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了,流落在我们陕西的难民越来越多,那边政府还在无动于衷。兄长愿意国家被这么蚕食?”
“我都考虑过。即使讲手段,也不必……”
延安霍然起身,急切地倾向西安:“我们没时间了!兄长跟沈阳一向交好吧?他在东北忍饥挨饿搞抵抗运动,我们一味退让对得起他吗?国内民怨沸腾,内战不停,却对外妥协!还真以为软弱的国联能给什么公平……!”
西安绕过桌子,搭上延安。沈阳上个星期辗转寄到他手里的信还躺在抽屉里,他和延安的计划实为不谋而合。也亏得沈阳,早已不是荒山脚下粗声讲话的男孩子,清的都王做过龙袍也穿过了,却改不了骨子里的胆大和烈性。要挟都王这种事……同级的诸侯里面,惟有他敢提出,敢谋划。
西安读过他的信,心绪难以平静。分别快五年了,那潦草恣肆的笔迹仿佛又将沈阳带到了他跟前。倔强,坚定,以及成年男子才有的持重……信中只字不提游击生涯的艰辛,抑或对长春投靠敌营的痛苦,更不透露他如何啃着炒面和雪块度日。从见他的第一面起,沈阳就一直在成长,无论环境的恶劣人世的险峻。他自己呢?是否被过于沉重的岁月和人情拖住了脚步,总显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延安。”西安俯身,尽量稀松地问,“让我确认一件事,好吗?除了民族利益,除了爱国精神……如果再放任事态发展,你们留在南方八省的部队……会很危险吧?”
“……!”
这问题对延安尖锐了点,无法立即作出回答。
却有另一把声音传来:“当然,我们有此考量。”
是共。他本来陪着上司在外面跟人交涉,似乎是提前回来了。
“西安郡王,你心知肚明。”共走到延安身边,直视西安。他的目光除却最初的清澈,更有经过大难的成熟老练。“何必为难延安。我们的危机还很大,出路怎能不找。”
“请你告诉我,在你们申请的计划里,这个考量占了多大比例。毕竟……比起延安的前辈,沈阳的朋友……我第一是中国的诸侯。”
共弯起唇角。“很重要吗?郡王你要关心的,首先不是我们党的命运吧。事变的影响,中国的走向……这才是你想看到、也能靠智慧推算一二的东西。比起整个国家,你在乎谁是当权者吗?”
“这……”
“兄长!”延安追加道,“我明白的。你们这些活过很久的人之间,总会有一些我们不理解的牵绊和恩怨,不想破坏……可是,为了大义,为了成全更多的人,就必须伤害一些人。你我跟南京从来没有私人的仇恨,只是,如果仅仅软禁他的上司,是达不到效果的!拜托你……”
西安默默抬手,做个噤声的动作。合眼,然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为了成全更多的人,就必须伤害一些人?
南京啊。我欠你的,大概永远都还不清了……
1936年深秋。继东北沦陷之后,山海关也被攻占。北平、天津等重要城池岌岌可危。为了稳定军心,民派出南京陪同委员长,乘专机到西安视察,途中经过洛阳。
长江南岸的秋季相对温和。叶子不至统统掉光,少一点肃杀之气,但天空也就没北方来的高远澄澈,而是盘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南京看看天色,稍微收紧风衣,和送行的亲朋告别。
“上海……”他犹豫一下,说,“说是顺便来送行,你可以早些回程的。上海滩的事情,本来就又多又杂。”
“让我找个借口,逃离一会儿外面那些家伙不行?”上海一笑,露出一点小时候的淘气之色。南京不觉得稀奇,旁边宁波镇江却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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