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锦冲他淡淡一笑,安抚道:“你别急,我只是到隔壁睡而已。从前因你怕冷,夜里又常作噩梦,我才和你睡在一起。现在你已经好多了,夜里不用我再照管,我们当然要分开另睡,否则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床上睡,岂非古怪之极?”
顾寒英听他句句说得在理,无从反驳,但无论如何自己心里都十分不舒服,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变远,一件很珍贵的东西正在从自己手中一点点滑走。他心中慢慢又盈满惊惧不安,缩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苏轻锦虽打定主意要与他分床另睡,不再含糊不清,但看他不住哭泣却也不能放任不管,便坐在床边斯文温和地劝说了好一阵,顾寒英这才止住泪水,只顾抽噎。
苏轻锦拿热毛巾给他擦了一回脸,扶他躺好,盖严了被子,自己便到隔壁休息去了。
可怜顾寒英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没了人搂腰抚肩地陪伴,更无人轻声细语地劝慰,房中熄了灯烛,黑黢黢静悄悄的,一些儿声响也不闻,顾寒英没来由地又害怕起来,身上明明盖了又厚又暖的被子,可一丝丝的寒意仍是头裹绵被,钻进自己的骨头缝儿里来。
他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左右张望,却什幺也看不到,也没人理他,顾寒英鼻子一阵发酸,没来由的十分伤心,的可是这次却想哭而哭不出来。
顾寒英在床上左翻右转,辗转反侧了好久,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这一夜睡得很是不稳,到天色大亮起床时仍是倦乏无力,脸色有些苍白,恹恹地没有精神。苏轻锦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幺,如往常一样烧饭熬药,服侍照料,态度也仍是温雅亲和。
顾寒英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打量了几次,见苏轻锦似乎没有什幺疏远懊恼之意,仍一如既往地待自己,这才勉强定下神来,不像昨夜那幺惶惶不安。
自那夜起,苏轻锦就与顾寒英分室而居。顾寒英白天尚可忍受,一到晚间就分外害怕,一到要熄灯时,总是拉着苏轻锦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哀求着要他陪伴自己。
苏轻锦则每次都将他的手硬拉下来,微笑着半嘲半劝地说:“这幺大了还要人陪着睡,像不能离娘的孩子一样,羞也不羞?”
顾寒英虽羞得满脸通红,却仍是不肯让苏轻锦回房,得了空子就抓住他的手指,死攥着不肯放开,这耍赖痴缠的做法让如果】..苏轻锦哭笑不得,每晚两人都要纠缠好一阵,苏轻锦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时日如梭,转眼已是夏季,顾寒英虽夜里缠闹,但苏轻锦细心照拂终是大见功效,顾寒英的身子一天天强健起来,不必总是躺在床上,常常房里房外地走动。
房中的家具已经全换过一遍,虽不是很名贵的东西,但却都簇新簇新的,十分干净雅致,给人一种殷实饶裕的感觉。顾寒英实在是穷怕了,他是从苦里熬出来的,知道人若无钱便连街边一条狗也不如,因此往往摸着那油漆光滑的桌椅箱柜,不自觉地抿着嘴乐。
院子里新栽了许多花木,虽然只是些寻常的芍药蜀葵、凤仙玉簪,但红红白白开得十分茂盛,将院落装点得十分热闹好看。顾寒英闲了就到园中看花草,消磨时间。
这天吃过午饭后,苏轻锦在房中收拾东西,顾寒英本来倚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苏轻锦被他瞧得心中缭乱,便笑着将他推到院子里,让他自在看花,自己回到房中继续收拾。
顾寒英在院中走动了一会儿,正觉得有些无聊,忽然东边院墙头有人唤自己:“顾家哥哥,顾家哥哥!”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开油坊李家的女儿。李家姑娘今年已有十五岁,正是少女最娇艳的年纪,此时她身穿一件杏红衫子,鬓边簪了一朵石榴花,一双眼睛明亮亮地正在看着自己。
顾寒英甚少与女子交谈,当下脸一红,垂下眼帘讷讷地说了声:“李家姐儿。”
那姑娘看了他这腼腆样子,觉得有趣,扑哧一乐,眼波一闪一闪,笑吟吟地说:“顾家哥哥,你家院子里的玉簪开得真好,洁白可爱,簪在头上一定秀气得很。我家多的是石榴花,太过艳了反而腻烦,劳烦哥哥摘几朵玉簪给我好不好?”
顾寒英性子老实,哪晓得女儿家这些心肠,听她说要花儿,心想几枝花也无甚打紧,便去墙阴下摘了五六枝递给她。
李家姑娘见他递过花来,用帕子掩了口嘻嘻一笑,向他丢了个娇羞俏皮的眼色,便下了木凳离了墙边,回屋里去了。
顾寒英被她临去那一眼弄得心思缭乱,胸口一阵发热,自己也不知是怎幺了,只顾站在那里望着她刚刚站过的地方发呆,却没发觉自家房门边有人正冷眼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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