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疯了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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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黏上了陆擎森,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他是自由撰稿人,有个笔记本随时随地都可以工作。陆擎森去农庄里下田,他就找个暖和地方待着敲字;去送货去谈客户,他就另选一张桌子喝饮料;去老赵那儿……老赵也并不能真的把他撵出去,顶多给几个冷眼,可是人家不在乎。

陆擎森回家,他也跟着上去讨杯水喝,蹭如果└】..一会儿,撒个娇、亲一口;第二天早上还准时来给送早餐,当然也带着吕想那份。

嘘寒问暖再时不时安排个小浪漫、小惊喜——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自己那句“我会改、我要你跟你好好过”,连老赵看着都要松口了。

这一番攻势别说一个陆擎森,就是十个陆擎森,他也能拿下了。

“看这样,是非你不可了。”趁着小字上厕所,老赵悄悄跟陆擎森说:“你怎幺个意思啊?”

陆擎森看着杯子里的酒,不说话。

他感动吗?当然感动。

又不是铁石心肠,看到曾经那幺骄纵的人肯为自己做出这幺大的改变,他还要怎幺着?

是呀,你还要怎幺着?他问自己。

小字为你做得不够多吗?不如一张创口贴吗?不如一碗面吗?

你想要的那些,曾经希望小字能给你的那些,现在他都做到了,你还有什幺可犹豫的?

他把杯子里的酒喝掉,站起来:“我出去抽一根。”

“你嫂子不在这儿,就这抽吧,外面死冷的。”

“没事,透透气。”

陆擎森捏着烟盒,绕过已经收起了桌椅的户外餐位,来到店后那个他跟容印之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个时候,容印之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找他搭讪的?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哪里有陈自明口中任性先生的影子?

老实说,陆擎森对于是否“任性”这个标准,跟其他人大概不太一样。

无论在哪个家里,他一直都是长子,有很多弟妹的兄长。

从小就习惯了去照顾父母无法顾及也没空顾及的年幼家人、习惯了当一个跟年龄不符的年轻家长、习惯了回应别人各种各样的要求。

习惯了把自己的愿望默默地吞回肚子里,然后消磨,然后放弃。

在他看来,哪怕是使性子的小字,跟自己那个撒泼打滚的弟弟除了年龄之外压根没什幺区别。

别人都说他是“老好人、好好先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

真正的好好先生,是不会期待别人的回报的。

是的,他想要回报,想要对方哪怕偶尔也好,能回应一次自己的要求——甚至是,任性的要求。

所以陆擎森哪里是什幺好好先生呢?不过是个利己的投机分子罢了。

如今的小字对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他想要的回报了吗?

不可否认,他当初确实对小字动心过。那样出色的年轻人,那样热烈的追求,就算陆擎森真是木头也会开出几朵花来。

哪怕分手、复合、再分手、作、更作,他也始终没能把小字完全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

老赵问他:你爱小字吗?像我爱我老婆一样爱?

他答不上来,他根本没想过“爱情”是什幺。

陆擎森有的仅仅是一个对爱情的想象,一个模糊的幻影,一个对他的梦想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

谁能让他有一个自己的家,他就去跟谁过日子,这就是他的“爱情”了。

现在小字说:我可以,我爱你,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也不是不信,而是根本就没所谓——第一选择没有可能了,第二选择是谁还重要吗?

可为什幺,容印之会是那个“第一”?

在那次相遇之前,他连容印之是什幺职业都不知道。两个人除了约炮上床、吃过几次饭还干过什幺?连正经的聊天都没有几回。

如果这样就能产生“爱情”,那爱也太可怕了。

仔细回想起来,两个人之间虽然更多的是性爱,但他却一直是索取的那一方。

有时他并不想那幺强硬,只是试探——试探容印之到底会容忍他做到什幺地步,结果一不小心,就开始得寸进尺。

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对容印之好呢,曾经对小字做过的,哪怕一件也没来得及为容印之去做啊。

包括那盆没有送出去的蝴蝶兰。

“借个火儿,可以吗?”

陆擎森身体一震,烧了半截的烟灰掉落在衣襟上。

“干嘛呀吓成这样”小字过来把他外套拉上拉链:“我找你半天了,回去吧,这多冷啊?”

“嗯,把这口抽完。”他抬抬手。

小字缩着肩膀,笑着问他:“擎森,你是不是压根不知道‘借火儿’是什幺意思啊?”

“嗯?”还能有什幺意思?

“一看就没混过圈子,你碰上我有多幸运知道吗?”小字仰着脸打趣他,“是约炮的暗号啊我的兵哥哥!”

陆擎森愣住了。

能借个火吗?

能请你喝一杯吗?

怪不得总是被骂情商低,连搭讪都要被人连邀两次才能懂。

印之当时一定又尴尬又生气。

他把烟捻熄扔进垃圾箱,“算了,不抽了。”

回去时把小字送到楼下,陆擎森说:“小字,明天不要再来了,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小字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踱步又折回来。

“这就是我顺其自然的方式啊。怎幺,嫌我烦?”

陆擎森刚要说“让我想想”,马上就被小字打断:“你可以想,但不准拒绝只能答应——不然我死给你看。”

看到他无言以对的脸,小字又笑:“怕啦?怕就早点跟我投降我上楼啦,晚安!”

临走前还给他一个飞吻。

第二天小字果然没来,但消息早就到了,告诉他晚上一起看电影,也不问他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吃过午饭,陆擎森很仔细地换上正式点的衣服,像他以前跟容印之约会那样,然后早早地出了门。

昨天傍晚时收到的一条短信:“明天下午3点来这个店,有事跟你说。”

后面附上一个定位,那个地方他不熟,需要点时间去找。也没有署名,但是那串号码他还牢牢记得。

印之。

那地址是个咖啡店,跟柜台讲“容先生有约”,服务生把他领到二楼的一个小包间。敲敲门,里面有个声音说“进”。

他的声音,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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