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非常巨大的、美丽的鲸鱼?
它会招致厄运?
还是围绕它曾经有悲伤的故事,最先发现该物种的人觉得它和厄灾有关?探索员遇难了吗?
抑或是它生活在一片叫“厄灾”的海洋里呢?
……
我设想了许多情况,以备不时之需。虽然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白津果然没有再来。
我胃口不佳,平时也不是贪食的人,直到下午七点还坐在地毯上写写画画。
最终画了一只巨大眼珠的鲸鱼。
等茜医生在门外大声嚷嚷问我要不要去看进入“永逝流河”的过程时,我舔了一下牙齿,感到嘴里泛酸干涩,而手中拿着一张素描画——
我怎么会把当年进入白津的精神世界看到的眼珠和厄灾鲸鱼联系到一起呢。
“快来快来!哇,你好听舰长的话啊,还带着拟态环。”茜医生说她每次在复活舰的顶层大厅观看进入永逝流河都非常感动,请我一定要去看看。“因为,因为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出来了。也许一两年,我们都不会出来。”
我没想到茜医生也有感性的一面。
她走得很快,跳跃着步伐带我到了最高一层。
我本不想去,可她说白津也在那。
这座大厅的顶部和侧面全数是超清特质类玻璃材料,隔着厚重的阻挡依旧能体验90%复活舰外的景色。
只有我们两个人。
茜医生说她要好好记录这一段时光,请我自便。她爬上了安全杆躺在天花板下的一处平梁上。
我只能望见她有时垂荡在梁外的手脚。收回目光,打算回去——
漆黑的宇宙在一瞬间发亮发白,纯白柔软的光线——仿佛是一匹白布盖在了复活舰上——它并不刺眼,而时间似乎没有了存在的地方;在几近透明的类玻璃材料的辅助下,我身处寂静无声的白茫茫里,心脏的跳动也随着视野里所有的白而缓慢下来。
没有人看到这样的白茫茫能离开,它模仿了梦境、或者是梦境模仿了它,让我的灵魂脱离了身体,轻飘飘地飞离了我苦恼挣扎的现实。
最先出现的色彩是几束灰色的线,在我眨眼后分成了蓝绿色的粗细线条,将白色分割成几十个平面。它是有棱角的通道,确定的线指明确定的着落点。
地面也反射着舰外的景色,我逃不开它,被它的简单和柔美束缚。
线条越来越多,从直线变化出各式的线条,在突然的一个节点形成了繁复的图案。
它是截取了时间的一个点,把全宇宙的动态凝聚在静止的线条里。
我眼睁睁看着线条越来越多,涂抹了原有的白色,有的线条交汇处开始变得立体,宽厚的交点渗出了棱形的液体,像失去光泽的宝石,在不断变化的色彩里折射灰青色的烟雾。
这里太像梦了。让我觉得一直在失重,一直在下坠或漂浮。
烟雾熏染了我的眼睛,我以为它要滴落到我的脸上,紧张地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看到的是殷红渐变的火焰,冷色调的棱形宝石细碎地闪着光一颗颗扑向了燃烧的中心,溅起绚烂的小液滴。
时间好像不起作用,生命因而停止,只有数不清的宝石血液滑向行驶的后方,把透明的大厅帷幕染成了奇异的画卷。我在这一刻看见了最前方四角星形的黑色火焰,亿万的星辰从它的中央诞生,或急或慢或快或驰地变幻成一颗颗星球,擦着我的眼睛流走。
我彷徨无助极了,觉得自己是这些星球里最最渺小的一个,惶然地转头,在另一面的黑色火焰里看见了白津。
他说:“你在这啊。”
我总算确认自己还活着。
我问他:“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精神世界吗?只要看一下就好了。”
他不算轻柔地擦了一下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分泌了泪水。
“茜医生!你为什么带他来看这个?”
舰外的神秘景色戛然而止,恢复黑寂,和之前的宇宙图景一样。
我们像是从一个富有弹性向内收缩的管道里挤了出来。
茜医生抱着梁嚎啕大哭,她说她现在没办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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