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就是这么结交人脉,抱金大腿的?”
“陆祁这种的不行,太难了。我刚开始听说他特别宠他爱人是夸张的说法,结果见了真人才知道网上言论都是修饰过的,他们两个比网上说的腻歪多了。”男生感慨地说:“你还说抱金大腿?我缠了赵总好几天他才松口带我来这个慈善晚宴,想着说抱个大腿一辈子吃喝不愁。结果这个慈善晚宴来的大佬多是多,就没有一个能攀上的。你说人长的帅,有钱有地位还年轻的金主怎么就这么少呢?”
“真有这种满足这些要求的大佬还能轮得到你?行了,赵总不管怎么说对你也算是够可以了,安心跟着他好好的混吧。”
……
薛君浩拿着杯酒坐在沙发的背光处听着两个来张见识攀高枝的小明星聊天,心里忍不住想,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年轻有为,帅气多金的富二代,怎么现在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对了,好像也是从一个慈善拍卖会开始的。
——
薛君浩是在大学里认识当时刚入学不久的小学弟纪然的,乖巧懂事长得好看,完全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他赢过了当时的好兄弟好朋友沈远航,赢过了纪然那几个打着朋友名义的追求者,最终成功的和他成为了恋人。
如果是甜蜜校园文,那么这篇文章在他告白成功的那天晚上就应该结尾了,可这是一篇纪实文章,告白不是结尾,反而是一切的开端。
薛君浩满怀期待的带着纪然在n市的社交场合亮相,想要把他介绍给父母,介绍给圈子里所有人认识。可是他被爱情冲昏的头脑忘记告诉他了,他以前介绍给父母的,都是家世相当的朋友。他的父母会笑着说你们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相处那也是因为对方有这个资格。
可是纪然没有,他唯一一个拿的出手的依仗就是薛君浩这个薛家的人,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入的了薛家人的眼。
薛君浩带着纪然第一次露面以一种颇为惨烈的方式失败了,纪然在宴会上出够了洋相,得罪了郑四小姐给薛家带来了麻烦,薛君浩也被父母明令禁止带纪然去任何圈子里的聚会。
只能依靠着家里,父母一断经济来源就束手无策薛君浩妥协了,他可以带着纪然去游乐场玩,可以带着他去大商场购物,可以带着他去自己朋友的派对……但是他不能把他带到父母的面前,也不能带他进n市真正的社交圈。
薛君浩那个时候想,纪然是没有一个出色的家世,没有足够让他们薛家更上一层楼的财产与背景,但是他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这难道不够吗?好在他那个时候年龄不大,纪然年纪则更小一些,两个人还远不到结婚的时候,所以他还有些天真的想着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让家里人接受。
两年以后,薛君浩毕业进了家里的公司,有了自己的小势力,也迎来了父母的第一次退让——他可以带着纪然去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场合,让他以自己男伴的身份出现。
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薛君浩想,父母总是爱孩子的,只要自己坚持的时间足够久,那么总有一天自己可以带着纪然去任何想去的场合,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薛家的一员。
很快两年又过去了,在纪然马上要毕业的那个春天,薛君浩的母亲第一次提出来带纪然去一个慈善拍卖会,薛君浩至今为止都记得自己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是有多么的开心——母亲肯亲自带着纪然出席这些场合,不就是认可他了吗?
——
薛君浩听着来往的人讨论慈善拍卖的事情,有点出神的想,一切都是从那场拍卖会开始改变的,变得越来越糟糕,直至深渊。
拍卖会后不久,薛君浩的父亲和母亲突然一起找到了他,说要告诉他纪然的事情。
家里人会对纪然进行调查这件事情薛君浩是知道的,就连他自己在刚认识纪然不久的时候都找人调查过他,他的背景很干净也很普通,薛君浩实在不知道父母现在是要做什么。
薛母说:“我之前查到纪然他妈当过□□的小姐,是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生下的他。我找他问这件事情,他说他妈留下了关于他父亲的信息,过了几天他拿着一支钢笔找上门来,说他爸是沈茂。”
“纪然是沈叔叔的孩子?”薛君浩有点惊喜的说:“那爸妈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反对我们的事情了?你们之前考虑过让我和沈家联姻,现在也算是如你们所愿了。”
“你住口!”薛母脸色难看的说:“什么沈茂的孩子,纪然就是个不要脸的骗子!我找人给他和沈晨安做了DNA鉴定,他们两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薛君浩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说:“那有没有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那个可能性。”薛母没好气地说:“陆祁把纪然和沈家三个人的鉴定报告都给我们了,他和沈家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个想攀高枝想疯了的骗子。”
薛君浩的父亲说:“纪然他妈纪丁兰的资料在这里,纪然的也在,你自己看吧。你不用质疑这些东西的真假,你妈查过一次,我也找人查过一次,甚至还拉下这张老脸找陆祁问过了,资料上写的全是真的。我们两个今天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婊…一个小姐生的孩子进我们家门的。”
薛君浩对自己父母的能力很了解,他们两个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是真的了。他没敢看桌上的文件,声音有些颤抖的反驳:“可是我喜欢的是纪然这个人,他的母亲是做什么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薛母冷着脸看着这个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第一次彻底冷着声音问:“你有想过这件事情被透露出去会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影响吗?别的不说,陆祁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沈家也知道这件事情,纪然之前设计过沈晨安,你真的天真到他们两家不会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来对付我们家吗?薛家继承人法律上的母亲是一个□□,你觉得这个名声好听吗?薛君浩,你不要脸可以,我和你爸还要脸,我们薛家还要脸!”
骤然接收大量信息的薛君浩头疼的厉害,他下意识地抓住其中一条线问到:“纪然对付过沈晨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纪然他不是那种会主动害人的人,是不是……”
“是什么?”薛母打断他的话说:“不然你以为长空几次三番和薛家过不去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是怎么查到纪然的事情的,要不是纪然自不量力的招惹沈晨安,陆祁怎么会查他然后引出来这么多事情的?”
薛父说:“事已至此我们两个可以给你说句实话,在这件事□□发之前,我们有想过过几年你如果还是对纪然一片痴心的话,我们可以后退一步,让他进薛家。可是呢?他自己犯贱去找沈晨安的麻烦,被陆祁把他的那点事扒了个底朝天。现在好了,他把长空和沈氏得罪了个彻底,你和他在一起就是自找麻烦。我和你母亲的决定不会改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顺便帮我转告他,他的路是他自己斩断的,别怨别人。”
——
薛君浩记得自己在那次谈话以后和纪然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没抵住他的服低做小和花言巧语,再加上始终想着自己是薛家的独子,父母再怎么也不会彻底放弃自己的,就这样继续和纪然在一起了。
大概过了四五个月,就在薛君浩默认了父母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之后,他突然在一个普通的周一被调到了另一个部门——级别不变,实权却小了许多。
当他离开和纪然的爱巢回老宅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换了不少的家具,一问之下才知道母亲怀孕三个月了。
薛母因为怀孕的缘故,有一段时间没有化妆了,在家基本穿的也都是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的气场也柔和了许多。她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大儿子平静地笑了笑说:“我还想着你能早点发现我怀孕了,没想到你发现的这么迟。”
薛君浩僵硬的坐在沙发上说:“妈,我不明白。”
他的同龄人中有独生子女也有非独生子女,但是他们基本不会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差太多岁,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开放二胎政策以后再要孩子的情况,毕竟罚款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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