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火星子窜上天空,很快,隐没在无限苍穹中,不留下任何痕迹。“等着吧,他们马上就来了。”静静闭上眼,此时的他又回复到我似乎永不能触及到的尊贵。
耳朵一动,我听见了马蹄声,再睁开眼时,整个林子已是灯火通明。清一色的黑色,腰配长剑,骑在剽悍的骏马上,团团围住了我们,却没有一丝声响,只是各个冷竣的盯着依然安详坐在大树下闭目养神的黑纱男子。这让我多少有时间好好打量这纵黑衣人马,冷兵器时代的人是有派头,瞧那手握辔缰的坚定,持长剑的凛然,啧啧啧,一个字,帅!
“王爷!”显然那是个领头的,一待那边那尊菩萨睁开了眼,单膝着地,已是一个标准的行礼,却不卑不亢,我看的很清楚,他看向菩萨时,眼底有浓烈的担心,却也有见到对方平安无事后的安心。嘿,这可得让我另眼相看咯,他还是个王爷?
“我没事。”只是淡漠的一招手,随即在侍卫的搀扶下,黑纱丽人已然骑在了马上。“鸷,好生照顾她!”一纵缰辔,已是马蹄连连,绝尘而去,留下我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他————他竟然就这样一眼都不瞧地抛下了我?
“小姐,请上马!”耳旁黑衣侍卫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象地狱的使者,毫无情绪波动,这更让我上火,凭什么我要这么听他的,凭什么?!我的小性子说使就使,冷漠地慢慢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叫鸷的黑衣人,他也不回避,眼睛里依然一派冷清,任我倔强的盯着他。
“他叫什么名字?”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他这,黑眸里只一道光亮闪过,很快又恢复了淡漠,“我们不能直呼王爷的名讳!”意思就是不告诉我咯?微一挑眉,我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们就甭走了,”浑身一凛,赶在他持刃之前,我又出声,猜着你就想来硬的,“别逼我,我真死给你看!”下巴微仰,连耍赖我都要威风的耍!
他当然怕我死!“嗖”地抽出剑,剑锋的白亮在抵住我咽喉的瞬间下移,地面很快显出两个稳健犀利的字,“玄琰!”
抬起头,看向天边才升起的那轮明月,我的唇边漾开一朵美丽的笑潋,象个清纯的孩童,我一手按向自己的胸口,“玄琰,你不得好死!”声音正好让身边的男人听见,我已经看见他眼底的杀机,却又那么的无可奈何。呵呵,好玩!
心情这才大好,再次看向身边的黑衣人,“让我上马吧!”看着那伏下去的身躯,我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
“我要喝牛奶!”双手搭在腿上,象幼稚园里等着分餐的小朋友,我睁大了双眼,看清眼前这个精致的圆木桌上放着的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马上皱眉,仰头向鸷同志发出抗议。说我惯出来的臭毛病也好,反正每天没有牛奶,我是不吃饭的,即使到了这个不知什么年代的狗屁时空,我觉得,习惯还是要坚持的,也是改不了的。显然,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鸷侍卫再次将我的就餐习惯当成无理取闹,根本不予理睬,转身就走,关门,上锁。没错,从我走进这座延绵足有半座山的大大大宅子起,我就被一直锁在这无数个精致古朴房间里的一间里,不见天日。
这什么玩意儿?会不会有毒啊————拎起一只筷子,在碗里搅了搅,我凑前闻了闻,好象有香油,芝麻的味道————肚子真的好饿,这个时空的人用餐太规范了,一日三餐,每天都那个时辰,其它什么零食也没有了。这样的日子对于我一个整天嘴巴里都要嚼些东西的“好吃佬”来说,简直是煎熬,是虐待!哎!管他有没有毒了,我已经中了一种,不在乎再多几种了。一想通,筷子伸进碗里,眼看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就要进口里,却————“吱呀!”门再次被打开,我恶死鬼投胎般的张嘴样儿定格在鸷闪烁不明的眼眸里。
“我————我只是看看这团黑不啦叽的东西是什么,难闻死了!”赶紧丢下筷子,象有多嫌弃一样,我还特意往后倾了一下,可不能让这些人以为我已经屈服了,没有牛奶,我————我是不吃东西的!“这里没有牛,只有人奶!”一碗白晃晃的液体荡漾在我的眼前,只听见再次上锁的声音,我却完全没了反应,人人人————人奶?!!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我快速扑进床里,把头深深埋在被窝里,开始尖叫!这这这——这些古人太会作死了!!
马斯洛说,人最初始的欲望就是吃喝拉撒,说的简直对极了!最后,我真的实在是熬不过咕嘟嘟的肚子,象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都没带嚼的,就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吞了。至于那碗人奶,咿!我看还是算了吧,想我炀炀生出来就是牛奶喂大的,俺那超爱漂漂的老妈才舍不得我去折煞她那傲然美丽的秀挺咧。老妈————突然想到妈妈,我无聊脆弱的神经突然就那么一下崩溃了。说我后知后觉,神经迟钝也好,这夜深人静的夜里,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离家太远了。这次玩大发了,我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再也回不了那有电脑,有电视,有汽车,有巧克力,有黑森林蛋糕,有————呜————我要死在这连上厕所都坐在一个木桶的鬼时代了!躺在床上,咬着被子,我开始哭的一塌糊涂。
“你现在才知道哭吗?”一道清悦的声音突然在黑不隆冬的房间里响起,几乎是本能的,我一下子全身钻进被子里,攒成一团,“你是谁?”却还是大声的嚷出来,只是隔着被子,没我想象的那么威严罢了。“他对你真的不错,就因为你想喝奶,他派了八百精兵把这方圆几百里坐月子的女人都抓来了,就这么一碗奶————”语气里是嘲弄呢,还是怜惜?还是出于那该死的好奇心,我稍稍拉开了被子,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是谁?”这次声音要小心翼翼的多,因为,月光下,我仿佛看见一个段誉般清新优雅的贵公子正坐在我刚才坐的凳子上,食指顶在那碗人奶的边缘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另外就是,我敏锐的发现,大门的锁似乎完好无缺,也没有破窗而入的迹象,他这么俏无声息的进来,实在诡异的可怕,我还是小心点儿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似乎也没有要靠近我的迹象,温雅的口气到象是个邀人共赏美月的文人墨客。“他是个王爷,哦,他叫玄琰!”还是老实回答他的话好了,这种氛围,不搭话,或者反问他,似乎都不保险,恩,还是顺着他的话说好。
“呵呵,玄琰!高贵无双的玄琰,梵宁王最宠爱的幼子,玄琰!可怜的玄琰啊————”又是笑,又是叹息的,我觉得这位世公子太容易沉入到自己的思绪里,以我现代人的快节奏,这样拖泥带水的交谈方式简直是磨人,可是,我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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