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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的眸子里浮出一丝难测的神情。“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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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习惯。”庄琰说了实话。“在生活上……我习惯了被您约束，太自在反而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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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思考了一下，开腔说道：“我很抱歉擅自替你做出了决定，让你去祁瀚家住了几天。在我离开前，祁瀚和我商量过，他想把你当作恋人——而非奴隶或受虐狂一起生活。他希望借此让你感受正常的相处模式，而不是先入为主，认定了BDSM就不再接受其他的生活，我同意了。我们并没有把你当做任何赌注，我更不会轻易把你当成玩物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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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主人的亲口解释，庄琰松了一口气，他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开口询问：“只是这样？您想我感受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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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周宏轩重复他的话。“我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希望你能做出最恰当、最合适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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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琰闷闷不乐地说：“主人就是最恰当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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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淡淡笑了。“主人不是一个选择，由不得你选我都是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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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庄琰异常安心，他放松地靠在周宏轩的怀里。
“我有把握当一个好主人……我不确定，是否能扮演好恋人的角色。”
“这样就好了……”庄琰紧紧握住周宏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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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了两年多近三年的关系，因为祁瀚的出现而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到了一个不得不向前看的节点——发展为情侣还是停留在原地。
之前，他确实希望能成为恋人，不希望止步不前，却忽略了原本他们的关系已经稳若磐石。庄琰感觉出周宏轩想开始转换角色，主人在尝试适应新的身份，和祁瀚共同追求他。一瞬间，庄琰又觉得是否成为恋人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终于能肯定周宏轩也是爱他的，哪怕是以主人的身份，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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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庄琰的后背，这种动作十分让人安心。庄琰喜欢不停尝试新的东西，新事物总是伴随着刺激和惊喜，但是他需要一个恒定不变的根本，一个无论外界如何变化都无法撼动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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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就是他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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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琰崇拜他，敬仰他，全心全意服从这个男人的意愿；作为奖励，他被疼爱，被照顾。他从周宏轩身上得到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更多，更多。其实在彼此心中，早已不是简单的主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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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间，周宏轩的存在变得如同空气般必不可少，庄琰可以忍受短暂的分别，却无法想象生活中缺失了主人的情形。周宏轩如同遥不可及的神祗，又是触手可及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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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熟悉的床上，枕在手臂某个特定的位置，只属于庄琰的位置，还有贴近耳旁的低语，一切都这幺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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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顺手揉了揉庄琰的头发，说：“你不用现在就做出选择，别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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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把问题弄得太复杂了。”庄琰小声说。“我从来没觉得BDSM和VanilSex有多冲突。在我看来两者明明可以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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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瀚觉得你会越陷越深。确实，这个过程大多是不可逆的，你一旦接受了BDSM，就很难从其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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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琰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听主人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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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两者中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同时也是在我和祁瀚之间做出选择。”和祁瀚先前说的一样，周宏轩提及对方依旧是一副心平气和的口吻，这让庄琰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他继续说：“不过无论是我还是祁瀚，我们首先是站在你的角度出发。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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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琰支起身子看着他的双眼，乌黑的眸子在台灯不明亮的灯照下闪出敏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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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担心会受到伤害。”周宏轩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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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简略的话，让庄琰彻彻底底放下心来。因为祁瀚和周宏轩都是珍视他的，没有随随便便玩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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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回周宏轩的怀中，不太情愿但还是提起了今天的事情。“我遇到何世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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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久久没有接话，庄琰知道他提及了一个沉重的话题，两个人都不想继续讨论。
“他变了很多，和那时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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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轩还是没有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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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事情总会过去的，在那之后就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今天这幺巧碰上。他现在看起来挺好的，在做策展人，相比以前做自由摄影师来说，生活更稳定吧。对了，这周要举办的国际摄影展居然是他策划的，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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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琰自言自语说完一段话，沉寂长到他都以为周宏轩不会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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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熄灭，黑暗中传来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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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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