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想推我入水,让我自生自灭。只是没料到我会为人所救,他才出此一招。”
洛玉鸢仰天而笑,笑得眼泪颗颗滚落在地,“他一招害不得我,自不会甘心。”她话锋忽地一利,“我是吃了那些药,就小产了是吗!”
莲儿已经吓呆住了,遭此一问,一时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便是了。”当所有的怀疑都落定尘埃,她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开药的太医,只怕也是他的人。”她轻抚小腹,渐露出一丝怜爱之情,“可怜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竟就这样成了这虎狼之地的牺牲品。若你在天有灵,可会去找你的仇人吗?”
她说这话的神情又痴又绝,看得莲儿心惊肉跳,“小姐,小姐你别吓我。”
洛玉鸢闭上眼,素手拭尽颊上的泪。她只想平安度日,却为何总总遇到这样的事。宫闱诡测,君王无情,如今太子更是要把她除之后快。她已身在乱流之中,事到如今,已经避无可避。
可叹,她终是逃不过这宿命吗!
她下定决心的握紧双掌,她再这样病下去,到最后只会任人鱼肉。够了,她已经沉寂的够久了。她连腹中的孩子都被人算计了去,到现在只剩这一己之身。从前她不屑做的事,今时今日,除了自己,已经别无依靠。
她回忆起来,那曾经让她娇羞含情的梦中呢喃,如今只剩下筹谋中的算计。不管是多是少,至少,他曾经在梦中唤她为“妻”,想要复宠,她只有这唯一可用的筹码。
像是咀嚼了一枚最酸涩的苦果,“荣碌呢?”
莲儿回过神来,“小姐,要找他吗?”
洛玉鸢目中闪闪呼呼,终是道:“他在宫中的时间比我久,定然也看得更透些。你悄悄去找他,让他帮我找一个靠得住的太医。”她对镜自照已经苍白无神的容颜,“让他给我拿些能够补气血的药来,我这个样子,连自己也不想多看。”
莲儿听她话里已有了些中气,当下喜不自胜,“小姐是该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奴婢这就去。”
洛玉鸢从妆奁里取出一枚玉搔头,把至肩长发松松绾起,眼里心里都是破釜沉舟的狠绝。从今天开始,从前那个渴望着君王恩宠,期盼着一双人的洛玉鸢已经彻底死了。她的闺阁小女情思,已经随着这杀伐无情宫廷一起死去了。以后的日子里,她宁愿当一个傀儡,去算计,去厮杀,她绝对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暖气熏得繁花初开,仿佛才一夜的功夫,无数花蕊已经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熏染着畅游园中万千姹紫。
轻施粉黛,淡扫灵眉,特意选了轻红薄粉的口脂。身上着的是新制的薄红绣并蒂莲刻丝百褶襦裙。她通身薄粉,只有裙摆处绣了嫩绿的月牙形的了薄绿。走动的时候似新枝舒展,仿佛一团轻薄的粉云。洛玉鸢披上一条桃红撒花披帛,对镜一眨清澈的双眸,露出一个醉眼含波的笑意。她已演练了数日,这样的桃粉腮露,相信大王也会为她倾倒。
今日成功之后,明知道接下来又要陷入这无数杀机中,她也只有步步朝前。
洛玉鸢轻点了一下红唇,莲儿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大王这些日子都会去灼华阁小坐,小主要去见大王吗?”
她此刻容光艳艳,“你可听过前朝先王的宠妃,琼妃之名。”
莲儿咬唇想了一阵,“琼妃?”
“当年王后独大,先王恩宠之盛,以至她刚刚产下麟儿就得封太子。盛宠下无人能撼动分毫。直到数年后,也只有琼妃。”洛玉鸢从容不迫的一笑,“当年琼妃不过是花房里的一个差使宫女,偶然在畅游园一舞被先王瞧见,一朝恩宠,于是进了妃嫔。可惜她得宠后处处被王后压着,不过几次就被先王冷落。琼妃擅舞,独独创了一种折腰舞。跳起来身如弱柳,美不胜收。她在畅游园百花盛开时跳长袖折腰舞,花落人影间,一舞动倾城。先王此后就再也忘不掉她。赐她一字为‘琼’。意为她起舞时琼姿若兮,美若琳琅的美态。”
莲儿惊道:“小主是想去灼华阁跳折腰舞?”
“灼华阁处桃花最盛。”洛玉鸢抬手又在额上点下一朵桃夭。从小她就缠着父亲请了舞师教导,一旦起舞,她自信绝不会逊于琼妃。
正提了裙要走,就听一个声音喊道:“小主留步。”
阻她的是舒敬殿里的冯姑姑,她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冯姑姑面色沉凝如霜,声色清冽道:“小主万万不可去。奴婢大胆劝小主一句,这一去,只会自寻苦恼。”
洛玉鸢面露哀柔,“姑姑不必再劝,我如何不知,这一去又将成为人人妒恨的宠妃。且这一次,我是再也无法从这争宠的旋涡里脱身了。”
冯姑姑不料她有此话,张口欲说,洛玉鸢已经逶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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