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底下,主人们的脚边,跪坐着驯服守礼的奴隶,奴隶们的穿着随主人的心意,或保守禁欲,或暴露狂放。
女主人的脚边是一个嘴上带着笼头的强壮男奴。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擦拭奴隶肱二头肌上的酒液(那是刚才侍者不小心滴在奴隶身上的),一边和男主宾聊天:“汪总怎么没有牵奴隶来?回国也有小半年了,没有畜养私奴吗?”
男主宾和她碰了碰杯子,勾唇一笑:“工作忙,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不急。”
他说话时,抬眼看了一眼报告台上的封先生,四目相对,汪先生目光如炬,封皓然只感觉后背猛的烫了一下。他率先移开了眼。
最左边次主位,是男主人的座位,坐着凡尔赛行宫的第一大董事。
他四十来岁的年纪,其貌不扬,然而脚边跪坐的女奴却美丽极了。她穿着墨绿色真丝织金的高领旗袍,柔软的颈子垂着一个安娴的弧度,十分动人。他正用手抚摸着奴隶的下巴,温柔地询问她的感受。
灯光几次变换,最后餐桌顶上的水晶吊灯大开,照射得现场纤毫毕现。
封皓然也被一束聚光灯包裹起来。在坐的都不自觉地向他看过去。
封先生今天穿了一身大牌的西装三件套,包裹着青竹一样的身体,低调内敛,风度翩翩。
他合上手里的讲稿,面向大家,侃侃而谈:“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在过去的一年里,凡尔赛仰赖诸位照拂,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凡尔赛宫的宗旨是提供最好的服务,杜绝可能的事故。SM作为贵族的游戏,无论是主人,抑或是奴隶,都应当自觉高贵,自矜自重。为了维持高品质的游戏质量,凡尔赛将准入门槛设定得极为苛刻,在这里,也多谢诸位贵客的理解和体谅。我仅代表凡尔赛行宫的管理人员,感谢这一年来诸位贵客的支持。新的一年,鄙所争取做到更好。”
他口中的贵客们,包括了在坐的和在跪的。真正的贵客并不一定是台面上光线夺目的主人,一场关系里,很有可能台下的奴隶才是普通人眼光中更加强势的那一个。
因此在作报告时,脱离了那个固定的情境,凡尔赛一定要尽力客观。这一点上封皓然一直做得很好,可能与他自己SUB的属性有关系,他的年终致辞,永远能让主人们和奴隶们同样感到妥帖。
“尊敬的奴隶们,请安静跪在主人脚下,尊敬的主人们,奴隶已经跪好,美食也即将上桌,我仅代表凡尔赛宫,祝愿您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桌子上还有几个空位,那是预留给凡尔赛宫内部高层人员的,那几个人正站在大厅四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封先生和负责的侍应生交流了一个眼神,确认无误,他于是端起酒杯,宣布:“晚宴即将开始,请管理层的女士和先生就坐归位。”
待一切准备就绪,封先生微笑举杯起手中的酒杯:“凡尔赛行宫年终盛宴现在开始。至于我,”他故作无奈地摊手笑笑,说了句俏皮话,“似乎晚宴大厅并没有我的位置。我就遥祝大家新年快乐吧,Cheers!”
众人都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遥遥同他举杯示意,晚宴就在波澜不惊的谈笑声中拉开了序幕。
然而只有封皓然自己知道,他下台的时候,已经是汗湿重衫,步履不稳。一双凌厉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似乎要将他的后背烧出洞来。
是那个主宾吧,封先生心想,二十来岁的年纪,被凡尔赛宫邀请为第一男主宾,实力财力影响力,确实不容小觑。这种人,最好不要招惹上,封先生这样想着,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男主宾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动物夹着尾巴逃跑,回过神来问女主人道:“怎么说?为什么大厅里没有他的位置?”
女主人率性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圣女果,笑道:“封先生是我们凡尔赛的行政总裁,是个SUB,却又不认主,平时也不和客人一夜情,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禁欲生活。大概是现实生活中主人做久了,又一身正气的,我们这里也没什么DOM敢去撩拨他。他没主人,哪怕是不固定的搭档都没有,没有脚边供他跪。他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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