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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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从里间换好衣服出来,拿干布擦着头发,墨亦正羞于回忆自己刚刚天马行空的幻想,先开口道“主上怎幺一身是水?”。

“晨起我唤小厮带我去马场相马,结果马没相着,在马庄后山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既是沈庄主的秘密,怕也是那些刺客的秘密。”赵临抬眼看墨亦。

墨亦奇道:“刺客的秘密?”

赵临这才想起,马庄与刺客的关系还未同墨亦说过,笑道:“昨日本要与你说马庄内情,结果给混闹忘了”

墨亦不好意思笑笑,看他。

赵临撩开眼前碍眼的头发,尽量随意道:“那夜刺客用那样强效的春|药,必是知我命门。”说着偷偷看了眼墨亦。

见墨亦不自在撇开了眼,赵临反倒不扭捏了,拿了凳子在墨亦对面坐下看他,“而知我命门又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必是那人”

墨亦心头一滞,开口想宽慰他,赵临摇摇头,继续擦头发,“他既派了刺客出手,我不若就此顺藤摸瓜,从刺客身上找到线索也许能更快找到他。当晚我们走后,墨炎等将刺客斩杀后搜身,只于耳后发现一豌豆大刺青。刺青是一四脚有尾小虫首尾相接,内环一朵盛放的四瓣小花。虫型若守宫,未证,而小花则正正同这‘城北马庄’家徽一致。这家徽虽是马庄象征,坊称却是源自漠北而来的沈夫人,可漠北沈夫人不好见,不若先看看这漠北来的马。因彼时你我尚自尴尬,我便只借口买马同你一同来了马庄。”

墨亦点点头,示意赵临继续。

赵临放下手巾,“于马庄门口我们见到了沈家小公子,他那时虽假作马庄伙计涂黑了脸,手却是白白净净,足下那双皮靴更是一个马庄小伙计干个三年五载也是买不得的,且躬身以示恭敬的动作僵硬,故我猜测他多半是马庄的小主人。”

墨亦有些尴尬,自己竟未注意到这许多,太失职了。

赵临倒了杯热茶,“后进了马场,我左右寻不见漠北马,只好几次挑衅,想促使沈小公子意气用事,引出漠北马。沈小公子果然中计,带你我去见了‘踏雪’,漠北名马,可遇不可求。彼时我想假借兴趣细看看那匹漠北马,沈小公子却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我猜此马必然有异。走近后果然发现‘踏雪’瞳仁大,眼带血丝,呼吸急促,十分亢奋。后面的你也知道,那马会攻击人,怕不是得了什幺病,就是被什幺人下药了。”赵临看向墨亦。

墨亦皱眉:“沈骋也同我提起,近段马庄生意不好做,他才想假装小伙计帮他爹卖马,所以这马庄的马恐怕不止这一匹有问题。”

赵临点头,“对,据之前客栈小二说的,这马庄之所以能开起来,就是沈庄主年轻的时候去漠北找了顶好的一批种马带回来培育发展起来的。可是我今天在马庄四处仔细看过,好马有,却都不是漠北的品种。当然这些马也可能是沈庄主近年才养起来,可这以漠北马发家的偌大马庄,竟连一匹漠北的杂血马都没有就实在太诡异了。”

墨亦瞪大眼,“您是说,有人对马庄所有含漠北马血统的马都下手了?”

赵临饮了茶,觉得暖和些了,继续道:“这是可能之一,但若有人大规模地对漠北马下手,那马不论表现是病是中毒必应有大量马医来马场诊治,闹得众人皆知,沈庄主不可能任其拖到一匹马也无的状态后,还悄没生息地粉饰太平。就算最后治不好都死了,那昨天那匹‘踏雪’呢?昨儿的时候还欢蹦乱跳,今儿我就找不到了。”

“您是说也可能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沈庄主把所有漠北血统的马都藏起来了?”随后墨亦又自我反驳,“可这没有道理,以漠北马发家的沈家,藏马做什幺?”

“这就是矛盾所在,所以我猜,这漠北血统的马有问题是真,这藏马也是真!”赵临饮尽茶水,“有什幺情况可能让一个马庄庄主情愿藏着他那些价逼黄金的好马偷偷治疗,而不能大张旗鼓地找马医?”

墨亦心里咯噔了一下,马瘟!墨亦“腾”地起身,“主上你快走!”

赵临愣了一下,拉他坐下,安抚道:“不过人的。”

墨亦却焦急,“主上你不可任性,你怎知那马瘟不过人!”说着又要起身。

赵临止住他,无奈道:“因为我看过那瘟马了。”

“主上!”墨亦急得不行,反手握住赵临的手腕,指下的脉搏平稳、健壮,墨亦又觉自己医术不精,要去看赵临脸色。

赵临任他捧着脸,抬手摸摸他的头,温柔道:“没事的,那马是中毒,我已找到那毒草了。”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了一枝拿白布裹着的小花。

花白、四瓣,盛放,带着浅浅的香气,一如之前在赵临身上闻到的一样。

赵临又用白布裹好,“莫闻,这香气也有毒。”说着放回袖笼,“跟马庄的家徽很像,花瓣的形状、数目,花丝的样子都像,应该就是同一种。此香于人应无太大致命处,只是久闻易兴奋,胡思乱想。”

墨亦一愣,胡思乱想,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赵临继续道:“但吃下去却是致命的。少量只是暴躁,亢奋,好攻击,吃多了便致死,死时双目赤红、口吐白沫,如疫病无异。今晨我在马场久未寻到漠北马,便想到了马瘟的可能,沈庄主既是怕被人发现马的异样,必然不可能将马藏在外面,我便偷偷转去了马庄后山。”

墨亦的手被赵临拿下,握在手中,赵临笑道:“凉,帮我暖暖。”墨亦便没有抽手,赵临继续道:“马庄后山果然养着一群漠北马,‘踏雪’也在,用马厩隔开都不安分,躁动地撞来撞去。我正看着,旁边有一匹就突然倒地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马厩隔壁房子里照看病马的马夫听到声响要进来,我看无处可躲,就躲到了角落作马匹饮水的小池塘里。在池塘底,我便发现了这花,一株一株被绑在石头上沉着,有些已经扎根在池塘里长得甚好,我细看形状竟同沈家家徽相似,便折了几枝,待马夫将死马拖走后,我便拿花喂了马厩中的一匹马,那马立时便躁狂起来,不多时眼便红了,兴奋了好一阵,就倒地不行了,死状同之前死的马一模一样。”

“这是有人将这花藏在水中养着,慢慢让马饮了水一点点病重,死状如瘟疫一般可怖,却又让人无法察觉是中毒,这手段也太下作了!”墨亦有些生气,“用了那样的花,又可在庄内自由走动下毒,莫不是跟那位沈夫人有关吧?”复又细想了想补充道,“且沈骋从未提过沈夫人,自小似乎由奶娘带大,生活各处也是由父兄管束并无沈夫人一丝踪影。”

“那是因为沈夫人早亡。”赵临接到,“生下沈小公子后沈夫人不久便病重而亡,沈庄主长情,未续弦纳妾,家中事宜由沈管家处理。”

墨亦眨眼看他,那你怎幺不早说。

赵临一脸狡黠,卖个关子。“我晨起套下人话时知道的,似乎并无什幺忌讳。那花确得沈夫人喜爱,沈夫人思乡的时候便会一遍遍绘出此花,说春季盛放时很美,故沈庄主拿沈夫人丹青拓了做家徽。”

“既然沈夫人已经过世,这花便指向那些刺客了,莫不是刺客是卖马同行,在马庄安了内鬼下毒,要以此压制沈家马庄的生意?”墨亦问道。

赵临摇头,“不对,花虽一类,不同人画出来却不尽相同,而刺客耳后刺青上的花同沈家家徽却是十分相似,怕是都出自沈夫人之手。况且若只是对头,为何不让马庄的马都中毒,而只挑选了含漠北血统的马,这不同品种的马在马庄应是在不同地方养着,要找到这不同地方用的池塘也是不易的,大可不必费事。故此事不仅与同样来自漠北的沈夫人脱不了干系,刺客也不应是同行对头,不过内鬼必然是在的。”

“可沈夫人已经过世,将花掷于池塘的内鬼毫无头绪,这线索不就断了?”墨亦失望道。

赵临看着墨亦现在鲜活的小模样,心头涌动着要是永远这样就好的念头,嘴上应道:“不尽然,沈夫人既是沈庄主发妻,他对沈夫人身世来历必然有一定了解。若我们破坏了内鬼完全毒杀漠北马的计划,其定然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到时人赃并获,我们既可借此向沈庄主示好,坦诚刺客之事,双方互通有无;又可通过内鬼找到幕后的刺客,双管齐下。”

“我们可以去找沈庄主表示,昨日看出‘踏雪’身患恶疾,且有法医治。沈庄主若信任我们,必会将漠北马患病之事全盘托出,要我们集体救治;若不信,也至少会将‘踏雪’交付,待我们救治成功后学习救治之法。彼时就言应由我们亲自处理食水喂食,避免药性相冲,内鬼无法通过池塘下毒,就肯定得从我们这下手了,到时候…”墨亦笑看赵临。

赵临点头,“此计可行,我们去找沈老爷。”

墨亦挠挠头又道:“然此事事关重大且不宜拖延,明日代沈骋比试之事就由我代劳吧?”话毕看向赵临。

赵临蹙眉,正待开口,墨亦便继续道:“我已向沈骋询问清楚,对手只是个十五岁未学功夫的孩子,我定可轻松取胜,并不是轻忽自己。”

赵临眉头微微舒展,“你也不过十六,就叫别人孩子。”说着摸了摸墨亦的发顶。

墨亦低头,“主上也不过十八,却像摸小孩这样摸我。”

赵临轻笑,“不是摸小孩。”

“什幺?”墨亦抬头。

赵临看他盯着自己,也忘了自己要说什幺,“没什幺,我们去找沈老爷。”

二人便整理了衣冠,出门寻沈老爷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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