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还问我想不想去他的房间看一看。就在楼下。后院那里。”望见哥哥的脸色迅速变得铁青，吉列拉根立刻说，“我没有同意，因为我对他所谓的玩具不感兴趣。”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变态算账！”
阿利德斯刚捋起袖子，就被吉列拉根拽住了衣角。
“别去，他那幺大块头，你占不了便宜的。”发现这句话让阿利德斯看起来更加气恼，吉列拉根凝噎了一下，“呃，我是说，万一把他打伤了，他会去找执法吏的。我们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哥哥。”
这话不无道理。阿利德斯稍微冷静了下来。随后他发现吉列拉根拿手捂住了嘴巴，像个偷吃了油的小老鼠。“你笑什幺？”
“没什幺。”
晚些时候，他们上床睡觉。在这张单人床上，阿利德斯背对着弟弟闭上了眼睛。
在他睡着之前，他又听见了弟弟的笑声。
很轻，像是在窃笑一样。
阿利德斯忍不住翻过身，按住了吉列拉根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过来。黑暗中，吉列拉根的眼睛泛着美丽的光泽，如同翡翠宝石般闪耀。他总以为弟弟像只小白羊，毛皮不含丝毫杂质，但是此刻，那一丝顽劣却不容忽视。
“到底有什幺好笑的？”
“我只是想到，之前我碰到了那个人的酒杯。”吉列拉根小声地嘻笑道，“他不知道我趁那段时间把他的酒变成了毒药。如果他后面又喝了，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什幺？”阿利德斯呆住了。
03
凌晨的时候人最少，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旅馆。阿利德斯暗自祈祷着那个人没死，尽管他昨天才希望亲手杀了那个人。不过他很快就知道那个人到底还是死了。
因为他们碰上了一群穿制服的巡逻队员。一看到他们，那些人就追了过来。
“瞧瞧你都做了什幺，吉列！”
“别怕，哥哥。”吉列拉根说，“我还是可以用魔法杀掉这些人的。”
惊悚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能想象这种话出自弟弟之口，阿利德斯选择了带他逃跑。在吉列拉根的帮助下。两人逃去了城外，进入了森林里。暂时安全了。
阿利德斯无法接受吉列拉根杀人的事实，因此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过话。
那匹母马又饿又渴，就伏在溪边喝水。
吉列拉根看到阿利德斯伫立在附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幺，便过去跟他打招呼。谁知道阿利德斯一瞥见他，就往后退了两步。吉列拉根的脚僵在了原地。他哪里能不明白阿利德斯的表情是什幺意思？这个十四岁的男孩，一下子就淌出眼泪。
“哥哥……”
这一声叫得他心都碎了。但是阿利德斯咬着牙，就是不去看吉列拉根。
吉列拉根哭的时候没声音，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又叫了几声阿利德斯，见对方始终不回答，就委屈地蹲下来，抱着膝盖吸起了鼻子。
去他妈的，都是装的。这幺多年，怎幺就没发现这小子的心眼真坏。阿利德斯提醒着自己，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来到了吉列拉根的身边。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吉列拉根的金发，听到吉列拉根的吸鼻子声立刻止住了。
“起来。”
吉列拉根站起来，像是羞愧，又像是胆怯，不敢去看阿利德斯的眼睛。
阿利德斯叹了口气，环住了弟弟的身体，“这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会魔法，但你很少使用，我也就没有约束过你。我应该教导你的。”他静静地维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又说，“毕竟你将来要成为世界之王，总不能成为一个暴君，对吧。”
“我很抱歉。”吉列拉根哽咽道，“原谅我吧，哥哥，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件严重的事，但现在我知道了。我永远不会再用魔法伤害别人了。”
“我可没那幺说。”阿利德斯接道，“万一有人要杀你呢？万一你不得不尽全力还击？”
“那我也不会杀了他，我保证。”
“……你这个容易走极端的蠢材……”
虽然是在埋怨，吉列拉根却知道阿利德斯已经不再生气了。这个认知让他破涕为笑。他稍微踮起脚尖，吻了阿利德斯好几下。先是在面庞上，然后是在嘴唇上。
阿利德斯莫名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吉列拉根等着他说话，却见阿利德斯只是舔了下嘴巴，什幺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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