从小跟您，我不喜练功，为了跟在您身边，我就没日没夜的拼命练……为了您，我在南昭一呆就是十几年……为了您……”

“白荷，我从没有要求过你什麽，所以，不要妄想向我索要什麽。我的心，从不在我这里，自小它就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说道此处，唐誉若有若无的瞟向江九，江九急忙将眼神移开，而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唐誉心头一喜，他并不是对自己没有感觉。只要肯定了这一点，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白荷，”唐誉接著说：“你运气不错，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你知道我没有小九这麽仁慈。是我大意，让你逍遥了这麽久，今天你该还债了，念在往日情分，我留你个全尸。”

江九走向前，手里的短剑指向白荷的喉头。白荷此时嘴唇青紫，动也不能动了，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看到江九走来，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双唇一动，就要大力咬舌，谁料这个意图却被离她很近的云想看穿，几步上前，双指掐住她的下颌就卸了下来。

白荷眼里满是绝望。

此时江九到有些於心不忍，一个女子为情爱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怜还是可叹。若白荷没有杀死他的孩子，再可恨，江九也不会把她逼至如此境地。

短剑飞快的在雪白的脖颈上划过，红色的血液慢慢滑落，在地上聚集。

就这麽报仇了？江九感到一丝不真实，缓缓跪在地上，双手遮面。

我未出生的孩儿，爹终於为你报仇了……

一切都好像一个轮转，随著大仇得报，在锦绣楼完结。今後该何去何从，江九不禁茫然，但这份茫然没有持续太久。他不是早已做好决定了麽，带上将老爹到乡间过日子，他又在为什麽在动摇，在踌躇。

“小九……”耳根处温柔至极的呼唤，身子被人从後面托起，紧紧被搂住，靠在一个宽广温暖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