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水牛有没有事!”梅长苏坐起的有些急,一时间气息不继猛咳了几声。飞流虽是担心他,但毕竟还是听话,紧张的看着他苏哥哥,直到他苏哥哥好些了才匆匆跃出了门外。
那个时候他能依稀听见言豫津大声呼喊萧景睿的名字,还有飞流的声音,一叠声的喊着水牛水牛。尖叫声、刀剑相击声、有什么东西跌落到了楼下,脚步声匆匆忙忙,还有苦苦的哀求。
也不知道是谁在求一条生路,声音尖厉嘶哑的吓人,约莫是隔了几个房间传过来的,一下一下撞击着梅长苏的耳膜。
唯独他这里,静的吓人。
他撑着下了床,却没有出去。
早已不是十三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提不得剑握不得刀,没了仗剑护在他人身前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呆着这房间里头,等着该当回来的人回来。
也不是甘心的。
林殊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不过是个普通的兵卒,身上挂了三十多斤的铁甲,手里头也不过是把普普通通的铁剑,上战场前他将那把剑磨了个锋利,直到剑刃照的出他的眉眼。
到剑刃沾满了血的时候,便再照不见了。
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杀人,刀锋砍至敌军喉骨,咯啦咯啦的声音几乎像是北域什么尖刻恶毒的诅咒,恰恰得了人血做引。他还记得那个那个人濒死时候的目光,从绝望到冰冷,喉头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到最后连眼睛里头都是红红的一片。
生死二字,自此林殊便知晓的清楚。
他不是没有怕过,十三岁的少年郎,生死在前,如何不会心生惧意。
只不过昔日打闹的军中同袍就在身边,一个个皆是豁出去的搏命,刀剑血雨里头的来去,一个不留意,身上便多了一道口,鲜血被层层布料铁甲挡着,喷不出来,汩汩流的像泉溪。
他得护着他们。
用他的弓,他的刀,又或是他的身体。
不论是那个时候的同袍,又或者后来的萧景琰,林殊半辈子下来护了太多的人,独独到了梅岭,一个也护不住。
一个也护不住。
如今萧景琰就在外头,他也护不住。
蔺晨刚到苏宅的时候,那几个爱告状的连着将他这两年来如何如何竹筒倒豆子一样跟蔺晨倒了个干净,利索的让梅长苏都怀疑这几个是不是都把那些个事情记在本子上,就等着蔺晨一来收拾他了。
……就好像蔺晨猜不到这种种一样。
蔺晨手拢在袖子里头,看着黎纲甄平几个人一脸的苦大仇深,一转脸单单问了梅长苏一句:“人半死不活就算了,怎么连脑子都不好使了,把手往火盆里伸做什么,指望这一烧再把你烧回林殊么?”
梅长苏听着他问,却也不答。
不过是看着那火盆里头火苗跳的好看,偏偏想起一句,儒冠多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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