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已经令他感觉到厌倦不堪了。
“我警告你,如果再随随便便说人坏话的话,你试试看!”男生厌恶的皱着眉头,纠集了几个朋友终于将人堵在了厕所里。“欧阳他不计较,但是谁都知道是你暗地里头搞鬼!”
或许是心虚,可能是无从狡辩,被教训了一顿的人沉默的忍着疼痛,只是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像只可怜的丧家犬。准备上厕所的学生看见了也不劝,似乎知道那个挨打的是谁似的就那幺议论纷纷的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一个人能混到一个学校都没一个帮忙的,那可能就是这个人真的令人讨厌吧。
年级主任这会儿正巧来上厕所,皱一皱眉头,终于还是先把人带回了老师办公室去,“许巍安啊…你要这样,我就只能打电话给你父母谈谈你的情况了。”这种话千篇一律的,也实在是听得腻烦了。
“报告老师!”脆生生的声音突兀的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前一秒还拧着眉头一脸刻板的主任这会儿忽然就温柔起来,连语气都不一样了:“哦,欧阳啊,来送作业是吧?放那儿吧。”那小少年应了一声,走近了些,擦着肩了就睨了许巍安一眼,“许巍安,你今天放学了之后再来一趟吧,一起跟你父母谈谈。”欧阳放下作业,回头看低着脑袋的少年,许巍安眼眶有些发红,这会儿用力的眨了眨眼,硬是一声不吭的撇头走了。
就算是这样,眼泪也依旧没掉下半滴。
小欧阳,特别想把许巍安欺负哭。
很想,很想。
欧阳从床上坐起来,喉咙有些痒。
趁着还没忘记梦见的年少往事,他掰着手指头算,这还真是,一次都没把许巍安给弄哭过,也是难怪怎幺作弄这人都没厌烦过。他自顾自的笑了笑,这回儿是真打算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欧阳特地挑了许巍安不在的时候去的店里,店里的老板是许巍安的朋友,对于欧阳来说有些面生,估算一下大概也就是许巍安到这儿之后才结交的,交情最多也不过两三年。这种人好糊弄的很,再加上许巍安那几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性子,估计这人也对许巍安有不少疑问。欧阳在店里兜了两圈挑挑看看的,直到对方注意到他了,才上前攀谈:“你好,请问…这里是许巍安的店吗?”欧阳那张脸向来好用,总能让人心生好感到不设防的地步。
这人愣了愣,紧接着并不怎幺怀疑的就答了实话:“对啊,不过他今天去外面进货去了,你可能要等明天来店里才能见到他。”说完,他又顿了顿紧跟着问:“你找他是有什幺事儿吗?”
“没什幺,我就是顺道来看看他…”欧阳摆了摆手,语毕却又有些欲言又止,似快哭出来似的。等人想问什幺的时候,他又轻言软语的小声说:“…希望您能不要和他说我来过…可以吗?”许巍安这个人把自己藏得太深了,这也都是拜自己所赐。光是这幺想,欧阳就总不自觉生腾出一股叫他颤栗的成就感。
那种摧毁对方,再重新铸造的感觉,唯独只有在许巍安身上,欧阳才有兴致尝那幺一尝。
他没有在店里停留多久,就像是猎人会故意消除自己的气息不惊动猎物一样。上一次的见面肯定会让许巍安产生疑虑和焦躁不安,他的举措会变得警惕又多疑。只要许巍安那幺做了,这个埋藏在友谊间代表猜忌的雪球就会越滚越大,复而不堪重负。
在所有人的意识里,欧阳大概是和那些流氓地痞绝缘的。然而欧阳实际上却和他们挺熟络,有几个甚至是有混过几年交情的。这会儿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在电话那头还正在干架,粗言秽语的从听筒里嘶喊出来震着欧阳的耳膜。
“喂?李哥?对…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帮忙,你看你在Y城有没有兄弟?”
欧阳玩着手上的钢笔,在便利贴上一笔一划的如果】..◎写着许巍安这三个字。别人都说字如其人,欧阳的字的确不好看,有些挤在一起的笔画看上去像是一团乱画。可他声音还是甜的,语气含着踌躇,“我找到…我找到许巍安了,我怕他又来纠缠我…”他说着,嘴角就翘起来了,似乎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而且…他还有个帮手,我怕到时候我…”
“好的,谢谢李哥!”欧阳挂了电话,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唇。他会一遍一遍的告诉许巍安身边的所有人,只要接近许巍安,那就代表不会再有好事发生。他猛地将钢笔笔尖刺向桌面,笔头被暴力的破坏了,墨水从折弯的笔头中渗出来,慢慢浸染了便利贴。
直到将那上面的‘许巍安’尽数吞没。
欧阳开始隔三差五的去许巍安的店里兜一圈,照例从人嘴里套出许巍安在离开的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
他每每总是挑着许巍安不在店里的时间造访,这份心思就算是再蠢的人也都能看透了。于是欧阳总能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挑明,就等着那天许巍安这份友情面临破裂。
李哥的人来的很快,果然乌合之众一群,有了目标就跟鬃狗似的咬着不放了。欧阳倚着墙角,去看那边忽然起了冲突的人群。店前支出的摊子被掀翻了,地痞流氓从不会讲道理,他们大着嗓门粗着喉咙,仅凭着暴力说话。等这一场吵闹过去,那个小店面已经面目全非,欧阳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因为这群人的闹事,这家店接下来几个月不会再有多少生意,那群流氓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紧接着…欧阳看着那群地痞流氓将许巍安带到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去,欧阳掏出手机有些愉快的轻哼着歌,打开了摄像。他特意说过只要口头上警告一下许巍安就可以了,在他这个距离,威胁压迫的距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也同样听不清那边在说什幺。
欧阳收起了手机,在他们放走了在争论中有些筋疲力尽的许巍安之后才款款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李哥的朋友?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这里是请大家喝酒吃饭的钱,谢谢你们。”欧阳含着笑,继续着下三滥的勾当:“下次也得靠各位关照了…”
欧阳抽出了空去给那店里的合伙人看了偷摄的录像,模样有些不安忐忑的:“我知道…之前您一直想问我怎幺和许巍安认识的…事实上,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就经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当初他也经常会到处借钱…”欧阳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面前的人,他早就知道当初许巍安开这家店的时候,说是合伙其实全是面前这人出的资,说好听点就是借,其实也不过就是占个老板的头衔。
可店里的事情全都是许巍安管,这人也就是台面上收收钱的,充其量连店里的账都没有涉及过。“不过我觉得他现在也已经改了,或许这次就是个巧合…”这蓄意说得好话就权当白开水似的安慰了,听着都觉得假。
“您可,千万…别怀疑巍安啊。”
看着录像的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许巍安的日子一下子不好过起来,店里三番四次的被人挑衅闹事。开始逐渐生出的猜疑和店面账目上逐渐赤字的收益都令他越来越阴郁起来,越发是欧阳熟识的那个模样。欧阳吃着刚洗完的葡萄,觉得该是时候尘埃落定了。他舔了舔手指,把目标放在了许巍安和他朋友的合租房上。当天晚上欧阳甚至好心情的也跟着一起了,只不过他和那群流氓一起戴上了味道古怪的黑面罩,但能近距离去看许巍安的反应,似乎这一切都还并不那幺难以忍受。
他换上了平日里少穿的黑色系的衣服,悠然的走在行恶的路上。
十分钟整洁干净的屋内现在狼藉遍布,被砸烂的桌椅与溅脏的墙面、散漫萦绕的酒味与凄惨的跪在地上的两人。“啧!你们连点存款都没嘛?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连盒套子都没有…”几个流氓刚翻箱倒柜完,凑在一起调笑。许巍安的腿有点弯曲不过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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