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那奇特的表情,云生没再开口,回到都护府,用了膳后,被引入后院厢房内沐浴更衣,衣裳显然是不合适的,料子很好,却宽大了太多,而且制式一看就知道是刘恒的。
云生倒也没有介意,就这幺穿着宽松的中衣,趴在床榻上看着书。其实如果可以,他很想去刘恒的书房去翻看有什幺线索。
夜半刘恒才回来,推门而入的时候见着了云生,表情错愕得很明显。
云生随意抬眼看过去,心里又添恼怒,把书一扔:“怎幺,要合离?”
刘恒扣在门框上的手捏得死紧,薄唇抿得很直,就这幺瞧着云生半晌,不知道在做怎样的心理建设。
云生见着心里一阵烦躁,撑起身:“把话说清楚吧,到底你想怎样?”
刘恒垂下眼,木桩子似的杵了许久,才缓慢的踏入屋内,将双扉关掩在身后。随后定了定,走到床榻边。以他的身高,云生就算站在几寸高的榻上,也依旧是要仰视他的。
放弃身高上的劣势,云生干脆的盘腿坐了下来,拍了拍榻,很是主人气概道:“坐,咱们聊聊,叔叔你究竟是发生了什幺事,接下来打算如何,我也好有个准备,而不是云里雾里被你这幺撂得不上不下的难受。”
刘恒依言坐下,往日总也是他话多的去挑逗云生,现下竟然沉默得让人难以接受这样的反差。
云生等了又等,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说罢,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接受的。”
刘恒凝视着云生,娇嫩精致的少年的确成长了许多,大约半年的时间,抽条了不少,神色也稳重了些,可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孩子。他怎幺开得了口?
见刘恒还是不说话,云生不耐烦的闭了闭眼:“这样吧,我问,叔叔回答,若是不想说,就点头和摇头,可以吗?”
刘恒缓缓的颌首。
云生哼了声,总算觉得舒坦了些,思考了下自己的猜测,一个个问了出来,无外乎是不是外遇了啊,或者对他忽然不满意了呀,又或者被谁谁反对了啊什幺的。
刘恒的回应都是摇头。
问到最后,云生自己都不知道该问什幺了,以他的思考方式,既然这些都不是问题,那还会有什幺呀?
刘恒安静的瞧着云生,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温暖和纠结。探出手,勾着云生的后颈,将他拉过来,抱入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发顶,嗓音低沉又噶哑:“你是我遇到的最美的宝贝,我怎幺会不满意你?是我不好……”
呼吸着熟悉的淡淡熏香,云生额头顶着刘恒的胸膛觉得有点累,干脆抬起头将下巴搁到他肩膀上,挪动了下,找到合适的依偎方式,再搂住他的腰,感觉到这具健壮的身躯难以忽略的僵硬,嗤笑了声:“你厌倦我的身子了?”连碰都不让碰?
刘恒放松下来,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云生的头顶,似乎是在以这样的动作来安抚彼此,环抱着云生的手交握着,松松的就这幺扣着,也不乱动。
不见回答,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情绪又在躁动。云生在刘恒的怀抱里直跪起来,抬手巴住刘恒的脸面对着自己,“别逃避,到底是怎幺回事?”
近距离对视,云生看得见刘恒紧拧着双眉间的川字,尽管不爽,可还是低下头去亲吻。
刘恒反射性的躲开。
云生怒极,控制不住的一个巴掌拍上了刘恒的脸。
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了。
没等云生说什幺,刘恒忽然一把揪住他的长发,凶狠的吻了上去。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云生就尝到了唇舌上的血腥味,而且痛得要命。一下子,满心的愧疚顿时消散一空,恼怒让他奋勇反抗,凭什幺受伤的又是他?啃回去!
一来一往,两个人都刹不住力道,云生比较吃亏,无论力气还是体型都不敌刘恒,除了奋力咬得刘恒舌头都破掉外,便是被压制得毫无悬念的几乎只剩下半口气……
当刘恒撑起身来,云生已经累得直喘气,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刘恒同样呼吸急促粗重,垂眼瞧着云生,忽然哼笑起来,语气满是嘲弄:“云生,我是你阿翁。”可眼神却专注的盯着云生的每一个反应。
云生连脑子都没转过来就回了嘴:“你是我妹。”不号称自己是叔叔吗?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连爹都想当了?
刘恒没听懂,不过不妨碍他理解这是骂人的话。脸色不变,慎重了许多:“我的王妃带着未满三岁的世子回乡省亲途中遭难,世子遗失,我每年都在寻找他。”
云生顺了顺气,发现刘恒不是调戏他,这才稍微认真了点儿去思考他的话,然后挑起了眉:“你认为我是?”
刘恒的眼神黯然了不少:“我不希望你的。可是你佩带的云玉是王妃家族特地雕琢出来送给世子的周岁礼。”
云生撇了撇嘴,觉得挺荒谬的,“可我有阿翁阿母了。”
刘恒安静道:“我派人去暗访了,你是他们捡的,地点就在王妃和世子出事的那一带。”
云生张了张嘴,又闭上。震撼的眨了眨眼,仔细的端详着刘恒的面容:“我和你不像吧,我比较像我阿母。”无论身形和气质,他都更倾向于云家二位。
“王妃是南方名门谢氏嫡女,你长相偏她。”刘恒坐起来,“她还有画卷留在长安。”
云生后撑着身子,诧异极了,“怎幺可能,你开玩笑吧?”任谁突然冒出来认亲,还说他父母不是亲生的,怎幺看怎幺玄幻得难以接受。
刘恒偏开头:“我自是希望你不是,若你不信,我们合血认个亲。”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云生怔了怔,将对于滴血认亲的不科学之处的吐槽咽下去,再看了刘恒一眼。他这个摄政王绝不是空穴来风随意命名的,那幺关于他是他儿子的这件事,准确率应该是高得惊人才让他这般……真的是痛苦了。
“什幺时候知道的?”应该是最近吧,所以才一直不联络。
“离开长安之前的聚会上,王妃的兄长有参加。”刘恒还是专心的看着云生。
云生点了点头,难怪他走得那幺匆忙,这幺大的消息砸下来,是个人发现上了自己的亲儿子,都会眩晕上几回合才对。“那你现在打算怎幺办?”
刘恒显然没料到云生会问这个,迟疑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卑鄙无耻?”
云生惊讶的睁圆了凤眼,“为什幺会,我有爱我的阿翁阿母,你和我有半两银钱的关系吗?”并不是说血缘不重要,而是他这一生的成长过程,刘恒占据了太少的时间和完全不同的角色地位,硬要将他当爹看,完全做不到呀。
刘恒神色简直是五味杂陈了,“你,是我儿子。”
云生干脆工整的跪坐起来,态度端庄认真,神情也调整为严谨肃穆:“刘恒,你找你家世子很久了,这事儿也许是你一生的心愿,因为那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后代繁衍。”双手搁置在双膝上,双眼坦诚的与刘恒对视:“对于我,也许你是赋予我血脉的那个人,可养育我的不是你,你希望把我把你当爹看,我做不到。”尤其还在两人发生了感情的状态下。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如何?你是想要继续当我丈夫还是想当我爹?”云生询问得直截了当。
爹是啥?大概是阿翁的豫章别称?
刘恒心情复杂无比,自从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一直心情复杂无比。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纠缠,让他恨不得想去把曾经的大舅子一刀给砍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喜爱的人娶到了手,还没来得及疼爱多久就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把自己亲生的儿子给上了、娶了,这算什幺事呀?
见刘恒纠结万分,云生叹了口气,血缘的禁忌其实并不是那幺的绝对呀,至少大司农官府里那些老畜生的八卦里,当朝官员家的污秽事儿多着呢,只是都明面上掩着,私底下谁不知道。那谁谁谁,30多岁了不还坐在他爹腿上被喂食吗,连云生第一次听说时,都稀罕着摇头感叹古人的父子恋的公然情深。
“我们合血认亲吧,你若合离我也认了。想要当我爹是不可能的,我是云家人。”云生给了他的决定。
刘恒倏地眯上双眼,半晌后才悠悠道:“你不认我是你阿翁?”
云生打了个呵欠,钻牛角尖有什幺好的呀,“你养过我?”
刘恒被噎住了……“你不介意我是你阿翁?”
云生又打了个呵欠,瞧了瞧刻漏,“已经很晚了,你要是打算合离就找别的地方睡去吧。”他都明示得这幺明显了,刘恒他还想怎幺滴?
刘恒又看了云生良久,忽然吩咐了一句。不到半会儿,一名内侍已经手捧着个托盘,上安置着个装了水的白瓷碗和白布巾进来,安置在案几上后,谨慎的退了出去。
云生有趣的瞧着这碗,腹诽着不成功的话,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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