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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开始：10、9、8……】

杜画还处于震惊中，整个人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状态。

凝姻走近她，温泉的湿气把她的碎发打湿了贴在脸上，带着水汽的脸靠近，凑在兔子体态的杜画边上，气氛中莫名带了些旖旎。

“你在想什么？”凝姻问道。

倒计时已经快结束了，杜画觉得自己应该意思意思说些什么来告别。

“凝姻，我要走了哦，我可能会重新变成以前没有灵智的我，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正常现象。凝姻，再见。”

凝姻面色陡然一变，“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怪我太心狠手辣？”

但是这个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

面前这只蹦跶会绊倒，又怂又心软，总爱说一些她是个好人这种傻话的兔子，在说完这句话以后，灵动的眼睛已经被一双单纯到有些呆滞的眼睛所代替。

“该死！”凝姻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自己雷厉风行到残忍的行动而感到无比地后悔。

*

【哟，看不出来呀，傻逼宿主你怎么这么快就脱离惩罚卷了？死得是不是稍微有点快呀~】

杜画才一离开惩罚卷，就听到了系统欠扁的话。

杜画怒：【垃圾系统，你又出BUG消失了！】

【总站出的BUG又不是我出的，而且出来以后对于惩罚卷里面的死亡记忆，系统会自动检测并做适当弱化处理的，不要怕，主站还是很保护宿主的。你再回想一下，是不是觉得关于死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杜画惊讶道：【咦，你看不到我在惩罚卷里面的样子吗？】

系统也有些纳闷，【看不到啊，我也正奇怪呢。其实正常的惩罚卷是这样的，宿主进入惩罚卷以后是会失去原来的记忆的，也就是说，会把自己当成土著，但是惩罚卷中发生的每个轮回都会有清晰的记忆。这时候就需要系统在一边迅速安定好宿主的情绪，然后一点点帮助宿主完成死亡解谜。轮回在解开死亡谜题时会终止，如果一直解不开，宿主最多会经历十次轮回，然后才脱离惩罚卷。真奇怪，本来我不能一起跟进去就很想不通了，你竟然这么早出来更是不可思议，你该不会傻到一睁眼就被杀，短时间内一直死了十次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要为自己宿主的身心健康去买一套《妈妈宝贝》的舒缓镇定歌谣每天轮流放了，又是一笔开支，熏疼寄几的钱_(:з」∠)_

【……你为什么不猜我是因为解开了死亡谜题才提前出来的？】杜画无语。

【你又没有这里的记忆，一个土著突然遇到这种事前几次都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面又会因为心慌容易中招，然后找凶手的过程中不顺利也会一直死。通常主站安排的死亡谜题都很绕，哪有这么容易解开了。况且你还是个傻子。】

杜画：“……”鉴于垃圾系统的最后一句话，她决定不告诉垃圾系统真相了。呸，好奇死他。

*

惩罚卷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懒得去追究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进的惩罚卷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

琴芳怎么样了？

【琴芳啊，快要完成和小狐狸的融合了。】系统说。

【啥？！！！！】

【你离开的时候有魔界的人找上门来了，说什么能证明琴芳是魔界中人。然后你也懂的，琴芳本身确实是属于魔界的，殿内又有很多弟子经过了三长老一事还没完全缓过来，风声才刚停下就出了这么一桩事，琴芳被拖下水是妥妥的。从仁殿殿主还没醒，也没法为琴芳撑腰，大长老二长老因着和三长老感情更好，之前是为了从仁殿才帮着琴芳，现在琴芳极有可能是魔界的，所以也基本处于不管事的状态了。】系统细碎地说了一堆光是很有道理的话。

但是杜画还是觉得这样对琴芳很不公平，所有的一切都很不公平。明明琴芳什么坏事也没做，明明她是一个标榜要伸张正义的人，凭什么要因为一个不受她决定的出身而承受这些？

系统觉得她态度不对，提示道：【宿主你冷静点哈，不要意气用事，琴芳和小狐狸完成融合是大势所趋，最好不要干涉。】

【当初孙嘉被掠走，你让我不要干涉她的命运，我听了，但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杜画说。

孙嘉和琴芳不一样，孙嘉只是她随手救下的一个人，但是琴芳是从一开始就护着她到如今的人，让她明知琴芳的遭遇还要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难道融合就一定要让她处于极端痛苦的状态下吗？】

系统也被问住了，【这个……不清楚，但是原著里是这么写的。】

【那就让作者重新写吧。】

杜画说着，张望了一下四周，发觉自己的随即落点处于从仁殿的后山，立刻准备动用许久没用了的自动寻路去找琴芳。

【作者只能补充剧情的空白点，这个世界已经成形了，除非是世界内的人物主观发生了变动，否则就算是作者也无法改变剧情的！】

【那就让琴芳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吧。】杜画抛下一句话，不顾系统的阻拦，调出自动寻路，锁定琴芳后立刻向琴芳所在的位置奔去。

杜画找到琴芳的时候，琴芳正坐在院子里那棵叫做纸醉金迷的树下喝茶，金粉依旧唯美，琴芳面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但等杜画再走近几步，她就发现，琴芳不知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多久了，杯里满满的金粉，茶壶里也是一丝热气都无，嘴角的弧度已然僵硬，眼底更是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