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寒假刚开始的一周,褚承和谬音就是热恋中的情侣,几乎每天都约出来见面,血气方刚的小两口也没少滚过床单,但还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
直到谬音开始到Curtis上课,褚承也终于抵抗不住褚佑的要求而到公司实习,他们见面的次数骤降,只能电话联系。
这一周更是连电话也少了,褚承不知道谬音到底怎幺了,自己打电话过去总是被敷衍,没聊几分钟就挂了,或许谬音上课很累。
有很多褚承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并不是那幺容易克服,就像褚承以为谬音很坚强自立,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脆弱敏感,从小没有亲情呵护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患得患失。
同性之爱,只要一方撑不住,很容易会崩塌得不像样。
傍晚的时候冬雨漫天挥洒,豆大的雨滴下得着急而猛烈,密密麻麻如倾盆般将天地包裹。雨声犀利,作响连连,伴随着狂风呼啸,彷佛一只鬼怪要将世界吞食。
褚承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把古琴回来,这是他为了谬音专门拍卖回来的,只因这琴身上刻着“逐音”二字。
还记得那天在拍卖展上看到这把琴,他只觉头疼剧烈,封存已久的记忆如火星一般“噼啪”作响,疯狂地叫嚣着要解除禁锢。
曾有一人,以万年兰木制成木香之琴,精细的雕刻,每一笔由心而刻,那青竹素素的纹饰,淡雅如那月白之人。
“谬音.....”褚承无意识地低喃着谬音名字,回过神来后他不假思索地拿出手机,拨打那烂熟于心的号码。
“承?”
“你在哪里?”褚承有些迫切地问道。
“在Curtis帮同学们的琴调音。”
“我去找你。”
“嗯。”
他将古琴放到琴袋里,迫不及待地抱着琴跑去车库。
飞驰的车,消失在暴雨中。
*****
褚承什幺也没想,直接将车开到教学楼下,抱起逐音琴就冲下车。暴雨将褚承淋湿,人在大自然面前,是那幺的渺小。人在所爱之人面前,也是那幺渺小。
褚承快步跑进教学楼,只想快些将怀里的琴交给那个人,快到了快到了,谬音就在这层的第二个教室里。
他深吸一气,推开门,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睡着的谬音身边,那个男人竟然还想动手动脚。
“你干什幺!!”褚承立在教室门口暴怒地大吼一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幺恼怒了,好像从来没有一件事会让他像现在这样暴跳如雷。
下一秒,褚承愤怒地抓起那男人的衣领,脸色可怕得像是地狱恶魔,眼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个男人烧得面目全非,另一手紧握拳头,脑中混乱一片,叫嚣着要让这男人消失在世界上。
“承,别冲动。”谬音醒过来第一时间拉住褚承。
褚承咬紧牙关,慢慢将那男人松开,他压抑冲天的怒火吼了一声:“滚!!”
“谢.....谢谢褚少......”那男人也认识褚承,简直要吓得屁滚尿流,踉跄着飞快地逃出教室。
“承......”
“你有没有事?”褚承慌张地将谬音拥到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怀里的人抱紧,两人紧贴着没有一分空隙,交叠的胸膛传递着对方有力心跳的声响。
在公共场合和褚承亲密接触总让谬音浑身不自在,他尴尬地挣扎起来:“没事,你先放开我。”
“不许动!”褚承突然提高声调,霸道地低吼一声。
谬音浑身一抖,突然不敢逆着褚承的意思,他安静地让褚承抱着,那一份眷恋愈演愈浓,将他紧紧包裹,不得不承认,刚才看到褚承生气,他会开心。
“你全身都湿了,快回去换衣服。”谬音担忧地看着还在滴答滴水的褚承。
褚承长吁一气,他小心翼翼地从琴袋中拿出那把古琴,万年古兰的淡香四处弥漫在这个教室。
“这.....”谬音惊愕地看着那把琴。
好似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深刻于心。
切切思思,诵丝,诵青丝,诵情丝,诵亲丝。千年前,蓝衣男子与红衣少年,独立瀚海,琴瑟和鸣,诵情丝,送青丝。
“喏,送给你。”褚承捧起那把琴,递到谬音面前。
“嗯?”谬音惊讶地接过那琴,掌心触及那琴身,指尖轻轻滑动琴弦。
“定情信物。”褚承风流倜傥地眨眨眼。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尘世与他们无关,两人即可相依一生。突然,褚承的一个喷嚏打断了这样深情的一刻。
“感冒不好,回家把衣服换了。”谬音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热但却正经地为褚承擦去脸上的水渍,“去我家吧,我家离这里近点。”
“嗯。”
谬音收拾了一下,将逐音琴放回琴袋里,宛若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抱起道:“走吧。”
“好。”褚承看着谬音如此珍惜自己送的琴,嘴角的笑意更深。
谬音佯装镇定轻咳一声:“笑什幺笑,快走。”
褚承干脆笑出声来,就这样紧紧地盯着谬音涨红的脸蛋,美得令他无法呼吸,他要把这个男人永远留在身边,把这个神明一样的男人永远拥在怀里,这个想法很清晰很明确。
****
谬音的母亲是富家千金更是着名的珍宝收藏家,离世后的巨额财产几乎都由谬音继承,包括这栋豪华的大别墅,平时谬音都住在学校,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
半夜三更,别墅的厨房还传来电磁炉的声音。
谬音一身淡蓝色的睡袍,俊雅的脸上写满的认真与严谨。说起来他几乎不会做饭,平常也都是钟点工阿姨来做饭,现在只是因为褚承无意中的一句“饿了”让他下决心进厨房煮东西。
煮面条是最简单的,谬音很淡定地把面条拿出来,按着依稀的记忆开始煮面条,表情严肃彷佛是在研究室做高精度的实验。
“好香。”褚承洗完澡从客房走出来就闻到一股香味,循着香味走进厨房。
“哪有。”谬音实话实说道。
褚承淡笑着走到谬音的背后,提手搂着对方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搂到怀里,温热的嘴唇贴到那诱人的脖颈上吻着,淡香萦绕。
“老婆,你打算什幺时候跟我圆房?”褚承暧昧地引诱着。
谬音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别扭地推了推褚承的手挣扎起来:“别这样。”
“怎幺了?”褚承奇怪地把谬音转过身来,重新把对方抱到怀里,刚想吻下去可对方却移开脸蛋。
“让我先煮面。”
褚承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无法接受谬音的一丁点排斥,无法接受这个只属于他的男人会疏离自己,加上这些天对方总是电话敷衍,一系列的不满爆发出来直接引爆了他对谬音几乎疯狂的占有欲。
“别动。”褚承有些怒意地低吼一声,他禁锢着谬音的身体,强势地吻住那淡粉的嘴唇,霸道地长驱直入,贪恋对方的气息,迷恋对方的身体,迫切地要这个男人完全属于自己。
“褚承,你放开我。”谬音出乎意料地挣扎躲避着褚承的吻。
“为什幺。”褚承放过谬音,眼神冷得像南极冰雪,“这一周你从来不主动联系我,我找你你也敷衍我,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月不到,你就这样疏离我?”
“我太忙了。”谬音回避着褚承的目光,他拢了拢衣襟,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滑过。
褚承放开紧抱着谬音的手,冷漠的目光紧盯着表情不自然的谬音,直白地问出来:“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他皱着眉头,眼神越发可怕而危险,疯狂的占有欲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和别人上床了?”
电磁炉里的面条“咕噜咕噜”地沸腾着,就像是褚承现在烦躁的心情。
听着褚承冷漠的质疑,仿佛天要塌下来,谬音几乎要窒息,这些天伪装的云淡风轻被褚承的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深埋的委屈和脆弱慢慢将他吞噬,害怕得不到,得到后更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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