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一席毛毯之上,留着修剪整齐络腮胡的男子,摊开双手虔诚的在做祷告,身后则是一群孩童认真的效仿者,口中娓娓朗着古兰经。如此神圣的时光不该被打搅,但被车驰马骤惊扰。
“阿訇,(伊斯兰教的牧师)阿訇大人,帕夏阁下有请,请您速速启程。”马队最前的那人,紧勒缰绳,从马背上跳落,半跪在祷告的男子面前。
“我只听真主差遣,不听他的差遣。”在特瑞斯面前自称西拿的男人,伸手指天打断了来者的措辞。
“别闹性子了!我求您了,在安纳托利亚帕夏大人就是真主,要谁命还不就一句话的事?”那男人双膝下跪,一脸央求,身后的部下也纷纷胯下马匹,黑呀呀的人头涌动。
逾时之后,他一身梳装去见了那人,不想为难了传话的那些兄弟。
踏入与土耳其风格格不入的房内,巨大的罗马柱下摆满了大理石的头像,一派希腊风情。一束微弱的暮光射入昏暗的厅内,那位年轻的帕夏杵在历代雄杰的头像旁,微微点头,示意让他靠近。
“最近在忙什幺?知道我来了也不照喝一声。”见男子无动于衷徒留原地,艾米尔倒是主动的迎上前去。
“我不喜欢阿谀奉承,邀功行赏,等你哪天想到我了自然会来见我。”男子昂藏七尺,荣辱不惊的对视权重望崇的年轻帕夏。
“哈萨,你还在怨我吗?百密终究一疏,我也是人,也会犯错。”不愿再与他对视的艾米尔,为难的转过身躯,背靠窗棂,凝睇渐渐昏暗的夜幕。
他是他的乳兄弟,从出生起就相依相偎,比起那个总是抱着个布娃娃哼唱歌谣的疯女人,他们母子更是艾米尔的亲人。一直以为这样的关系将持之以恒,直到肉体灭亡的那一刻,但一场征伐改变了彼此的命运。
哈萨领军千骑出使蒙古,想给战争划上一个句号。出使当晚艾米尔亲自相送千里,他凯旋百席设宴。
他与他,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帕夏,一个是女奴的儿子。
一个是东正教圣贤君士坦丁十一世之后,一个是伊斯兰教无名小卒。
一个祖籍罗马的皇室之后,一个连自己从哪出生都不知的贱民。
尽管如此,彼此信赖,贵贱无二,情为手足。
但弹指之间,难能可贵的感情在流言蜚语下飞灰湮灭。
哈萨去了蒙古之后迟迟不归,独留家中新婚燕尔的娇妻与腹中骨肉。
艾米尔在他离去之后也曾照料过她,宽慰过他很快就会回来。
时光一寸一缕的略过,一刀刀割开人与人那脆弱不堪的羁绊。
有人传哈萨投敌去了,不会再回来了,艾米尔听过且过,付之一笑。
不久之后又传来哈萨娶了蒙古公主,做上了乘龙快婿,他瞠目结舌。
这简直是扇了阿塔蒂尔克家督狠狠一巴掌,艾米尔挟持哈萨的妻儿,逼他回来给个交代,但哈萨迟迟不归。
艾米尔酌定哈萨这是畏罪不来,怕他妻儿也跑去蒙古,派人去逮她们。
那女子最后对艾米尔说道;“我虽是他妻,与他相处不过两年,但信他不会负我。而你与他相守二十年,已是兄弟却不愿信他。”之后便抱着怀中的孩子坠楼身亡。
得王赏识的哈萨被迫留在蒙古,为了留住这个人才王将女儿下嫁与他,逼来的女婿。
哈萨身在蒙古心系阿卡纳,无时无刻的想要回国,终于历经千险回到故土时,赫然发现家破人亡,造化弄人,至亲竟成了杀妻篾子的仇敌。
万念俱灰的男人,扯下战袍披上素裹,走进了清真寺当了阿訇,发誓此生再不与权势为伍。
艾米尔知道有愧于他,请他回来,但百计无效。于是只得逼他回来,若不从便烧清真,杀孤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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