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解毒（1 / 2）

慕容复觉得世间事情，常常就是这幺讽刺，他原本是江湖中人人敬佩的南慕容，却沦落成一个任人亵玩的卑贱奴隶，萧峰这万人之上的贵胄，现下又突然成了阶下囚。前后不过几日光景。佛偈彼如朝露，梦幻泡影，便是说得这般事吧？

萧峰被关在重重把守的铁笼中，辽帝怕南京城中兵士与他亲近，日夜见到，军心不稳，直接将南京城中伏虎牢清得一空，其中五步一岗三步一哨，铁桶一般，重门深锁，谢绝探监，辽帝如此还嫌不足，将南京御营全部换防了。包括萧峰心腹兄弟燕云十八骑，直接调到了自己身边，准备南攻之时一同带走。

这时候萧峰在黑牢中，已经关了一日一夜，牢饭甚是丰盛，还有美酒，但都堆在一边，不曾被人吃喝。萧峰如同一只受伤的老虎，蜷缩在铁笼一角，忍耐着身体的煎熬。

萧峰不知这毒药竟然如此厉害，他用心逼毒却毫无效果，刚开始疼痛酸软的折磨如同浪潮，令他无暇顾及其他，但等得药性退缩，他击打那胳膊粗的铁栏杆，却遇到了更奇怪的事情。他越是运使功力，丹田小腹处就越是发热，不多时自己那男子器物就勃发起来。平素他于女色混不在意，偶尔欲望来时，草草自己解决，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狼狈。心里明白是这毒药的药性，忽然想起慕容复当时中无量火的惨相，顿时背上一凉，冷汗流下额头。

“若是无量火这般的邪物，我怎生是好？慕容复说那物可以将人变作求欢发痴的野兽……我萧峰一世英名，怎好让自己变成畜生般模样……不如死了！”

所幸那铁桶一般的御林军都在这伏虎牢的沉重大门外头，里面只有一个耳聋眼花的狱卒，这老卒专门伺候那落到此处的贵人，对萧峰十分客气。

萧峰虽然失态，好歹没有众目睽睽之下，这时候喘息着解开衣襟，露出肌肉结实，犹如雕刻一般的前胸，那前胸刺青狼头栩栩如生，狼头上还有萧峰急切间抓出的几道红印。

汗水滴下，萧峰擦了擦，隔着裤子捏住自己勃发的物事，自己都吓了一跳，竟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倒是提醒了他——若纾解释放过了，是不是就好了？

萧峰咬牙，隔着衣服揉搓敏感的冠头，才两三下，那敏感无比的地方，就被刺激得紧绷收缩，只觉得腹下一热一紧，浊液已经濡湿了裤裆。萧峰闷哼一声，松了口气，谁知刚吐过水的那物，竟然直挺挺并没有萎靡。

萧峰心中惶惑，他情愿回到聚贤庄中被人围攻，也好过如此这般境遇。咬牙恨道：“耶律洪基，你下得好毒！竟然是要折辱于我幺？”

这实是错怪了耶律洪基，辽帝只知道手里这西夏奇药能令勇武凶悍，身有武功的人失去行动能力，但并不致命，一品堂用它收复了不少江湖人，因此当做示好的礼物送入辽国宫廷，使用方式写的十分简略，甚至药效也只写了三五日瘫软自解，三五月恢复武功，为贵人所用，这样的含糊其辞。

李沧海被请入王帐，他在王府中露神技，已有名气，被耶律洪基当做异士招纳，不知出于什幺想法，观海客欣然归附，他拿药详看，发现果真就是李秋水惯用的玩意儿——他的这位大哥，若不是入了逍遥派，恐怕要去当淫贼鸨儿更合适，情丝缠药性与歹毒的无量火是一脉相承，但为了中毒者以后还能替他干活，药性是减弱的，越是纵欲，消解越快，这时常令受害之人摧折骨气心智，自暴自弃，等药性解了，也已经难以挽回从前的骄矜。李秋水看中慕容复做鼎炉，因此反而下了无药可救的无量火。平时他玩弄扎手的人物，通常是用情丝缠。

耶律洪基见观海客解释的药性，大惊后复又心情复杂。

“先生可否抑制这药物发作？”耶律洪基实在也不想大好汉子在狱中丑态百出，万一萧峰想不开自杀，大违他本意。

观海客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写道：“制药亦须五日，不如由他精尽，不至大碍。”

意思自然是远水不解近渴，就算可以立刻配药，抑制接下去三五个月的间歇发作，头几日的猛烈反应是来不及安抚的，让那汉子自己纾解一下就行了，而他对萧峰的身体和意志都比较有信心，不至于因为三五日的强烈性欲就折腾到精尽人亡或者精神崩溃。

耶律洪基没来由心烦意乱，他道：“朕本意绝非要辱他，这人刚硬蛮直，怕这样逼他，三五日都要自裁！先生可有良方？”

观海客思索片刻，忽而写道：“迷其神智，再寻人助其出精，或能解一时之急。”

辽帝揉搓额头，不曾料想，会与人密谈这种龌蹉事，为这个结义弟兄，也是操碎了心：“哪里去找个军妓……”

观海客却若有所思，忽而眼望辽帝身边。

耶律洪基转头看，见慕容复一脸紧张地缩在那处。慕容复见到那张与李秋水几乎别无二致却气质迥然不同的脸孔，心里只是恐惧，哪里敢有一点反抗和表示厌恶的念头。只能站着不说话。这时候看李沧海眼望他，几乎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观海客走到慕容复身边，写道：“你真阳不足，依然要与男子交合，才能还精于阳，恢复经脉，萧峰神功盖世，若想采补，此刻机会绝佳。再没下次了。”

观海客给他看过，便将纸条碎为齑粉，双目好奇地盯着他，看这人如何抉择。

慕容复袍袖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他何尝不知采补邪功才只成功了一半，蛊母也还在他身体里，只是观海客不提，他也就逃避这事，现下看来这观海客到军中当太医，依然是为了“治好”他。

“我不……”他低声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