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路,钟悦山停下脚步说:“好久不见”
祝风来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只回了半个侧脸,说:“嗯,好久不见”
后边没了动静,他我进来拳头,说:“那么再见”
“好”
这是他们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谈话。
看着钟悦山身边无处不在的周清辉,他似乎能感觉到什么。
这样也挺好,至少钟悦山身边有人陪,总比像他一样在每个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夜里翻来覆煎熬着过日子要好。
等再过完半个学期毕了业,他就能彻底告别高中生活,彻底不再出现在钟悦山的眼前,也再不用有意无意地在长长的队伍里追寻他的身影,不用被时不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钟悦山这个名字吸引。
然后毕业那天一定要好好跟林尧海告别,说:“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日后找不到人喝酒的时候,只要你愿意找我,我都可以慢慢学着喝”
拍拍周清辉的肩膀说:“那么,以后钟悦山就拜托你了”
他觉得他毕业那天不会去跟钟悦山道别,因为他想不出能跟他说什么,也没法想象再次单独见面的场景。
他这两个月练习着把“悦山”改口称为“钟悦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不小心遇上了不至于过于紧张而叫错了称呼。
祝风来一路低着头往前走,拳头紧握。
等看不见钟悦山和周清辉背影的时候他终于回过了头,泪水像那天钟悦山吼完他以后一样灌满眼眶不断地往下掉。
凌云牧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拿出两张递给祝风来,祝风来还在看着那个已经不见了的背影,开口说:“你不要的话我动手帮你了啊”
祝风来回过神来接住纸巾说:“不用”
“我跟在你身边少说也有几个月了,说实话我真的是很不爽你这个样子,再过两个月我都要自闭了”凌云牧打趣地逗他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笑一个呗?”
祝风来擦完泪水说:“谁知道呢”
凌云牧看不得祝风来哭。
祝风来第一次在风里看着他笑着哭的时候他现在都还记得,在黑暗中无声隐忍着,声音却暴露出了祝风来的情绪。
他本来是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但当祝风来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只是未到伤心处”。
感受过那种哭得心酸和痛苦后,没有半分想让祝风来也经历一遍的想法,但祝风来两三个月来数倍承受祸端似乎在于他。
他这两个月看着祝风来郁郁寡欢,倍感自责,想都他开心,跟他聊各种八卦,跟他讲每天发生的趣事,带着他到处散心,不见丝毫起色,甚至变得更加冷酷,眼神黯淡,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凌云牧和祝风来回到教室,班主任强哥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把祝风来叫了出去,祝风来没过两分钟就神色慌张地冲回教室提起书包往楼下跑。
——这时的祝风来是几个月以来最有“活力”的一次了。
祝风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两天,在各种仪器的帮助下维持生命。
透过玻璃看着静静躺着的祝风迎,祝风来眼睛里一片雾霾,眼神仿佛要结冰,阴冷地问:“祝云枕他人呢?”
庄灵宇用手娟抹了抹哭红的眼眶,说:“他昨天打完了你弟,就被村民们报警了,警察来了说不好办,又打电话叫来了精神病院的车带走了”
祝风来说:“为什么突然打风迎”
这几天每天都来医院守着的杨子乐自责地说:“是我不好,我那天要不是冲动说风迎是个胆小鬼只知道躲躲藏藏,风迎就不会大发雷霆,就不会跟伯父顶嘴”
“不不不,子乐,不关你的事,”祝风来的母亲庄灵宇红着眼睛说:“那天你父亲回来突然对我说想去参加二十多年没参加的同学会,我想着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事了就让他去了,你父亲也不让我跟着去,回来他情绪就不正常了,唧唧歪歪地在自言自语我也没注意,等注意到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打了起来”
说着他妈妈又哭了起来,哭得让人心烦,他脸上一阵抽搐。
“你爸以前做过军人,我们打不过他,好几个大伙子上前也没拉住”
祝风来脸上发青,说:“我出去一下”
他四指深陷在手心里,挖破了皮肉,手臂上青筋暴露,一拳砸在一棵大树上。
树纹丝不动,树身留在一道血印。
祝风来现在恨不得把他父亲也像他父亲打他弟弟一样揍他一顿,就算是打不过。
他抱着头坐着下来,突然想到躺在病房里那个跟他流着一样的血的弟弟才是值得一生去守护的人,是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叫的人,是不会离他远去的人。
而现在那个人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命悬一线,他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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