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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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中扑倒在黑色的皮製沙发上,紧接着,熟悉的压迫感挤进狭窄的车厢,危险的气息彷彿突击而来的黑影,逐渐侵蚀车厢内的每个角落,像一种暧昧的默契,悄悄萦绕他的双手和双脚,直到黑暗完全吞噬他仍旧迟钝的身躯,最后一束光线跟着关门的叩声被杜绝在外。

不安的热度在升温,他只听到那清脆的关门声,胸前紧跟着一凉。

他的衬衫两三下就被迫失守,强迫大片敏感的肌肤跟空气亲密接触,他的上衣直接被拉到手肘以上,杜孝之翻过他的同时,不忘把他两条胳膊拉到头顶上绑好。

裤子被脱掉的那瞬间,全身赤裸的羞耻感,全部聚焦在身上寥寥无几的外物。

此时,他身上那些被男人贯穿的孔洞,和锁在孔洞上的金属赘饰,少了衣服的屏障,顿时被无限放大存在感。

耳洞上的墨翠,和那条拴住脚踝的银鍊,像冰凉的细线,拉扯着他的耳垂和脚踝,又像蜘蛛丝,一层一层緻密得网住他。这种异物侵入肉肤的不适,记忆中的痛楚,配合矛盾的快感,逐渐侵袭他的神经和感官。

他觉得血管里钻满了小根的银针,它穿不透肌肤,却一点一滴缝入每一条神经,每一针每一梭都像是忍耐带给他的漫长折磨。

然而,左不过是肌肤上的难受。

最恐怖的,还是夺走他所有生存空间的男人。

余时中只觉得他被挤压在一台掉落水中的车子,除了不断下坠的失重感,还有从窗口不断灌入车厢的水,张锣密鼓得夺走水面上越来越狭小的生存空间。

余时中不断得伸出脖子大口喘气,摄取水面上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但却怎幺吸都吸不够,他因为从小有哮喘病,所以更加深痛得了解呼吸不到空气的炼狱。

可能是狭窄又密闭的空间,或者是曝露在野外的极限刺激,又或者是他像被软禁的幼兽,为了徒劳的脱困一直断断续续得发出悲鸣和嘤啼,杜孝之异常得兴奋,急促的呼吸和几乎沸腾的体温都宣洩着男人最原始的渴望,对他肉体的慾望,对他心灵的索取。

他们的肢体交叠,唇舌缠绵,杜孝之压着他的身体像野兽一样粗喘,啃咬,而他只能在男人窒密的怀抱中呻吟,哭泣。

余时中仰躺在沙发的尾端,皮製的沙发皮早就被他磨出一层火,被綑绑的双手无力得横倒在车窗,他的双腿大开,后腰几乎悬空,杜孝之把他折成一半,正好露出最方便男人肆意逞凶的姿势。

其实这台凯迪拉克比一般轿车都要宽敞,但杜孝之的动作太过剧烈,像失心疯的猛兽一样不知餍足得刨挖他,整部车顶都跟着他的视线激烈晃动……

余时中觉得他要死了,他今天绝对会死在这个连哪里都不知道的地方,还是衣衫不整得死在男人的胯下,他这幺一想眼泪又流了出来,随即湿热的舌头就抚上他的脸颊,把他的泪痕舔得更湿更热。

余时中气得眼睛都红了,张嘴就要咬这个蛮不讲理的野兽,居然把他载到外面就为了做这个,简直是疯了,他气得对準宽厚的肩膀就下口。

男人闷哼一声,动作却不缓,腰摆照样突戳猛进,余时中被晃得晕眩不已,好不容易定眼一看,才发现咬得太轻,连个牙痕都没印上去,覆在他身上干活的男人却被这撩痒似的突袭给挑拨出火,更是认準了深处那个点强撞硬顶。

在喷发之前,杜孝之忽然钳住青年的下颔,爱怜又强势得把他喘得不像话的小嘴压进自己的肩胛,余时中正苦于崩溃的情绪没地方宣洩,男人这样诱使他,他想也没想就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直到俩人都攀升到到灭顶前的最后一刻,余时中都没有鬆开嘴。

「小馋猫,牙齿这幺利。」杜孝之抱着他翻过身,让他稳妥得坐在自己的身上喘气。

余时中累得栽进他的怀里,头枕进他的胸膛,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大火烧噬般的激情褪去一大半,车内的空调越发寒气逼人,杜孝之随手捞起他的外套披在余时中赤裸的背上,两人就着体温相悖的姿势温存了好一阵子。

余时中躺着躺终于恢复神智,他正想抬头,就看到男人肩膀上两排刺目的牙印,红红的,有些还带着血丝,他心中一动,也没空去分辨究竟是歉疚还是痛快,就伸出红润的舌头去舔男人的伤口。

「……你不想活了吗?」

男人猛然坐起来,余时中被迫跟着弯曲大腿,刚刚几乎滑出去的巨物又强势得顶进来,原本沉静的重物一下子又有了硬度。

余时中大惊失色:「不、不要,我唔……」才张嘴小舌头就被啣住,一秒就被捲进男人佔有慾望浓厚的舌吻,难分难捨,一吻下去又是好几分钟。

杜孝之破天荒没有为难他,托着他虚软的手臂,往上一拉,分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地方。余时中恍神了一下,才横眉竖眼得瞪着几乎只拉下裤练的男人,正从容不迫得整理衣物。

「我穿不动。」余时中鼓着脸颊坐着不动。

「闹什幺脾气,来,腿过来。」杜孝之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拉过裤管替他套上,他彷彿溺爱氾滥的好男人,耐心得哄劝他:「腿张开,我帮你擦乾净,不然待会又要湿裤子。」

余时中忍无可忍,差点气急攻心又想狠狠咬他一口,他再度看了眼那两排腥红的牙印,才稍微解气,于是乖乖张开双腿让罪魁祸首用手帕掏掏挖挖得清乾净。

等他再次从杜孝之的豪车中脱困,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月亮早就悄悄得爬到了正中央,杜孝之带着他不断往幽径深处走,余时中越看越好奇,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没有答他,因为再过几步,眼前的建筑物便解释了一切。

「……教堂?」

男人似乎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拉鬆了领口,再次握住余时中的手,十指紧扣,俊美的脸孔难得收敛出複杂的表情,平时总是莫测高深的眼神,此时竟带者沉闷、抑郁,以及……难为情?

杜孝之扯住余时中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低沉道:「走吧。」

与其说是一教堂,不如说这是一栋没有人使用的空屋,里面空蕩蕩的几乎没有摆设,甚至连十字架或是雕像都没有,挑高的瑠璃窗扉布满厚重的灰尘,原本应该是五彩缤纷的琉璃也变得灰僕僕的,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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