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之所及的整个世界除却自己别无二人时,哪怕只发现个人形充/气/娃娃也足以寥慰孤单的内心。
任逍遥查看的时候就发现青樾已经死了,还是很彻底的那种。
瞳孔涣散、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
如果这都不叫死,任逍遥觉得太平间冰箱里的哥们儿们也可以拉出来抢救一下。
然而青樾的样貌却不似大体老师们一般形销骨立,面皮都被空气压塌,整个人都脱相。
青樾的嘴唇甚至还是新鲜可口的淡红色,旁人只有靠调脂和粉才能仿制的细腻皮肤泛着透亮的粉[注1]。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好像童话中的睡美人,在等待王子穿越荆棘玫瑰,用带着血腥味儿的吻唤醒。
一片走不出去的桃花林,只有两个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怎么看,这都算不得什么好兆头。
然而这偏偏是个好兆头,因为任逍遥面前凭空出现了自家的三重防盗门。
喜不自禁的任逍遥走到门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咔嚓’,门开了。
迫不及待地推开,任逍遥望见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
只觉得自己被涮了的任逍遥‘乓’地一声狠狠摔上门,然后门就这样消失了。
闭闭眼深吸一口气,任逍遥到底没忍住骂娘:“耍我好玩吗?!”
一根不怀好意的中指立起来却又不知道该竖给谁,任逍遥最终只是愤愤地甩了手。
被困在表盘里的修长分针扭着细腰,淑女般慢悠悠地跨过两块格子。十分钟过去,任逍遥面前再次出现那道熟悉的防盗门。
……
任逍遥一遍遍开门又一遍遍摔门,消磨了整整三个小时,仍旧一无所获。在这期间,任逍遥成功度过穿越的质疑期、崩溃期、平静期以及万一回不去的打算期。
希望好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有时候明知它是假,却还会忍不住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就像任逍遥,明知道门口的世界十有八/九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可又不得不一次次地推门。
连生气欲/望也没有的任逍遥关上门,原地抱膝坐下。
拄着下巴无聊地四处打量时,任逍遥无意中瞥到在大半身体都被落英埋葬的青樾。
半眯着眼睛盯着青樾被微风抚动的红衫半晌,任逍遥蹙起眉头咬住下唇,感觉自己隐约间抓住了什么。
十分钟悄无声息地于飘满落英的空气中流淌而过,用钥匙再次拧开门的任逍遥回身将青樾抱进怀里。
深吸一口气,勾着青樾腿弯的手紧张地抓握两下,任逍遥用脚尖踢开防盗门。
这次,出现在任逍遥面前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吊在精装棚顶的水晶灯被门外的春风抚动,随着卷入的花瓣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低头看看靠在自己怀里气息全无的青樾,再抬头看看自家温暖的客厅,任逍遥毫不犹豫地进门。
耐心早就消耗一空的任逍遥宁愿多费些手脚处理尸体,也不愿意继续困在那片见鬼的桃花林里了。
任逍遥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另一个世界关在门外。
抱着青樾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任逍遥最终把人安置在了客厅当中价值不菲的纯羊毛手工地毯上。
叉着腰,任逍遥居高临下地盯着躺得板正的青樾。半晌,他发出一声叹息道:“要是个仿真娃娃就好了……”
要是个仿真娃娃就送给公司里的花痴女同事,哪用得着他头疼。
拍拍刮在发丝和衣服褶皱间的花瓣,任逍遥决定先洗个澡清醒清醒再说。说不定他洗个澡出来,就发现这一切不过大梦一场,尸体也跟着消失了呢?
任逍遥花了十五分钟痛痛快快地冲了个凉,舒服到他几乎忘记自家客厅里还躺着一具古代尸体的事儿了。
腰间围着一条暗蓝色纯棉浴巾,擦着头发的任逍遥大大刺啦地赤脚回到客厅。水珠顺着任逍遥小腿起伏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在实木地板踏出连续不断的脚印。
将头发擦到半干不湿的任逍遥就着毛巾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时恰好对上令一双充满疑问的眼睛。
原本躺在地毯上的‘尸体’此刻已半坐起身,双臂支撑着虚软的身体试图站起来:“我在哪里?”
干涩地咽了口吐沫,抓着毛巾的手指紧了紧,任逍遥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任逍遥想像那些在鬼屋受到惊吓般的小女生一样尖叫,想抡起坐地台灯狠狠地砸向对方,想一口舌尖血喷对方满头满脸……
可惜,极端恐惧下人的身体行动会违背大脑中枢的控制指令。喉头的肌肉紧绷到让所有声音都梗在了嗓子眼,好像不匹配的钥/匙插进锁头最后被死死卡住,上不去下不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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