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阎浚的人。
她有一个固定的同性伴侣。
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
拿着报告的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啊,真的是一场好戏啊,一场好戏。我起身,为阎浚和她鼓掌。这场好戏,要是不能多几个敬业的演员多几个称职的读者,又该多么无趣呢?
着手做点安排倒是无甚难事,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时机的挑选。在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动向之后,她立刻迅疾的全身而退,连带之前那一点关于爱人信息的透漏也消失的无声无息。
还真是小心谨慎啊。我想着,打开了一瓶波兰雪树。烈性的伏特加能让我凝固冰冷的血重新流动起来,而我永恒冰冻的心,却无能为力。
那又如何呢。我坐在董事椅上冷笑着。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何其虚幻。原本的真实,原本真实的温暖早就离我而去了。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也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那这个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我却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我把波兰雪树重重的砸到墙上。
也让你尝尝我冰冷彻骨的感觉吧,被我拖下地狱,味道又该如何呢?
柳安雅?
事情进行的一片顺利,我抓来了她那个愚蠢的爱人,却在看到她的时候丧失了折磨和拷问的兴趣。
愚蠢,彻骨的愚蠢。这个家伙不知道一切有关她的黑暗面的东西——她把这个家伙保护的太好了。简直是一种让我倒尽胃口的无趣。
我有一会儿兴起了折磨她为乐的性质,看看那个冷静圆滑如斯的女人在她一心呵护的对象被如此对待之后面具崩塌的神色。但是这个愚蠢的家伙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对事态的无知和对她全然茫然的忠诚和信任。
有一瞬间我被那眼神撩起了莫名的怒火,可下一秒那怒火却如来时一般轻易的消散了。我从不知我的脾气诡谲至此,却始终找不出来一个没有兴致的理由来。
或许,这是我心底仅存的一点良知吧。
我捂着脸低低的笑了起来。
第一个给我良知的人,死的时候把她赋予我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带走了。第二个唤起我失去的东西的人,却又要来带走我的生命了。
为什么上帝要对我如此的残酷呢?我明明未做错任何事情——
不,或许我的存在就是错误吧。所以一切的正确加诸在我身上,也只会把我往地狱里推得更深罢了。
真不甘心啊。被她逃走,被迫逃走,坐在车上辗转的时候,我想。
我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陈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没有让所有流着这愚蠢血脉的家伙们消失殆尽,还没有……
最后一点意识在子弹钻进我骨头的时候消散了。
还有什么呢?昏过去的时候我想。
其实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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