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便瞬间从虚幻、上瘾而又致命的安逸中惊醒,恍惚间只知道渴望更多的真实,循着来源去索求更多。
敖宗秀一下子瞪大了眼,嘴唇被李鲤紧贴着,对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咬着、舔着,舌头就像是灵活的鲤鱼,在他湿润的口腔极尽贪婪。
被占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宗九从河里取水下雪这一桥段灵感来源于《聊斋志异》的一个小短篇《龙取水》,讲的是有个人看到一条龙在河里翻滚,携带着好多水上了天,然后就下起倾盆大雨来。我一看,诶,还挺符合水循环原理的,哈哈。
第20章:亲吻
从小娇生惯养、对外人不敬且远之的敖宗秀连勾肩搭背都很少,更何况被这么非礼,以至于短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占了许久便宜,才恼羞成怒地将李鲤摔回原地。
李鲤吃痛,醒了,立即追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敖宗秀趁他昏迷时做些什么歹行一样,敖宗秀立即跳脚:“你还敢问我?我是在拿非常珍贵的龙气救你好吧!而且,我还隔了这么长的距离给你渡气……”
敖宗秀务必求精确地比了下小拇指第一小节的前半截:“是你凑上来亲我的!”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吗?”李鲤茫然地问。
敖宗秀断声道:“就是这样!”
李鲤仰头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好舒服啊。”
“啊?”敖宗秀愣了一下,脑子被前所未有的情况给烧得暂时短路。
李鲤还煽风点火地继续说:“真的好舒服啊,舔起来软软的,湿湿的,尤其我的脸感觉特别舒服……”
敖宗秀的脸很不舒服,一下子从耳后根红到了脖颈,气急败坏地说去:“你给我出去!”
李鲤不想走,都忘了自己最开始来是诉说心中抑郁的,现在什么抑郁都没了,就想亲亲敖宗秀,再感受一下那种仿佛温水流淌过脸颊的舒畅感。
但敖宗秀一点不客气,连推带搡把李鲤赶了出去,啪地一声关住了门。
敖宗秀又怕李鲤出去乱说,就在门边竖着耳朵听。
李鲤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小气”
敖宗秀气得差点跌倒,想出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狼心狗肺,知恩不图报,不过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李鲤居然对水镜术没有抵抗之力了。
敖宗秀记得安霓说过,李鲤初初化龙,心性单纯,无欲无求,这才在水镜前毫无波动;那么现在,李鲤是开始有欲求有恐惧了吗?
水镜里的景象,是朱红鲤鱼在小小的池塘内游荡,而李鲤偏偏为这样简单的事情沉迷不肯清醒。
他做龙做得不开心,更想回到最初做一只懵懂无知的鲤鱼?
正想着,听到安霓在外问李鲤:“你坐在台阶上干什么?”
敖宗秀怕他乱说,就急忙走了出去,还努力做云淡风轻状,说道:“闲得慌吧。”
李鲤幽怨地看了眼敖宗秀,叹气。
安霓忽然奇道:“李鲤,你的面瘫好像好了一些了。”
“是吗?”李鲤被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到他先前丝毫无感的脸似乎有了点存在感,揉一下,就有轻微的触感,还挺好玩。
安霓端详了一会儿:“现在都会抿嘴皱眉表现小情绪了,看来不需要龙涎也能自愈嘛。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痊愈。”
敖宗秀轩眉,心中微动,原来李鲤说的舒服是这个意思。可不是,在他嘴里又咬又舔,不知道交换了多少龙涎。
想通个中关节,“舒服”不带有任何情欲意味,敖宗秀一瞬间又释然又心情复杂,竟觉得心思不宁,却又找不到由头来理清。
最后只好恨恨地瞪了眼独自无辜且委屈的李鲤。
阮青梅暂时没有离开胡老八的家,一来她还不愿顶着正热的风向抛头露面去独自生活,二来胡老八要生了,胡老太年纪也大了,需要细心的人来照顾。
阮青梅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原谅了胡老八以往的劣迹斑斑,理解他怀孕的神迹;原谅了她自己凄苦孤独的过往,就像眼前的河水一样,将会平静、细细地继续流淌下去。
阮青梅在河边浆洗衣服,一声声木槌敲打衣服的闷响,像是马蹄踏在青草上的声音。
阮青梅便怔怔地出了回神,想起陈落雁带着她骑马逃走的那一天凌晨,马蹄声便是如此急促而清脆。
忽然有马头伸入河中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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