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队伍中就多了个人,那人不仅与自家庄主相熟,还一副与庄主跟前的几位得力护卫也相识甚久的模样,总是会有暗自诧异,想要一探究竟的人在。可如今跟随在沐修鹤身边的,皆是庄内最顶尖的暗卫,在他们眼里只有对主人有害和无害的人之分,并无心于主人的阴私之事。再加上沐七离去前也曾用实际行动,好好教导了他们该如何保护庄主的安危,如今除去能威胁到他们庄主的人和事,其他并不会让他们有过多想法。
也有一两个与沐五、沐十一兄弟二人差不多时期进入追影山庄的暗卫,总觉得被一种熟悉的视线审视着,却又找不到源头,直至听闻那人与沐五他们毫无掩饰的对话,当晚才惊觉那就是曾经把他们训得生不如死的某个女人。
也因此,被毫无仪态地坐在火堆旁的邱凝调侃道:“许久未见,大家惰性渐长啊。”
当然,也就只有她一人笑了,那几个体型彪悍的汉子一听见她真实的嗓音,几乎整个人在地上弹了起来,反射性挺胸收腹,肌肉绷紧地站在她的面前,被唤醒的惨痛经历让他们一个个跟夹紧尾巴的野兽似的,后来才在沐十一的戏谑中放下心来。
“到前边的茶肆休息片刻罢。”清润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
虽说方才沐修鹤让队伍加快前行的速度,可暗卫们都能感受到,他们此次的行程并非十分匆忙紧凑,白日里或许会赶赶路,可每当临近黄昏之际,一行人都会尽量呆在城里,极少出现为了赶路,而将就在野外过夜的情况。
待马车停稳,暗卫们才翻身下马,还没坐到椅子上,就先朗声道:“小二,来些热茶。”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也因为这样,茶肆里头人不多,除了他们外,就是另一群走镖的大汉。满脸横肉的镖师轻飘飘地瞥了眼来客,便继续捧着热茶,细细斟酌着什幺。
身材有些矮小的店小二很快就提着热茶过来,刚把最后一个茶壶放在桌上,就被邱凝问道:“小二啊,上次我经过的时候,这店里的人不都挺多的嘛,怎幺今日生意这般不景气?”
店小二这些年什幺三教九流的人没接触过,最不喜接待那种举止粗鲁,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稍不留神就弄坏他们桌椅的江湖人士。此时暗暗扫了眼这几桌人的穿着,以为他们不过是哪有钱人家的护卫,而且询问之人看着也是和善,一时间倒也热情了些:“客官看来是熟客了,也不瞒您说,近段时间,这路上发生了几起杀人案,有林间猎户,也有赶考的书生,却无意例外都是成年男子。官府来调查了几回,可到现在都没抓到人,弄得大伙人心惶惶,没啥重要事情也不出城了。”
“哦?还有这事。”邱凝的语气中也染上担忧,“那还真是挺危险的啊。”
邱凝流露出来的担忧是不是真的,店小二看不出来,可马车旁那几个男人的气定神闲,倒是茶肆里的其他人都察觉了。
亲自当车夫的沐五并不着急去喝口热茶,而是等适才赶车时缠上来的寒气消散得差不多,才转身,颌首低眉地对着马车内的美人唤了一声,“庄主。”
“进来说吧。”十余年的相处,单凭这语气,沐修鹤倒是听懂了对方潜在的含义,知道是有事情想与自己说。
“我们二人需要暂时回避一下不?”沐十一略显温和的声音从马车外的另一边响起,听起来温柔又体贴。
“不必。”沐五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的同胞兄弟,眼内的情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
马车内的美人倒是十分好商量,“那你们俩就先候着罢,”他又补上一句,“也可去一旁喝茶休息片刻。”
“属下在这守着庄主就好。”沐十四抢先道。
沐十一也笑笑,“有庄主这句,属下还哪用得着喝什幺热茶,通身都暖了。”
沐五不再理另外两人,他不着痕迹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打扮,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屈身钻进车厢中去。
而另一边,那店小二还在说。
“这两天城门关得早,小的奉劝各位客官还是不要耽搁太久,现在这时候出发,兴许还赶得及来闭城前住店。”
几个暗卫还在跟那小二搭着话。手捧着热茶的邱凝看似不经意地侧过头,朝另一个方向瞥了眼,正好将那个对着某处笑得一脸温柔的沐十一,和正屈身钻进马车内的沐五映入眼帘。
沐修鹤这段时间搭乘的马车,外部看上去不怎幺显眼,可里边还算宽敞舒适,眼下容纳两个成年男人,也未见特别拥挤。沐五进到里边,并不着急说些什幺,而是隐秘地握了握拳,再次确认自己双手的温度,才将怀中已经护了半天的东西捧了出来。
相貌冷峻的男人自进入车厢那刻起,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眼前的青年,纵使车内比外边暗了些,也丝毫不影响他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还热着,给你。”
不同于外边的邱凝和暗卫们,他们三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相貌,没有做任何易容与乔装,可即便如此,曾经做过千万次的动作现在再由他们来做,总有些不同的地方。
沐修鹤伸出修长白皙的双手,准备乖乖接过,沐五却是倏然收回,认真道:“等等,先擦手。”接着编从上衣内抽出一条深色的巾帕,节骨分明的手掌在下面托着美人的手掌,另只手则是隔着薄布,细细擦拭着他的每一根手指头,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
习武之人本就血气旺盛,别说是这种刚起风的季节,就算下去雪来,也少有手脚冰凉的时候。而此刻,沐五的手干燥而又暖和,掌心上的陈年伤疤与沐修鹤的皮肤相摩擦,有着别样的触感。
擦手这种事,他们几个男人这些年帮他做过无数次,无临是人前,亦是人后,从来都没什幺不同。可眼下,两人指间的接触远远比不上床榻之上的纠缠,偏偏让车内慢慢泛起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悸动。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是眨眼的功夫,沐五就放开了他的手,重新将巾帕收入衣内。他的神色如常,就像刚才只是一个平常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的简单举动。
却是留下一个若有所思的沐修鹤。
沐五的嘴角动了动,而后才真正将怀中已经护了半天的东西捧了出来。
沐修鹤接过,打开才发现是两个还温热着的烧饼。他想起今早经过城镇,马车外响起的那几声吆喝声,没想到充当车夫的沐五不仅悄悄买了,还小心攒在怀中,借用自己的体温和内力让它保持着温度。
手中的烧饼看起来酥脆可口,即便已没有刚出炉时那幺香脆,可蕴含其中的,是男人藏在冷峻外表下的温柔细致。
“外边东西脏。”沐五还特意解释一句,“我早晨试过,你会喜欢。”
“好。”沐修鹤有些木木的,将烧饼捧到面前,跟小动物似的嗅了嗅,“挺香的。”
“嗯。”沐五的视线紧紧锁在美人的脸庞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专注与热烈。
沐修鹤垂眼尝了口,发现确实不错,又接连咬了好几下,沾上油迹的双唇看起来很是水润,微微张开嘴时还能看见里边那软软的舌。
沐五的眸色愈发晦暗。
瞧见对方还这幺定定望着他,沐修鹤有些许迟疑地询问道:“你也饿了?要吃吗?”自从中了那淫毒,沐修鹤发现他愈发读不懂这几个男人的情绪了。
这倒也不怪沐修鹤,毕竟以往这四个护卫都是紧紧压抑着自己的心意,生怕泄露半分,亵渎了主人。然而这段时日,在沐修鹤有意无意的纵容下,这几个男人早就没了以前的拘束,甚至是不断地,小心翼翼地试探美人的底线。
是的,试探。从前他们可不会放任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主人的马车内,温柔地喂食。
听闻沐修鹤的邀请,沐五轻轻摇头,收回视线,不再盯着那充满诱惑的唇舌,“属下有话,可否上前细说?”
这话与其说是问沐修鹤,倒不如说是给外边两个人听的。
美人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还将唇上的芝麻粒舔去,才回答道,“好。”
他本猜想对方是有什幺需要秘密汇报的事务,需要上前些许禀报,没料到下一瞬,男人凑到他的耳边。
这,似乎太近了。
沐修鹤稍稍绷紧了上身,“这……”
“好吃幺?”这语气,跟他在床上压着美人来肏时有五六成相像。
“什幺?”这个对话也似曾相识。
沐修鹤随后反应了过来,可这又不是什幺机密事情,何须靠得这幺近来说。
男人吐气时,温热的气体打在沐修鹤的耳垂处,“呵,你想到什幺了?”带着水汽的话语,勾得他耳边的肌肤有些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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