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偶然找到了自己的灵感,一切仿佛就突然顺利起来。
灵感这个东西,像是刹那燃烧的火花,趁热打铁,转瞬即逝,模模糊糊的也没有个准确的概念,但确实又曾经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下笔的时候,灵感仿佛散成了无数个零元,非得要你一遍一遍的不停摸索,表现出对他极大的在乎和执念,才会断断续续,勉为其难的露出个准确的样子。
放下笔,深呼了一口气,真是比跑完步还累。
纸上呈现出来的画面却还是朦胧的,夏安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笔记,把这六七张不完整的画作一起放回到收画的袋子里,连带着桌上的东西一块儿收拾好,放到旁边的恶架子上。
两人之前没顾虑到要多买一个书桌,现在每次一画画,除了用画架,更多的时候是抢占了许致言的大桌子。
深木色的大桌子仿佛无边无际,他喜欢把自己的工具都随便的摊在上面,满满当当的,让人极容易有投入感。
每当这个时候,许致言总含着笑,表现的却像个受气的“妻管严”,一边啰里啰嗦的享受自己的“情趣”,一边心甘情愿的抱着笔记本,坐到吧台上继续工作。
但最近两天他貌似又忙起来,每次一块儿早起,等他画完的时候,许致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明明没有早课。
晚上也是一样,最近几天许致言开始习惯性晚归,虽然也不会很晚,通常是九点左右,但也很不像他一贯下课就往家跑。
也许又有什么工作了吧,夏安年想着他那只有两个老板的工作室,就笑起来。
也就刘浩然这样十足的技术控,愿意合同都没有,一穷二白的跟着许致言热火朝天的创业。
第一桶金还飘在外面拿不回来,许致言也从没想过向自己的父母求助,或者吸纳别人的资金来进行运转。
在这件事情上,他很理解许致言。
如果他父母没有在他刚毕业后就那样火急火燎的离婚,如果他们很合理的安排了过渡或者理解的时间,也许许致言会像他们诉苦。
但是自从那次谈判要了这个房子之后,许致言仿佛给了自己一个彻底跟父母分离的媒介和理由,这么久也只有一次跟林婉婷打过电话。
总归还是会伤心的吧,夏安年忍不住心疼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生日
十二月三十号的时候,天亮的和往常一般早,是个周一。
夏安年因为前一天晚上练笔到很晚,睁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出来,连温度和体重压下去的痕迹,也已经逐渐消失。
夏安年叹了口气坐起来,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最近许致言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又在做什么事业,只有一次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挂了伤,虽然他几次解释说是自己摔得,还是让人担心的不行。
直到要去上课了,许致言还是没有回来。
夏安年把饭菜遮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又在桌子上和冰箱上都留了纸条才收拾东西出门。
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最近干嘛去了,连衣服都比平时的脏。
经过广场的时候,正赶上中午下午交接的时间,广场上人不多,有音乐声隐隐约约的飘过来。
夏安年往声源处随意望了望,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二十来个人围在那边,还有人举着手机,小女生在交头接耳。
不感兴趣又转回头,夏安年往之前和墨言商一起看见卖陶老爷爷的方向看了看,还是没来。
自从那次唯一一次出现过之后,卖陶的老爷爷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夏安年还忍不住跟周围做生意的人打听过,都说那老头只来了一两次,也不像是住在附近的,人很和蔼却从不多说自己的事情。
真的是个隐居的高人吧?夏安年想起那多次摩挲后明显能感到高超工艺的面具,不是一般的批发商和小手工者的技法。
可遇而不可求,望着原本的摊位看了两眼,夏安年就加快脚步往学校走,下午的课是他最不喜欢的思想政治类课程,又每每上课就要点名。
到晚上也没接到许致言的电话,夏安年又看了看安静的手机,不知道现在对方是不是再工作,方不方便打扰。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问了回来的时间,夏安年就自己先往回溜达。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原本都忘记了,要不是之前宿舍的成员还记得,上课的时候跟他说了生日快乐,他还没有想起来。
第一次有这么多朋友记得他的生日,这让他不由有些小激动,但瞬间还是拒绝了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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