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她有一个让她宁舍名誉也要相救的情人,有一段让她愿意不顾世人目光也要维护的情人。
真的,很羡慕。
「好个不纵私情的顾大人,主子吩咐了要再问您一个问题,顾大人您请上来。」黑衣人手一摆,示意顾逢霖上房顶。
此举让顾逢霖暗自一凛,此人俨然清楚他功力的深浅,可他显少于人前展露武艺,知晓他会武的除了长年追随查案的密探外,就只有家人与挚友。
难道,黑衣人口中的「主子」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顾逢霖纵身跃上屋顶,怀疑亲近之人的感觉让他胸口郁闷,此人既知他功夫深浅又敢让他上来,自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无法从其手中夺回顾棠。
黑衣人睥睨看向顾逢霖,提手指向南方某处,「顾大人请看,知道是哪吗?」
顾逢霖依其所指朝南方看去,方一定眼便回头怒视黑衣人,厉声呵斥:「你究竟想干什么?」
南方某处烈焰冲天,站在屋顶高处虽听不见远方的声音,却依稀看得见如蚁群般窜动奔走的人群。
初春,寒风料峭,伏垣江骤发大水,水祸蔓延十余州县。
他不会忘记,此行为何而来。
更不会不知,大水漫延十余州县下没了家没了土地可活的难民们被他安置在哪里——此县南方的废村。
「你——」
顾逢霖恨不得一掌打死黑衣人,为了报复他竟做出放火焚村这等残忍手段,这种人,死不足惜。
捏着顾棠后颈将人提在半空,黑衣人振臂扬袖,露出藏于袖内的细长钢针,针尖抵在顾棠左肩胛骨下缘,一寸寸插入体内。
「啊——」顾棠瞠大双眼,张口大喊。
钢针穿出前胸,鲜血沿着破口染红了顾棠的衣裳,泪水被痛楚逼出眼眶,扑簌簌地沿着男孩的小脸蛋滚落。
「爹……棠儿痛……好痛……」
顾逢霖恨不得那钢针扎的是自己的身体,棠儿是他的宝、他心头的肉,连用板子打手都未曾有过,岂受得了这般穿胸之痛。
「我要杀了你。」
顾逢霖只觉有一丛火在胸口焚燃,以前无论面对多么穷凶恶极的人,无论有多么愤怒他们的作为,都不只一次告诫自己,一切需以刑律论处。可现在,他只想杀了伤害爱儿的凶手,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让全部的痛楚施加在此人身上。
「不急,好戏才刚要上演。」
黑衣人说完,提着顾棠跃下屋脊,落在衙门的墙外。
墙外,有一排无人驾驭的马车,每辆马车上装着一个大桶。另一边,有匹仅拖了个板车的马儿。
黑衣人落地后,拿起板车上早已备妥的牛皮绳把顾棠牢牢绑在板车上,指着那排装有木桶的马车道。
「爹爹救我……」
「这排马车的木桶里全装着硫磺和硝石混合的粉末,这些马儿等会奔往的地方是正在大火的难民村子,这大火若碰上装有硫磺硝石的粉末会炸死多少人,我想负责安置难民的大人比我清楚。而拴了小公子的这辆车,将奔往正犯洪水的伏垣江。」
被绑在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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