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道:“你也见过了,这个人惯会做戏,当初大家都以为他是仁德之人,不仅武功高强,更是侠义豪杰。”
陈湮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道:“这次我非要把他脸上那张假皮撕下来不可。”
楚天阔把他的手拉回来握在手心,道:“手怎么也捂不热,我让人送两桶热水来,你好好泡泡。”
这会儿夕阳正浮在水面上,像是要和倒映在水里的夕阳融为一体。湖面上一片火红,映在两个人眼里,仿若要烧起来一般。
陈湮脱了衣服泡在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楚天阔临时有事出去,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水渐渐凉了的时候,楚天阔还没回来。陈湮擦干身子坐在床边,烤着暖烘烘的炭火,一边把药囊拿出来。
前几日山下一场大战,他为了给人解毒,解药几乎用尽,就剩下一颗,最近忙着生意也没来得及重新制。
陈湮又从衣兜里翻出之前在小摊上买的巨力无穷散,心想,这药一直没用过,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他打开纸包,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舔了舔,发现带着甜味,还有一股幽香,想着应该没坏。
窗缝里透进来一阵晚风,把纸包里的药散吹了起来。陈湮急忙要重新包起来,没想到手忙脚乱,反倒把药包弄洒了,小半包药全倒在了唯一的一颗解药上。
陈湮:“……”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陈湮一直在纠结。这解药要不要给楚天阔吃,只是不知道这药散效果怎么样,要是不小心吃下去让他三天消不下来,自己只怕会死在床上。
念及此,他把解药拿起来在桌子上磕了几下,抖掉外面一层粉,自我安慰道:就这么一点,应该不起什么作用,且正好试试这药有没有用。
楚天阔回来时屋子里已经点了灯,陈湮窝在床上胡乱翻着一本地理志,等他沐浴完带着一身湿气回来,便揭开被子道:“你不回来,被子里都是冷的。”
楚天阔在火边把身上的水汽烤干了才上去,笑道:“这么盼着我回来?”
暖洋洋的身子靠过来,陈湮的身体也跟着燃起火来。
楚天阔捧着他的脸吻了下来,一点一点似在描摹他的五官。
陈湮呼吸有些不稳,调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楚天阔声音发哑,含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想要你了。”
陈湮当即便喘了一声,伸手便去扯他的衣服,不多时两个人便一同滚在被子里。密集的亲吻空隙中,陈湮把解药找出来塞进楚天阔嘴里。
楚天阔吞下去之后才后知后觉道:“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
陈湮眼神闪烁:“我在尝试新的配方,你以后要常常吃的,我想着把味道弄得好些。”
楚天阔的掌心滚烫,在他周身游走,只觉得火突然蹿起来,此时此刻便要将怀里的人完全占有。
陈湮瞧见他眼里的旖旎,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这一回比以往都要急迫,楚天阔想控制却又觉得身不由己。但这样与往日迥异的楚大侠反而让陈湮更加兴奋,便努力放松身体配合着他。
一回两回陈湮还能在中间歇气的时候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好好笑话一下楚大侠今晚猴急的样子。
三回四回的时候陈湮瘫在楚天阔怀里,想这药效怎的还不过去。
第五回的时候他终于是有点坚持不住了,扒着楚天阔的肩膀道:“我说楚大侠,小爷虽然说过要赏你,可也不是要一次性赏完啊……”
楚天阔亦觉得不妥,一边心疼,一边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情动难耐,只好温言哄着心爱的人:“这就最后一次……”
炭火即将燃尽,房间里炽热的温度却并未褪去。陈湮脑袋昏沉,只觉身体如同湖面上被风雨吹打的小舟,随着波浪起起伏伏无所依凭,心道:这可真是自作自受(这里的作该读一声了)。
这一晚,老司机双眼泪涟涟。
天将亮时,总算云止雨歇。陈湮早就昏睡过去,楚天阔替他擦洗干净,又找来药仔细为他擦上,给他盖被子的时候,陈湮以为楚天阔又要来,嘴里忙嘟囔道:“楚大侠,小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让我先缓几天。”
楚天阔听这话有点不对,但见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梦里也睡不安稳,登时心软,恼恨自己不知节制。
他俯身下去在陈湮眼角落下一吻,却听见对方嘴里哼哼唧唧,像是在哼什么调子,是他从未听过的。听了许久,约莫只听清楚几个字:“菊花残……满地伤……”
楚天阔把人搂在怀里哄着,一直等到他睡踏实了才闭上眼睛小憩。
初春的阳光带着淡淡的温度在屋子里洒下一片金色,楚天阔睁开眼,先瞧了瞧陈湮,见他眉头舒展,睡得香甜,想起昨晚的缠绵,忍不住在他唇上轻吻,随后悄悄起身。
推门出去,钟离逍正躺在院子里的梧桐树枝上,别有深意地笑道:“以前没看出来,阿阔你也是贪欢的人。”
楚天阔耳尖通红,道:“过来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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