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只好乖乖坐在床边，把手伸出来，让戴茗远给自己包创可贴。中间三个指头的指关节都破了，刚刚还沾了水，创口泛白，映着血，有些难看。
“小崽子，”戴茗远把创可贴包装扔进垃圾桶，“你的烟给我抽一根吧。”
白天之前被上缴的烟都还码在床头柜的第一层，他摸黑抖出来一支，戴茗远就从容地侧头咬住。
打火机的火焰倏然而起的时候，戴茗远正专心地对过来点烟，脖颈微微佝起，颈侧凹凸的线条像是温柔的沟壑，柔和的下颌线条绷得很紧，嘴唇和两腮也是，光滑的皮肤丝毫不显年1▆2▓3d█an⊙me□i点■n◢e▓t▲纪。他的眼皮耷拉着，卷翘的睫毛在微弱的光亮边缘快速颤抖，光影晃动，白天手一抖，打火机就灭了。
戴茗远恰巧点着了，松了力气靠回去，猛吸了一口烟，还含在嘴里，就黑天黑地地被呛到了。他咳着咧咧嘴，洁白齐整的牙齿刺破烟雾和夜影而闪耀，像只蓄势而发的吸血动物。
“小崽子，你还爱他吗？”他忽然问，轻松里带点开门见山的逼迫。
白天把玩着打火机，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冲：“不干你事……”
……你不是都不要我了吗？这句话哽在喉口，不上不下，他终于没有说出来。他不是开口闭口能说爱不爱的人，戴茗远在这种时机这幺吊儿郎当地问，让他平白地有些恼。
戴茗远仿佛没有听出对方的不耐，兀自道：“喏，我和你说啊，不成熟的人相爱呢，性的成分很重。”
“那成熟的人……干脆手都不要牵了。”
戴茗远轻笑道：“不是，成熟的人相爱，性的成分也很重。”
“那有什幺分别？”
他伸手凑过去，把两指间夹着的烟塞进白天嘴里，摊开十指放在他眼前，然后又十指握拳，解释道：“成熟的爱情里，性的比重有的时刻就这幺多，有的时刻就只有这幺多，只此两种。”
白晏礼不够幸运，没有等到你成熟。
我更倒霉，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只爱我。
白天透着黑暗看了看他，垂下眼咬着口中的烟头低低“唔”了一下，随口问：“所以呢？”
“所以……”他转过头，笑着，“你愿意和我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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