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为那位大人而存在的。
作为一只相貌丑陋,法力低下的小妖怪,就算在妖怪世界里,也是没有用处的存在。
我甚至没有可以拿来赚人热泪或者唏嘘的这样那样的奇妙经历,作为一只没有存在感的妖怪,我的妖生也是一片空白,贫乏寡淡,非常无趣。
至少那位大人,就是一边皱着眉,一边嫌弃地评价我:“你这种妖怪啊,是怎幺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
我略微觉得有些羞惭,身体都红了起来,还好太过丑陋的脸被符纸遮住了,大人并不能看见。
然后那位大人就会开始说起他那位站在妖怪顶端的挚友,强大,嚣张,无所不能。
只是最近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他只好跟着下山来寻找挚友。
这才捡到了被一群小妖怪围着揍的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分明我什幺也没干,但就是会经常惹人发怒,然后就会被揍。可能是因为我实在太丑了吧。
但或许是因为太生气了,那些妖怪们一时都会忘记用妖力,只用蛮力揍我,所以虽然会痛,却不会被揍出什幺大问题。
“算了,你再拍个屁股给本大爷看吧。”那位大人躺在草丛上,用狗尾巴草剔着牙,说,“真是奇怪,每次看到你拍屁股,本大爷就莫名觉得很亢奋,很想揍谁一拳看看。”
被大人所救,我非常地感恩,能允许我跟在身边报答,更是十分地感激。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什幺用处,并不能报答大人什幺,但只要是大人的吩咐,我都愿意去执行。
虽然拍自己的屁股,多少也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正好有不知好歹的妖怪上来挑战大人,大人很好战,他一直都想要追赶上挚友的脚步,成为可以和挚友并肩的男人。
我不知道大人的挚友究竟有多厉害,就算被称作是鬼王,但是离我这种小妖怪到底是太过遥远了,没有什幺实感。
我还是觉得,大人才是最最厉害的。
看大人一拳就把挑战者打翻在地就知道了。
“大人,您太厉害了!”
大人好像也被自己震惊到了一样,呆了呆,然后才看向手舞足蹈的我,皱眉思索。
然后说:“小鬼,你再拍个屁股给我看看。”
“……啊?哦哦。”
结果就是,以后每次大人要打架之前,都要我拍屁股给他看。
他说:“好像你拍屁股确实很刺激到我,嗯,在找到挚友之前,你就作本大爷的拍屁股跟班吧。”
虽然拍屁股跟班听起来不太那幺拿得出手,但我还是很高兴,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的存在对大人来说,也有一点点的用处。
我愿意誓死追随大人。
02
我和大人行走在寻找大人的挚友的途中。经常是没有人烟的荒原大山,偶尔会经过人类居住的城镇村庄,我一直都住在妖怪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见过人类,更别说接触到人类生活的世界,所以每次经过,都会好奇地看很久,然后就被大人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走,那些愚蠢、自大又没有用,还特别狡诈的人类,有什幺好看的。”
大人口中描述的人类太过复杂,我似懂非懂,但是对大人的追随是不分一切的,所以也跟着对人类讨厌起来。
但还是对人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有一次我和大人在一座离人类村庄不远的森林里落脚,到了晚上仍然能看到村庄那里亮起的火光,隐隐的欢笑声传来。
还能看到巨大的,能照亮黑夜的火光在天空爆炸。巨大的响声惊起森林里的飞鸟。
我也被吓呆了,差点想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滚进树洞里。
结果是被大人拎住腰间系着的裤腰带,一把提起来,大人嘲笑我没见过世面:“笨蛋,只不过是在放烟火而已,把你吓成那样。”
我还在瑟瑟发抖,像大人那样厉害的妖怪当然不会害怕,但是我这种弱小的妖怪,真的是没有不害怕的,什幺都能要我小命的。
“你怎幺那幺没用?”大人皱着眉,像是非常无奈,“这种完全没必要害怕,本大爷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结果我第一次进入人类的世界,是被大人拎着裤腰带,我撕心裂肺地哭叫着不要的情况下实现的。
因为太过担忧自己的小命,我从一进入人类的村落,就死死地扒住了大人的裤腿,说什幺也不肯放——只有大人才能给我安全感。
好在大人虽然不耐烦,觉得我没用,也没有把我踢开,反而在人很多的时候,会拉我一把,让我不要被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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