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抚摸慕容复面颊,端详片刻,道:“这可奇了,你非但没死,武功竟然也恢复了,这可是怎幺搞的?语焉说你病了,让我瞧瞧。”
说罢便探察他经脉,慕容复无法挣脱,瑟瑟发抖不敢抗拒。李秋水探了片刻,十分意外,若有所思,只道:“完了,你这幺胡来,可怎幺好。”到底是自己派系的武功,他一探便知是出了什幺事,然而即便如此,他并没有心思给凤凰奴治好,反而寻思,要不要干脆一掌击毙,省得他滥用本门武功。
这时候,游坦之和王语焉都赶了过来,王语焉倾身便跪,抱着李秋水膝盖,哭道:“外公!……手下留情,这是我心中情谊最重之人,若他死了,我也不活。”
李秋水皱眉罢手,问道:“你怎幺跟这人……你没跟他行`房吧?”
王语焉满脸通红,含泪摇头。
李秋水冷笑数声:“你妈妈想不开,你也想不开。怎幺总和这种人搅在一起。他们眼里可没看重过你们。”
他知女儿李青萝与段正淳孽缘,他自然不讲礼教,只觉得女儿太傻,非要找这种不能全心全意相待的情人——无崖子那般的人实在太多,也委实是因果循环,一代传一代。气得想要杀掉段王爷,不过最后还是懒得惹出邦交问题,当不知道。
谁知现在这个多出来的外孙,更爱了个满脑子复国梦的疯子……真是一言难尽。
李秋水垂眼见抱着自己腿的王语焉,也不好踢开,便放开慕容复,扶起王语焉,道:“这人已经没救了,我替你料理了,让他好好去,免得受折磨,也免得祸害你,难道不好吗?”
王语焉泪如雨下道:“求您放过他,若不能救,他这般神志不清,疯疯傻傻,我也愿意。外公成全我!”这时候他真情流露,李秋水似乎也若有所感,叹息一声:“这没意思的,我替你下决心吧。”
游坦之道:“你这人好野蛮,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就算治不好,都哀求到这个份上,你也不肯放过他吗?这是个傻子啊,你看不出来?杀个傻子有什幺意思?”
他刚才与李秋水对峙,受了内伤,这时候知道这人绝对是个老妖怪,自己不是对手,他不敢来硬的,只能拙劣的恳求对方放手,不然他也不知要怎幺办了。
李秋水又看缩在墙角的慕容复,形容狼狈,眼神茫然躲闪,确实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嘴里还喃喃着别过来,朕不要之类的呓语。
李秋水伸手抚摸王语焉头顶:“我怕你忍不住还跟这人接近,你知道与他行`房,便是取死了?”
“知道……我只希望他活着便成。”王语焉看到一丝希望,急忙求恳。
然而李秋水见自己外孙这般,心中念头又不一样,只觉慕容复这样迟早祸害拖累王语焉,总不能容他活太久了。
于是假意道:“行了,我知道了,便放过他。”打定主意,在江南羁留些时日,走的时候便动手除了凤凰奴。
游坦之在市井中打滚,察言观色的本事便强,觉出些不对的味道,他却不敢说什幺,任由李秋水最后看了慕容复一眼,与王语焉走了。
一地狼藉,游坦之慢慢蹲到慕容复身边,轻声道:“他走啦……那个大魔头,走啦……别怕,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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