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我?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开着跑车住着小洋楼,你知不知道冬天监狱里特别冷?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就算不是我,杀人犯法,你也不可能躲过法律的制裁。”
“你放屁!”王邵忽然暴怒,“要不是你,我不可能那么快被抓走,我还会有回转的余地!”
末了王邵砸吧了下嘴,语气放平缓:“不过没想到吧,那个人没有死,我不用被重刑,现在出来还可以看看我的乖儿子。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要不想听我提,我找冬凤去叙叙旧吧。”
卫正岳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警告你别去找我妈,小心我去告你敲诈勒索。”
王邵低沉地笑了起来:“真是有事就找警察叔叔的好孩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你叫他来抓啊,老子十几年都蹲过来了,还会怕这个?等老子一出来,还来找你们母子两。”说完满意地哼着调子离开。
卫正岳手上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猝然闭上眼睛,面色被阴郁笼罩。
26.
闵言的手机时刻处于震动状态。
卫正岳的短信准点一个接一个,从早上的“刚刚买花,老板娘看我帅气得一逼就多送了我一支。”一直到晚上的”明天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加衣。“
有时候是单纯的图片,夜晚树下休憩的黑猫,工地上尘土飞扬中的秃噜树,高楼俯瞰中的万家灯火。
偶然来一两个电话,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你中午吃了些什么,比如我又发现了哪家隐蔽的名餐厅下次可以带你去吃。
闵言扶额,明明一天顶多见面一次,却感觉卫正岳二十四小时环绕在自己身边。
但这感觉……好像并不坏?
闵言下班回家,别墅外停泊了几辆轿车,果不其然,家里来了客人,好不热闹。
见到了好久不曾碰面的张以皓,闵言微笑点头示意。
张以皓依旧俊逸非凡,身边团坐着一个小男孩,大抵是他家亲戚,也是一头天生的小卷毛,肥嘟嘟的脸上滑稽地斜架着一副大眼镜,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手腕上的儿童智能手表。
闵言疏远地坐在张以皓身边,客套地打招呼:“嗨。”
张以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但依旧风度翩翩:“好久不见啊阿言,这是我小侄子东东,东东,来叫闵哥哥。”
那个叫东东的小男孩头也不抬,正和手表中的地鼠作拼死搏斗,闷声闷气地喊了声:‘闵哥哥好。“
“你个破小孩真没礼貌。”张以皓气不打一处来,“整天就知道玩电子产品,表姐也不管管,当心以后眼镜变成啤酒盖。”说着强制取下小孩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把它握在手中扬得高高的,小孩顿时气急,踮着小手要去抢,却是怎么也够不到。
张以皓轻轻松松地把手表投进了闵言风衣口袋里:“先交给你闵哥哥保管,表现好再给你。”
男孩气呼呼叉着手臂,鼓着张小脸,眉毛倒竖,炸起的每根卷毛都在表示抗议。“叔叔坏蛋。”
闵言也是被面前这副场景逗乐了,抿嘴笑了起来。
“别管他。”张以皓站起来,“可以跟你出去聊聊么。”
最后几抹绛紫色涂抹在入夜的空中,小院里花团锦簇、花香四溢。张以皓和闵言倚在雕花精致的栏杆上。
闵言说:“你侄子跟你小时候挺像。”
张以皓来了兴趣:“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一头毛茸茸的卷毛,想忘都难。”
“那我也记你记得可清了,你说伯母这什么癖好啊,把自家小孩打扮成女孩,害我这看了一眼就惦念二十年,可被坑惨了。”
说着两人同时低声笑了。
看着闵言眉眼弯弯,亮晶晶。张以皓敛了笑容,神情淡淡的哀伤失望:“喂刚刚你过分了啊,看到我居然客套得跟第一次见面似的。就算当不成情人,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不行,我一想到你刚那疏离样就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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