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对于娄氏女入宫一事，赵震不置可否，只吩咐手下的人盯紧万福宫的情况，便专注于兵力调遣诸事。

娄氏一族原想着把娄宝鸾送进宫中便能近水楼台，却不未料到娄宝鸾入宫至今也见不到赵震一面。用万福宫的名义请不动人过来，沾染着脂粉香气的亲笔花帖派人送了几回也毫无回音。在京城里被人捧作绝色佳人的娄宝鸾竟受了冷遇，她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这下便满心都是对赵震的势在必得。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赵震对于娄氏有意联姻一事不屑一顾，他可不会愚蠢地与敌同盟，作出引狼入室的蠢事。

娄宝鸾接近不了赵震，就打算从楚菟身上下手。

楚菟收到了一份不怀好意的重礼。巴掌大小的铜鎏金珐琅彩嵌宝石妆匣子，里面放着一枚白玉牌。

楚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母亲的贴身之物。

礼是万福宫送来的，楚菟不知所措地紧握住玉牌，心乱如麻。对母亲的思念和想与母亲相见的渴望让楚菟恨不得马上跑去万福宫问个清楚。但是，万福宫在楚菟眼中就如同是阿鼻地狱，那是他不愿再去触碰的噩梦。

这一块来自母亲的贴身之物逼得楚菟毫无退路，成了万福宫用来控制他的催命符。

万福宫给楚菟留了纸条，说是申时叫人来接他。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楚菟倍感沉重。

楚菟紧紧抓着手中的玉牌，魂不守舍地枯坐了半日。等到宫人摆上了午膳，楚菟也仍旧是心神恍惚，茶饭不思。

万福宫送来玉牌的事，红豆和田嬷嬷装聋作哑地假扮不知情，私下里却防着消息走漏。

未时刚过一刻，楚菟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竟是悄悄进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楚菟反应过来是接他的人来了，不禁心虚地朝门张望了几眼，没看见红豆她们的身影。

楚菟匆匆忙跟着小太监走了。

红豆与田嬷嬷躲在暗处冷眼瞧着他远走越远的身影，若无其事地回到楚菟的寝室。赵震那边自有朝廷政务使他无暇顾及，而应付陆德明，只需要说主子在午睡就够了，不怕被人发现。

这会儿，楚菟因为一块玉牌而不惜自投罗网跟着万福宫派来的人走了。只能说是娄氏捏准了他的七寸，叫他犹如飞蛾扑火。

小太监领着他绕了小道，到了僻静清幽的宜安亭。

等到申时，娄宝鸾盛装打扮而来。缕金百蝶穿花八幅裙，缂丝瑞草广袖朱鸾衣，梳朝云近香髻，戴六支镶宝凤蝶鎏金簪，额上画了胭脂桃华钿，一双远黛秋波眉，半抹朱浓点绛唇。明艳贵丽之逼人，倒是让楚菟显得淡素平常了些。只是楚菟虽穿着简单，却犹如清水芙蓉，不施粉黛而媚，素肤凝脂，轻盈绰约，静若娇花照水，动似弱柳扶风，玉颜天然不需饰，自有绝妙俏风情。

娄宝鸾本以为凭着自身姿色能叫楚菟自惭形秽，却不曾想反倒相形失色。她心中嫉妒，勉强维持面上神色，由身后婢女簇拥着款款走来，摆足了架子。

楚菟看过去，见此女衣着华丽，明显是位官家贵女，心中有些疑惑。

娄宝鸾施然落座，随即便开门见山道，“我可助你出宫”。

这一句话仿佛是平地惊雷，叫楚菟激动起来，“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我已与赵震定下婚约”

娄宝鸾的话让楚菟怔住了，他面色苍白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帮你出宫，你不想念你的母亲吗？她可是一直在为你担心呢……”

楚菟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听着娄宝鸾说下去。

“我知道赵震很宠你，但是我要与他成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当个暖床的玩物吗？”

娄宝鸾看着楚菟一脸的痛苦，心里舒爽极了，她继续煽风点火。

“赵震是喜欢你，但是你只是个能在床上哄他高兴的玩物，你以为你还会有多长的好日子？等他把你这个碍事的皇帝给废了，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幺？”

楚菟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可怜地瑟瑟发抖。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娄宝鸾语气神秘地拿出了一样楚菟颇为眼熟的东西。

几个宫女捉住楚菟堵上他的嘴，在娄宝鸾面前脱下了楚菟的裤子，将他压在冰冷的石桌上，折起他的双腿，强迫楚菟裸露出私密之处。

娄宝鸾用两指捏着一盒膏药在楚菟眼前随意地晃了晃，轻笑着告诉他“是不是觉得很眼熟？这是你被赵震肏完之后就要涂的药嘛……你猜猜里面掺了些什幺好东西？哈哈哈你真是够可怜的，挨完操还要避子……也是，像你这样不男不女的怪胎，赵震怎幺可能让你给他生孩子！”

楚菟被这残酷的话语打击得泪流满面，他绝望地看着宫女扒开自己的阴户，将涂满膏药的手指粗暴地插入自己的阴道，耳边充斥着娄宝鸾恶意的讥讽笑声，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空洞的双眼……

很快，楚菟就回到了承欢殿。红豆一脸担忧地过来问他去了哪，楚菟也不理会。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入房间，不许其他人进来打扰。

楚菟沉默地坐在镜台前，忽然低头看见上面摆放着的脂膏。他眼里一红，眼前事物皆被扫落下地，摔得破碎。

守在门外的红豆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却被楚菟叫滚出去。

楚菟拿出母亲的玉牌，死死地用手紧拽着，虽然想要强忍心中的悲意，却止不住眼中的泪水，趴在那里痛哭出声……

二月廿七，是娄宝鸾约定帮助楚菟出宫的日子。

子夜时分，作太监打扮的楚菟在几个太监护送下从承欢殿悄然离开。他们小心避开巡逻的侍卫，往隐蔽之处行走。

走了许久，竟不见宫门，反而更加往宫廷内部深入，楚菟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不远处的一口水井显得阴森可怖，让楚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是要出宫吗？”他悄声询问。

几个太监对视一下，竟是一拥而上将楚菟捉住。可怜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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