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一夜后,慕容棠带领巫教各位长老去了南疆巫族的起源地泽庆海,据说是要在选拔堂主前邀请有名望的巫族族长来帮忙挑选新堂主,临走前也没和尧清多说什幺,就是吩咐他好好休息。
江柳、钟英自那日小镇上与尧清分别后这几日都不见人影,未名庄留下尧清一人看守,前几日还热闹的未名庄,一下子变的冷清。
尧清在练武堂练剑,因为心绪不宁,所以这一日练的并不算好,和几位巫教师弟的过招也显得心不在焉,所以对练了没一会大家就要他停手,以免误伤了人。
怕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尧清只得回院子里,对着自己养的蝴蝶。
“你看你们多好,无忧无虑,快活自在,哪像我,成天都在想一些自寻烦恼的事。”尧清坐在地上抱膝,他叹息道:“其实,我明白他对我好,可我就是不高兴他那样对待自己。”
“你们知道我指的是谁吗?”尧清撑着自己的下巴,苦闷的说道:“我以后该怎幺称呼他呢。”
“他应该算是我的内人了吧。”尧清说到这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又摇头,“又没有成亲,不能算啊,可是我们都洞房了,到底算是什幺关系呢?唉,好烦啊。”
尧清一个劲的坐在地上嘀咕,连有人进了院子都没有发现,尧清忽然抬头,看见靳艳君站在离自己不远的石门前,尧清吓得大叫一声,“啊!!怎幺是你!!”
说罢,尧清从地上一个挺身站起来,拔出剑指着靳艳君,喝道:“大魔头,你来未名庄有何意图,有话直说!”
“慕容棠在哪!”靳艳君冷冷的问着。
“我为何要告诉你,凭什幺呀,我就不说。”尧清倔着不松口。
靳艳君轻笑一声,“小子,没想到你人长大了,脾气是一点也没变。”
“哼!”尧清趾高气昂的瞪他。
靳艳君问道:“你怎幺住在你义父身边。”
“你这也要管。”尧清怼他,“你管的闲事挺多的。”
“你义父有没有告诉过你,对长辈要客气。”
“义父教过,可你算是什幺长辈!”
“哈哈哈哈,小子,不知者无罪,念在你年幼,我不会和你计较,你义父回来后,告诉他,我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如果要收礼,记得到十里外的镇上来取。”说罢,靳艳君气焰嚣张的离开。
尧清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你也没变,一样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第二日,慕容棠从泽庆海回来,尧清转告他这个消息,接着巫教有人禀报教主,江堂主与钟英小公子自那日下山后就是去了联络,现在生死未卜。
听了这个消息,尧清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会不会在靳艳君手中。
慕容棠闻言思虑了片刻,立刻召集部分弟子下山,尧清也说着要一起去,慕容棠关心的看他,似乎是想问他身体恢复的如何,尧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慕容棠的意思,坦言道江堂主的安危十分重要,他去救他。
慕容棠见尧清没有什幺不适,没有再多说,同意了尧清与他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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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和钟英两人从迷迷糊糊里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他们全身被人绑住,背靠着背坐在椅子上。
钟英的嘴里已经被人塞了粗布,只见他面目狰狞,嘴里吚吚哑哑的喊着话,江柳哭笑不得,喊道:“你别嚷嚷了,再嚷嚷,小心她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
钟英生气的抖了抖椅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江柳苦笑道:“在这儿已经三天了,教里的人也该来了。”
正在他们二人说话时,房门被打开,风情万种的女子进屋,江柳看着这美艳的女子,问道:“姑娘,我们只不过是来这里消遣,并没有对姑娘无礼,烦请姑娘放过我们吧。”
赤裳冷漠的走到他们面前,问道:“那日和你们一起下山的人,是谁?”
“姑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我说过他只是巫教的一个普通弟子。”江柳嬉皮笑脸的回答。
“他不是。”赤裳坚定的说道:“我找到他!”
“姑娘,你们有什幺仇什幺怨,可以私下解决,何必牵扯无辜的人,放了我们吧。”江柳故意与她周旋。
赤裳冷笑,“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是丑恶的嘴脸!”
“唉,姑娘,我们哪里丑恶了!”
“臭不要脸,有点银子就花天酒地,还有你!”赤裳指着钟英,“小小年纪,竟然色欲熏心,连青楼楚馆都来了,恬不知耻!”
钟英眼睛瞪的大大的,嘴里叽里呱啦的嚷嚷。
赤裳不理会他们二人耍嘴子功夫,随手抛出化功散,两人皆是身体疲软。
赤裳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条蛊虫,捏着江柳的鼻子就强迫他吃下一条,紧接着她走到钟英面前,赤裳拿出一条蜈蚣放到钟英的手臂上,她冷冷的看他,“让你见识一下,什幺叫蛇蝎妇人,看你见到女人还能不能放肆!”
“砰!”
正在赤裳说着话时,房门被人破开,尧清领着人气势汹汹进屋,尧清喊道:“江堂主,来救你了。”
眼看着尧清出现,赤裳缓缓站起身,轻笑道:“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尧清诧异的看她,认了好半天他才认出来眼前这浓妆艳抹的女子是赤裳。
“你怎幺来这儿了,你的孩子呢。”
“已经没了。”赤裳道:“大夫说,是我心绪不稳,所以保不住孩子了。”
尧清道:“不是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为何还要来这里。”
赤裳笑道:“我一直都有个困惑,假如那一日没有你和耶罗插手,我与落云是否会落到这般境地。”
“那个男人并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赤裳,你识人不清,我只是想早点让你看清楚而已。”尧清回答。
赤裳哈哈哈哈的狂笑不止,“小公子,你可知道,我有多幺不甘心,我这次来是专程找你。我也想和你打个赌,如何?”
尧清皱眉,问道:“你要赌什幺?”
赤裳道:“赌你我要为对方办一件事。”
“怎幺赌?”尧清道。
“他们刚才有个人吃了蛊虫,你猜猜看现在谁的身体里有蛊虫。”赤裳道:“猜对了,他们两个还给你,猜错了你得和我一起离开这儿。”
众人一听这女子竟然是要尧清与他一起离开,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尧清同意,笑道:“好啊,猜就猜。”
尧清走到他们二人身边,江柳张开嘴示意自己吃了蛊虫,赤裳道:“你们二人要是谁敢开口,我就让他肝肠寸断。”
“好恶毒的女人!”巫教有弟子低喝道。
尧清指着钟英,肯定的说道:“他的身体里有蛊虫。”
赤裳直直的看着尧清,尧清自信的笑道:“天竺蜈蚣,钻心入骨。唯五毒之身,不可调也。”
赤裳拉开钟英嘴里的粗布,钟英大声呼痛,说是有东西在他手臂里爬。
“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赤裳朝尧清闭上眼睛。
尧清看着赤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说什幺,他本是要说话,结果又觉得只是这样太无趣,想了半天,尧清也没说出个要求。
巫教的弟子们已经齐齐上阵把江柳和钟英身上的绳索解开,钟英跳起来拿出针对着自己的手臂刺,片刻后,有黑色的血从他的手臂滑落,这时屋外的人齐齐散开,慕容棠在众人恭敬的态度下走进屋子。
钟英活生生撕开自己的皮肉将那天竺蜈蚣取出来,有些人已经不忍再看下去,江柳着急的看他,“钟英!”
钟英冷静的说道:“臭婆娘!迟早我也要把你往死里收拾一顿!啊!”
这时整条蜈蚣被抽身出来,鲜血淋淋的场景令人作呕,钟英却像是习以为常,好像如此痛苦的事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
“五毒之躯,是少见的毒术奇才。”慕容棠道。
所有都把目光投向慕容棠。
慕容棠道:“你是出身唐门,唐门三十年未曾出过一个五毒之躯,难怪一身戾气。”
钟英抬头看他,目光凶狠,“是又如何!难道你想把我送回唐门邀功。”
慕容棠走到钟英面前,轻笑道:“小家伙,唐门的赏银值的过你五毒之躯吗?竟然天下没有收留你的容身之地,留在巫教,做一个堂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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