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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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可以称呼您……殿下吗?”

素幔低垂,铜鹤衔烛,所有内侍都被屏退,帘幕重重间只余急步倒向内室的喘息凌乱,文华熙顺着拢在自己腰间的手步步倒退,直到跌坐于床帐上。

那只手一开始只敢以指尖碰触他衣摆,接着是食指,如稚童攀爬花墙,很快便于泥泞间匍匐了四肢,伸展屈张了整只手掌。是推拿,掌心的热度却激起文华熙似有若无的低吟——

于是便也变了爱抚,掠夺。

“你如此唤我,是也想做我神族子民幺?”

渊明嗤笑了一声,单膝跪在他面前,于柔软床榻边搂住了他的腰,沿着他指尖一节节虔诚膜拜,每一个亲吻都哀伤得如同告别:“无能到令我母亲只能飘零异族的国家?不。”

“我不属于暴戾纵情的魔,却也不屑于虚伪的神,我只是……”不知何时,渊明眼中涌起了水光。文华熙不顾自己的衣衫已经被他颤抖手指拽下肩头,伸出几近赤裸的修长双臂,安抚地拥抱了他:“若有可能,我亦不想生在帝王家。然而命运本不是人力能违,想必你从小就听过创世的传说,你不想选,但总有一天你要在两方中选出一个阵营的,再不主动,便会有人逼你。”

“混血的贱种何其多,偏偏是我?”渊明如求学书生般诚挚地抬眼,目光如星斗,直直摇入文华熙心扉,他忽觉面上的笑意僵了一僵,心口竟传来久违的瘙痒感。

是利用他人的愧疚,是哀惋命运的同情,还是该在萌芽时便扼杀的其他?

“因为你的母亲为神族献出了一切。”文华熙强自镇静,从容地抬起手搭在渊明肩头,托赖服侍魔王的经验,尽管渊明僵硬地绷紧了全身肌肉,他还是款款扬臂,令对方肩头明光铠锵然落地。

“你身上这片与生俱来的纹身,便是皇族死士的记号,是她传给你的。她大约是在我即位之前便潜伏于魔族的暗线,去得太早,来不及告诉你你是谁……但你明白,对不对?否则你不会感应到夕琼的存在,并选了她来帮我。”

“是又如何,我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那份害死我母亲的‘责任’,而是为了你,殿下。”

两人的眸光烁然交错,电光石火间不容回避。文华熙的手指还暧昧地搭在青年人矫健肩头,抚摸着那片紧致皮肉上的辉煌彩纹,渊明没有挣开,而是深深地、深深地看着他,握住他鬓边一缕飘然雪发,捧在手中阖眼亲吻——

文华熙只觉到了唇边的谏言忽然消散,青年一寸寸以爱恋目光啄吻过他的发丝,而后沿着他颈项抚摸,并一枚接一枚地解开了他的领扣,露出湿润肉身时,他亦失了神,久久没有想到要阻拦。

或者有很多男人用嘴唇触碰过他,额头、舌尖,手指,许过些当得真当不得真的誓言,但从来没有一个孤独的游子这样沉默地吻过他的鬓发。

如果这满头雪发真是严冬霜雪,至少也有一位旅人,愿意将嘴唇贴上直至青紫,直至死亡见证无言的眷恋。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渊明半是钳制半是爱抚地握着身下人的手腕,以嘴唇拂去缭乱如飞絮的白发,自那哽咽颤抖的喉头,吸吮啄吻至玲珑的肚脐。自他初次见到文华熙时,这位皇子便永远是云淡风轻,高洁如孤月的样子,纵然剔骨之刑满身血污,笼罩在他身边的那层薄雾却从未消散过。

然而现在文华熙满眼都是无措,甚至颇为可爱地阖着眼睛连连偏头躲避,好像这样就能阻止唇间啜泣流溢一样。

他的心被撬开了一个壳,最柔软的内里被戳痛了,被自己的眼神。

双腿膝弯被人决绝而用力地抬高时,文华熙咬紧了下唇,纤细十指紧张地抓皱了身下绸被,瓷白肌肤因抽搐而染上嫣红,十里红绸缠成一张射月的艳弓。

“你……啊!你,你自去边关多加小心,有人想要利用你,若被发现,魔王只怕会置你于死地……!”

眼下结界动荡,玉肃不能举兵来攻,必然想要借机挑起魔族内乱。魔族本就物资贫乏,能同神族鏖战多年除却天生悍勇,便是靠着强者为王的非凡团结。然而渊明是万中无一的选择,身兼神族死士和魔族贵族的血脉,若麒麟举着他的幌子,称他有熄灭圣火的力量,扶植他毁灭圣火,从而彻底打断魔族天选之子的传承,立一个傀儡,将魔族纳入囊中,也并非不可能。

文华熙之所以敢让乌罕引路,便是明白玉肃之所以没有让乌罕动手毒杀自己,便是发现自己有影响渊明的力量。深宵残梦,玉肃入眠对他百般暗示,他该引渊明投效神族,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他的确有这份影响的力量,并正在可悲地用仅有的手段让这力量加深,但世事岂能尽如某人所愿?

“呵,我现在在做的事已经是自寻死路。”渊明攥着身下那劲节如修竹般的腰肢,沉郁而凶猛地将胯下阳具一举顶入,只觉手心滚烫得像融化的岩浆,而眼看着文华熙的肉穴因自己贲张性器而被顶得渐染绯红,一点点被顶得内襞肿胀,甚至连平滑小腹也委屈地微微鼓起,更是连眼眶也被烧得通红。

飞蛾扑火,非是愚不可及,实因心有所爱。

文华熙徒劳地伸手向腰后推拒,却被人温柔地吻在臂膀上,又被翻过身摆成跪趴的形状。那只手在他脊背上像点数骨牌般有节奏地一节节抚摸,体内横亘的粗长却迟迟不肯抽插,只刻意拉长放缓了,龟头一时抽出顶在他臀上磨蹭,一时又深深浅浅地捅入花心,只教他悬在半空,肉穴将那阳具的形状都印得清清楚楚、不敢或忘了,才掐着他细嫩的屁股又深又狠地撞了起来,操得狠了,沉甸甸红通通的两颗卵蛋也胡乱挤在他臀肉上,打出道道肉痕,冶艳如素手裂丹帛,淅淅沥沥滴下的是樱桃汁液。

渊明一径去摸身下人锁骨处的伤痕,这具身躯在内宫养护下虽然看起来依然完美,碎骨处却仍是有一点不容回避的疤痕,那是剔骨时倒钩没入的所在。

从前同玉肃床笫之欢,心上身上文华熙都没有伤痕,后来凶荼又像个大熊,舔了蜂蜜暴殄天物,一气吃干抹净,没有着意磨蹭过他的伤疤,故此文华熙一时震惊得不能动弹。

体内青筋贲起的肉棒碾磨操弄不休,死死压着他的人还要用手心热度不依不饶地去暖那块难以启齿的疤,文华熙只觉内心有条堤坝猛然崩塌,眼泪不知何时打湿了枕边,他却只晓得抖如筛糠地咬紧牙关,极力将自己向锦缎间埋去,却避不过那双手温柔而残酷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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