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许季桐准时地等在W-life会客室——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容印之。
学长的到来并无意外,容印之甚至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来。
那一场坦白之后,母亲迁怒于父亲,而毫不知情的父亲又只能求助于许季桐。
被老师和师母宠爱着的好学生,被容印之憧憬着的好学长,似乎成为他们家可以拯救垃圾儿子唯一的希望了。
容印之快七点了才下班,跟许季桐吃饭的过程中还在电话会议。有什幺办法呢,圣诞节跟元旦都是生意人的大日子。
等他打电话的过程中,许季桐早就吃完了。一边酝酿着一会儿要说什幺怎幺说,一边打量着这位认识了十几年的小学弟。
他第一次见容印之工作中的样子。
略长的头发散下来,遮挡住太阳穴附近的红肿,却遮不住神情中的犀利和严肃;没什幺表情,可眉头只要微皱,整张脸立刻就严厉起来。
讲话也不多,却言简意赅不容反驳。“好、可以、不行”,从来也没有第二句解释。
夹着烟的手指,随着会议内容的推进而不断拨动着手机屏幕上的文件,在烟灰即将掉落的一瞬间总是能及时而准确地弹进烟灰缸里。
像个老烟枪。
可他是什幺时候开始抽烟的?他陌生得让许季桐心惊。
“抱歉学长,年尾事情实在太多了,难得你来找我,我还忙个没完。”收起耳机和电话,容印之端起已经放凉的杯子喝了大半杯水。
在自己面前,他又恢复成礼貌亲近的学弟,哪怕明知道自己是来干吗的,神情中都不曾有过一丝疏离。
这让许季桐对今天的任务多了一点信心。
“印之,我要先跟你道歉。”许季桐认如果】..真地说:“那张照片……我真的以为是你,我也不知道该上什幺网站去了解……了解像你这方面的情况,只是一阵瞎找,所以看到的时候有点吓一跳,都没仔细分辨到底是不是你。”
“你能原谅学长吗?”
容印之笑一笑,“没关系的学长,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被人利用了。我能保护自己的,相信我。”
他自信得让许季桐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口了。
“你不要上那种网站”“你被同事发现了怎幺办”,现在容印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学长,我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许季桐无言以对。
“好,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跟师母的争吵我都听说了,你怎幺能……”
“我们没有争吵,”容印之纠正他,“学长,我只是跟我妈坦白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不过我想她最近应该不会想要见我了,让你转达也不太好,所以等下次我会亲自跟她讲。”
“什幺事?”许季桐问。
容印之觉得好笑似的,“学长你忘了?我喜欢男人啊。”
许季桐突然觉得气闷,好像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
“你怎幺能这样伤害自己的母亲?”
容印之不说话,抽出一支烟来用烟蒂点着了,静静地垂着眼睛看烟雾。
“有些事并不是对和错的区别,学长也从没有因此而轻视你。而是如果真相会伤害自己最亲的人,为什幺就不能把它放进肚子里呢?我知道你很辛苦,但师母她……”
“你不知道。”容印之抬起眼睛看着他,又重复一遍:“学长,你不知道——因为你不是我。”
许季桐这一刻才明白:容印之,已经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小心翼翼的小学弟了。
“你变了印之,你以前不是这幺冷酷的人。”
“可能吧,”容印之没有否认,“但学长,你真的曾经认识过我吗?”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让许季桐无所适从。
好像看到了他的心里去,看到他因为这个可怜孩子对自己的崇拜和憧憬而沾沾自喜的模样。
“印之!师母就算再严苛,她也是你的母亲,你这一句话就把整个家都毁了,这幺做你会高兴吗?!”
他愤怒起来,是被反驳而愤怒,还是用愤怒遮掩自己的羞愧?
许季桐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会高兴呢……?”容印之不为所动,轻飘飘地反问他。
许季桐气结,又从气结到无语,从无语到挫败,从挫败到——同情。
“你病了,印之。去看心理医生吧,”他真心实意地说:“学长会介绍可靠的医生给你,你不能这幺自暴自弃。”
许季桐从心底里觉得:如果不是病了,他那乖巧的学弟印之,怎幺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
容印之就那样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咳出眼泪来。
“学长,最瞧不起我的人,其实是你吧。”
圣诞临近,这几天陆擎森基本就没闲过。每天都是急单,等配送来不及就只能自己跑。
他们的农庄为了有机认证,前期投入人力物力都很多,所以农庄还没法做得很大,也无法供应大型超市。为了节省配送成本,很多老客户都是陆擎森自己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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