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饶星海一字字问,“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
龙游双股战战:“没有了……”
饶星海点点头,脸色忽然缓和。他直起腰,拍拍龙游的肩膀,手掌像黏在他肩上一样没有移开。“不要再说了。”饶星海略低下头,压低了声音,他这个姿态瞬间让龙游想起那天所看到的,巨大的黄金蟒,“不要跟任何人说沈老师的事情。”
龙游点点头。
饶星海:“如果我知道他训导的事儿被别人听去,我就弄死你。”
他语调平静至极,但本来就胆小的龙游快被吓得哭出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如捣蒜,就差没当场指天发誓证明自己。
饶星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笑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有空来我们宿舍玩。”
龙游疯狂摇头。
饶星海施施然下楼,脚步轻快。龙游抱着满怀的资料,一边哆哆嗦嗦下楼,一边在心里决定以后少说话多做事,不再谈论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他虽然胆小,却十分喜欢凑热闹,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内心便忽然挣扎起来。
他手机响了,是宿舍的万里给他打的电话。
“我和王文思都没带钥匙,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龙游:“我现在就回。”
他把资料和手机换了个边,神神秘秘地说:“万里,我有个发现。”
万里:“什么?”
龙游:“我怀疑饶星海以前是混黑社会的。”
4栋四楼的走廊上,万里和王文思忽然都来了兴趣:“什么?!”
而三楼的317宿舍里,只有一位奋笔疾书的黑脸哨兵。
他正在努力完成课业小论文的最后一部分。方才他用手机检索了网上的“检讨书模板”,但周是非善意提醒:沈春澜强调,如果被他发现参考了模板,那么就打回来重写,且5000字起步。
“把事情经过写三遍都凑不够五千字吧……所以你别动歪脑筋了。”周是非又提醒,“现在只差你的检讨。”
周是非现在和朋友相约打球,只剩饶星海一人趴在桌上狂写。他已经跟周是非说好,这份论文和检讨他今晚自己拿给沈春澜。本来这是一个可以面对面追问沈春澜当年训导事由的好机会,但饶星海写着写着,开始有点儿怨沈春澜。
太累了,他手都快要抽筋,又因为昨晚几乎没有睡过,现在困得一张稿纸能看出50行重影。
只有在写得太累,脑子太僵的时候,他会起来伸懒腰,或者走到阳台看看外面的树。
树下放着一整排自行车,现在是第二节大课的时间,路上学生很少。饶星海在阳台上吹风,心里全是当年的沈春澜。
他知道大学时候的沈春澜是什么样子。但他不知道接受训导的沈春澜是怎么熬过去的。训导他的是谁?那是严肃的训导,还是轻松愉快的训导?当时也需要释放精神体吗?
接着饶星海立刻想到,沈春澜那只傻乎乎的天竺鼠,说不定也被别的人或者别的精神体攥在手里揉过肚子。几乎在瞬间,不悦占据了他的思绪。
傍晚时分,饶星海终于用右手抽筋的代价完成了小论文和检讨。他洗了个脸,在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仪容,然后才抓起作业飞奔出宿舍。
在楼下,他看到了415的万里。正想打招呼,万里却像吓了一大跳似的躲开了。
饶星海一头雾水,但他顾不得理会他,大步向院系走去。
院系办公楼下有点儿热闹。饶星海走进去时被吓了一跳:学工处外面站着几个生面人,不像老师,高大严肃,盯着走进来的饶星海不错眼地瞧。
有人在学工处里找东西,但没看见曹回,也没看见和阳得意频频眉来眼去的那位师兄。
见他盯着学工处,门前的几个陌生人示意他尽快离开。饶星海皱起眉头,走向上楼的阶梯。他看到系主任和一个女人正在楼梯旁的空间里说话。
“方小满,这没有道理。”系主任罕见地满脸严肃,“难道老师在课堂上连基本的授课自由都没有了?”
女人手臂抱在胸前,很耐心地回答:“我说过了,这和授课自由没关系。再说授课自由也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此时的沈春澜刚挂掉了电话。电话是曹回打来的,他暂时不能回来上课了。
哨兵通识课上有学生举报了曹回,说他在课堂上公开宣扬分裂特殊人类的言论,且在学生指出之后,不肯改正。
沈春澜问他到底说了什么,曹回苦恼极了:“我没有说任何不得体的话!你也知道的,我在学工处做了这么多年,我太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举报我……举报我的人应该就是今天课上跟我争论的那孩子。可……可争论归争论,怎么能这样扣我屎盆子???”
更致命的是,这个学生十分精明。他没有向新希望学院的教务处或者校长信箱举报,他直接举报到了危机办。
危机办是国内特殊人类管理委员会下属的机构,专门处理与特殊人类相关的事务,全称为应急事件与危机处理办公室。沈春澜和曹回现在都不清楚学生举报了什么内容,又是如何举报的。但显然,危机办当天就来到新希望调查曹回,这不会是一次轻描淡写的举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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