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冷哼一声「你又何必假惺惺想知道。」
俞凤按耐不住心里着急,不理林绿冷嘲热讽直往前走推开门。
林绿见俞凤闯进屋心叫不好,直跟着进去顺带把门带上关得紧紧的。
闻笙早在屋内听清两人对话,一见俞凤进屋便护住常思归不让俞凤见。
「你既已娶亲,又来这里做什麽?」
俞凤见床上躺着一人,便迫切地想确认那人是否安然无恙想解释种种,慢慢靠近时却被闻笙迎面拍来一掌,只好见招拆招打了起来。
「常思归都还病着,胡闹什麽?!」
「………」闻笙沉默。
「他……到底怎麽了?」俞凤悬着一颗心,沙哑地说道,一边走到床边看望常思归。
那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就连昏迷间都是紧皱着眉头十分不安稳。
被褪开的衣衫里满是伤口,途上药还隐隐渗着血迹。
他不过是离开了一日,这人怎麽就伤得这麽重。
俞凤现下g”/本思考不了那麽多,他呆愣着不知该怎麽办。
瞥向地上断成残骸的南胡,心里一痛。
明明是呵护着怕摔了碰伤了的东西,却被摔成这样。
是不是如同这摔坏的南胡,常思归的心里早碎成了一片片。
「他去了断崖那里,倒在雪地上。」闻笙g”/本连个字都懒得说,林绿只好解释。
「……他怎麽会去断崖那里。」
「这就要问你了,他那样子g”/本就是去……」去寻短,林绿吞下话语没有说出。
不然哪里有人会在风雪下得这麽大的夜里出门。
抬眼看着俞凤,林绿接着说「这里闻笙顾着就好,你走吧!」
「他……什麽时候会醒?」当听到常思归跑去断崖那里时,他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慌张得要命。
「这不干你的事。」见俞凤还杵在原地,林绿拉着俞凤往外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够远的时候才停下脚步,之所以走了这麽远就是怕闻笙听到他接下说的话。
林绿才说「你对常思归下了什麽蛊。」
「………」俞凤哑然。
「那种东西你也敢用在常思归身上,你倒不怕出什麽差错。」
☆、临渊67
「……情蛊。」俞凤不敢问出了什麽差错,心怀侥幸地认为那人安好无事。
但怎麽可能没事,那麽多的伤口他光是瞧着就觉得疼痛万分……
林绿气极反笑「将人折磨得奄奄一息,还奢望那人爱你如初?!还是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你还真打对了主意,再继续下去,不用那条该死虫子,人就给你折磨死了。」
俞凤一震,一脸迷茫「他是不是知晓了……」是不是知晓了,才对他失望透顶。
「你成亲之事众人皆知,独独隐瞒常思归,谁漏了口风我怎麽知道?!我真後悔替你隐瞒这事,他本就心病g”/植,被这麽一激更是钻牛角尖想不开,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炖煮的药汤还搁置着,林绿转身就走。
林绿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断敲打俞凤内心,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茫然然地如置身梦境,如果真是梦就好了,醒来常思归好好的,换他宠他爱他珍惜他。
袖里的手紧握得指甲都嵌入了r”/里渗出血来。
心里疼,手里痛,真实得多麽残酷。
大片的雪花不断落下,他伫立於原地,心里後悔得不得了。
伴随醒转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骨头像被石头括似地的酸疼,血r”/像被万蚁啃噬地,常思归忍不住痛呼一声。
床边倚着一人,一听到他痛呼出声便睁开了眼。
「有没有哪里不适?!」闻笙先是/了/常思归的额头,确定退烧才放下手。
常思归整整昏迷了三着如何治疗芸芸,才说不到一半就给闻笙打断。
闻笙手里端碗一勺子舀着苦药直往常思归嘴里一口口送。
喂完一碗汤药,又换了次药。
触手体温微凉,闻笙才微皱起眉头,林绿就调笑道「他体虚身体凉,不如你褪了衣衫替人暖暖身体好了,这暖玉香怀何等销魂──」
手上动作一顿,闻笙瞥了林绿一眼。
常思归倒被林绿一席话给堵得无言。
林绿则被闻笙那一眼弄得心惊胆战,随口找了藉口就回自己房里去。
常思归倒没将林绿话放在心上「闻笙,我爹和二弟过得好吗?」
闻笙一怔,不露声色地说「你爹弃你不顾将你逐出家门,你还牵挂什麽?」
「但若不是我执意如此,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爹那样子的人大概是过得很好,我只担心二弟不知过得好不好,肩上负担不知重不重,可寄出的信却终是石沉大海……闻笙,他们可好?」
闻笙看向常思归「江南没有常家标局了。」他不想欺骗常思归,斟酌着字句只为掀开那隐藏多年的秘密,明明此番返回就是为了说出这些事,却字字思虑惟恐常思归接受不了。
「闻笙,你说什麽?」常思归话语很轻,可心里却紧张得很。
作家的话:
相信闻小笙不会虐常思归的──(无良保证)
☆、临渊69
「………常思归,你信我吗?」
常思归抬眼看着打小的友人,艰难地点了点头,闻笙说信他,他便信他。他虽不知闻笙接下
要说些什麽,却直觉这和常家败落有关系。
「我接下来说的事和你爹相关,也和常家败落相关。」
常思归静静地听闻笙娓娓道出往事种种。
「我娘和你娘关系极好,我祖父一辈和的,心里无数念头绕转,他爹害得闻笙家破人亡,他半点也不知,只觉羞愧万分「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麽,你不怨我?」
常思归微愣着摇摇头,他心里确实是复杂,闻笙说的他是相信,他爹确实是这样的人,只是再如何,却终究是亲人,可要他因此埋怨闻笙,他也做不到。而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江南,却一时也归不得,他对之後如何心里很是茫然。
若是离开任何字句,微怒的目光对上小师妹无助的模样。
那些谎言和逃避,让他彻底错怪常思归。
他想起常思归字字句句的解释,却换得一掌伤及筋骨,而那断骨愈合不佳,至今/上去时仍有些歪斜,些什麽,这麽大片的冻伤不知该有多疼多痛。
弯弯绕绕这麽多圈,知道要疼惜的时候,却已为时已晚。
他早该在魏予凰成亲後结束可笑的痴缠,却在馀情未了时见到了常思归,即使常思归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仍保留部分,顶多宣泄心里无法付诸的情感,常思归或许是知道的,但又能拿他怎麽办?!
当常思归蒙受不冤之屈时,他心偏魏予凰,即使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想弄明白,那麽多年痴缠眷恋,他早习惯维护着魏予凰。
之後两人关系变好,彼此也没再提起这事。
可那些疙瘩却犹存常思归心里,而他是蓄意遗忘。享受着常思归容忍,挥霍着常思归的爱意毫不愧疚,他把手里筹码全洒了却奢望常思归爱他如昔。
这该多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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