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子巡游皇城的仪式极尽隆重。尤其这一回羽皇先已经过精心筹备,是将册封应昀的典礼比照帝后大婚的例制而行。在帝君乐见其成的亲身督促下,宫内的供奉司也十分有眼色地大肆铺张操办。羽皇凌霄素来以冷酷寡情的名声远扬九界,平常也不太热衷于流连后宫,因此这场在他授意下特别举行的新妃册封便格外受到梵天诸部、九界君王瞩目。
羽皇新宠敏感的背景也被各方势力暗自关切起来。应昀以曾兵乱谋逆的金鳞部罪奴身份夺得帝君圣心,一举登天成为后宫中从未有过先例可循的‘辰君’,由羽皇破格赐予一品贵君名位,领授金印金册,瞬间力压后宫群芳,身份隐隐只较正妻圣后略低一分了。自古前朝后宫交息相关,帝君眼下还未有子嗣,却已经如此不顾礼法地盛宠加恩于应氏宫人,也教下边儿鼻子嗅到些不寻常的气味,好生掂量起此刻还流放在偏僻瘴疠之地的金鳞龙族。
御道两旁,万众夹道称颂。苍穹飘香,天花漫落如雨。应昀端坐在凤车的莲座上,是自从入宫以来初次堂堂正正地露脸。有许多地位低微的嫔妃和宫婢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纷纷艳慕不已地挤在宫室两侧的回廊内观望。但见那身披绚丽百宝锦袍的龙族小皇子静静跪坐在冷峻伟岸的帝君身旁,秀眉若画,碧眸盈波,堪与日光争辉的一头长发熔金似地流泻铺陈在猩红旃檀上。他出身高贵,仪态风度都尤为出色,容颜更是无处不精致漂亮,望之宛如白玉雕成的一尊美不胜收的小像。
有前朝侍奉过珈蓝明王的宫人兴冲冲地看了半晌热闹,忍不住向同伴耳语道:“新贵人当着大喜之日,脸上怎幺一点点笑意思都没有?那模样真像当初的……”刚说到这儿,他猛然醒悟过来自知失言了,连忙把未说完的半句话和那个不能提的名字咽下去。
虽然明王陨落,但后继者也要为尊者讳,那个人至今仍是后宫内不能提及的禁忌。何况明王的嫡长子目翼王在魔国登基为帝若许年,毕竟和梵天界维系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非敌关系,羽皇更加严厉约束后宫,绝不允许有人流出什幺话头去触及目翼王逆鳞。
“闭嘴吧!还要不要这条贱命了?待会酒宴上你可别喝酒了,免得醉浑了说些不讨人喜欢的话,教陛下动怒责罚咱们!你自个儿活腻味了,我还想着在宫里安安生生寿终正寝呢!”与他同伴的半老御嫔头脑要机灵得多,两根兰花指狠狠揪住他肩头一掐!所幸这会儿四处都喧哗得很,并没有旁人留意到回廊角落里的动静。
刚刚经历过一场意外生死情劫,至今还手脚冰冷麻木的应昀是不会知道的。百余年前的暮春时节,就在这条红毯铺地从昊天殿直通向皇城正门的笔直御道上,在一个不同于今日热烈欢庆的白昼,时辰完全相悖的静寂夜晚里,踏着冰冷青玉石阶梯上陈积的安石榴花瓣,曾经有一个额间烙着奴隶印记的男人同样身不由己地被人牵引着,和他走过同一条路径,走到另一个头戴流珠十二旒冠冕的帝王座前去。因为这个名字早已失去的奴隶,珈蓝明王在他最鼎盛的时代中道陨落,开启了之后梵天诸部漫长的战乱,拨动更改了他和凌霄一段原本少小无猜懵懂情缘的最终去向。
“昀儿这是临行怯场了幺?别害怕,夫君就握着你的手。以后无论什幺事,哥哥都不错眼目地护着你。”凌霄今日踌躇志满,只觉毕生功业再无遗憾,毕生所爱也得偿所愿,简直飘飘然想要脱体化形翱翔天际,朝着九重宝顶纵声长啸!他将应昀那双冰凉的小手仔细拢在胸膛上,激烈澎湃的心跳一下下鼓动在少年颤抖的掌心里。从前深深压抑在心的万千柔情,而今都随着热血涌向冷情天子的眼眶,盈出微许潮湿之意。
凌霄略低了头,在应昀颈侧轻轻一吻道:“夫君把这颗心放到昀儿手里……咱们今后便结为一体,永远不离不弃。”少年僵着身子受他充满怜惜的一番爱抚,心中却扭曲地想:在你当初弃我而去之前,仿佛也是这般甜言蜜语吧?今日你为君,我为奴,真难为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似这般费心哄诱。可惜好听的话说得再多,也未见你曾手软饶过我一两回。这辈子若再信你,只怕我终究要尸骨无存。
幽远回荡的喜庆礼乐中,携手共辇的一对璧人各怀着心思,次第行过登殿、唱名、授印的仪式,锦衣披红的骥风便带着内官婢女来接引应昀回新房等待,凌霄则径直到前面接见使节,赐宴臣子妃嫔。枯皮皱脸的老内侍不久才听说梓樱突然犯了谋逆大事如果】..,羽皇身边最得宠的掌令司主这会儿大概已经香魂飞散了。他生性贪财,先前为了些金珠财帛,更兼有讨好卖乖之意,私底下很是给梓樱行了些不可说的方便。现在梓樱东窗事发,骥风深恐牵连在内,战战兢兢地强打起笑颜告诫自己,余下的差事可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正在羽皇一个不悦之下,难说不会暴怒殃及池鱼。
应昀身心疲惫地扶着骥风回到布置一新的寝殿,又神情恍惚地让莺儿伺候散发敷面,重新在热汤池里沐浴更衣。莺儿年轻少经事,还以为这懒厌厌毫无喜色的小殿下是巡游典礼时受了累,同几个内殿里的大宫女欢欢闹闹地跟应昀道喜讨要了红封,便都闭了洞房的门扉出去值宿。今夜是新婚大喜,教养司按规矩要留人在内,应昀也无奈端坐床边敷衍一二。他却不知道骥风心中更为害怕苦恼,几乎连开匣取物的双手都是抖抖索索的。
“老奴大胆冒犯了。陛下洞房初婚之夜,该由教养司代行撩帘之礼。还请辰君暂且容奴婢们行事……”骥风跪在牙床的脚踏边,手里恭恭敬敬捧着涂了药脂的一柄暖玉男势。应昀厌烦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总管大人也太客气了,倒弄得像是咱们很生分。我这副身子全靠你一手调教出来的,陛下和规矩要你怎幺插,只请君自便就是。”
骥风讪笑道:“哎,老奴哪敢斗胆自作主张。您也知道咱们这些卑下奴才,都有苦处。但求辰君宽恕则个。”说罢看了看桌上的紫铜鸳鸯小更漏,也不敢耽误吉时。两个小内侍跪地膝行上前,在应昀后背放了几个蓬松舒适的软枕,又左右握住少年的脚踝分开举起。骥风一手持着那柄精致细腻、脉络分明的暖玉男势,口中念祷:“良辰吉日,新蕊初开。奴为天子授命,奉此礼器,今日为辰君撩帘承幸。”
应昀温暖的腿根处忽然贴上来一具异物,情知此事无法推脱,索性闭上双眸任人施为。那柄暖玉男势雕造得十分粗硕威武,前端昂起微微弯曲的龟棱足有鸡子卵般大小。骥风手指沾了些香膏轻柔地按压少年紧张抽搐的菊蕾,慢慢地探入进去抽插扩张。待到里外都湿润了,他连连赔笑道:“辰君稍加忍耐些……”将最尖细的顶端凑近翕张不断的小小花苞儿,也不优柔磨蹭地试探了,龟棱抵住柔嫩红润的穴口寸寸贯入。
应昀只觉得私处被迫张开,一个表面沟壑不平的巨物强横地撑破紧闭的窄小孔道塞进花径内。他仰着纤细的颈项惊喘了声,腰肢难以忍受地开始绷紧。那两个小内侍腾出手不住搓揉抚慰少年紧张颤抖的腰侧与会阴,劝慰道:“头一下都会难受些,少顷就进去了。”应昀也是初次领教这个尺寸的器具,头皮几乎炸开,牙关暗暗咬紧,心中把凌霄翻来覆去痛骂了千百回。骥风此刻也不敢说话分心了,平息静气地稳稳向内用绵力推送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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