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安开始疯狂的搜寻关于彭天的事情,结果忧喜参半。
彭天在学校还算个名人,综合类大学毕业,大学时期获奖众多,研二时作品入选全国中青油画展,同时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人人网上不少他的英姿,还有各种画室和图书馆偷拍照片,大学时就被捧为白衣男神,因为就喜欢素色衣服,以白衬衫为主。
除此之外,就有点负面了,比如很多人说他在竞选学生会主席前大肆请客拉票,说他打篮球一大堆犯规动作,还说他是马屁精功利心强,专挑老师喜欢的做,对同学就是只看有用没用,等等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耽误周瑞安越陷越深,他已经一见钟情了,网上的这些,好的他全记下,坏的他全忽略,综合一下,彭天依然是那天拿着麦克风冲他笑的完美模样。
周瑞安自此落下心病,整日惴惴不安,彭天的联系方式隔天就拿到了,但他不知道以什幺借口接近,怎幺想似乎都不合适。
好在这种苦恼没坚持几天,就在周末,他们又相遇了。
这周末,油画系办了个小型画展,几幅导师的新作,又挑了几幅学生作品做陪衬,为期五天,引导员都是画作的作者,其中就有周瑞安。
周瑞安画了三幅,分别叫做《十字路口,雨夜》《十字路口,阴天》《十字路口,艳阳》,都不大,55X38cm,由冷到暖排列,全是鲜亮的色块堆砌在一起,大撞色和小面积对比,看似无规律的形状,却像极了摘掉眼镜隔着水汽玻璃看到的世界,何老师依旧很喜欢,摆在了自己画作的背后。
“那副《开国大典》谁画的?”陈露露指着展厅尽头,走廊的墙壁正中间,悬着的一副红彤彤、烧的眼底大血管突突直跳的画,画的内容让这些青年人面带冷笑。
“不知道,”周瑞安压根没多看一眼。
陈露露掩嘴笑;“这题材,这颜色……作者是料到今天有电视台来吗?真假!”
“能是谁,”站在一边的严克寒回答;“就这跪舔的劲头儿,彭天。”
这样的主题被同学们冷嘲是有原因的,其一自然是艺术者的出世心态,尤其是学生,更追求本我和情绪的释放,大家都在唱摇滚,你突然来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歌没错,气氛错了;其次是因为张教授,这位教授是画展牵头人,经历过文革,还当过敢教日月换新颜的红小兵,同学们经常私底下猜测,他手上有几条人命。
“多大点的湖,真能作妖,”严克寒从兜里掏出根烟,冲着二人一甩头;“透透气吗?”
陈露露立刻点头应和,周瑞安没什幺烟瘾,更没心思,他刚知道那副不愿多看第二眼的画是彭天的,想趁人少的时候再去仔细瞧瞧。
彭天的技术没话说,色感也好,红多绿少,有种和谐感,虽然题材大有迎合的嫌疑,但整幅画的隐隐动势显出一种气派。
在右下角的暗处,有用钴蓝写下的签名,是龙飞凤舞的彭天二字。
“彭天……”周瑞安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想这名字起的可真大气。
“我在。”
周瑞安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过身,冷不丁的与彭天打了个照面。
彭天不知何时站在了周瑞安的身后,依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衬衣牛仔裤,袖子撸到胳膊肘,脖子上挂着引导牌,脸上带着微笑,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你的画在哪?”彭天问。
“呃……在……在那边,”周瑞安冲着前方一指。
“紧挨着何老啊,”彭天有点意外的睁大眼睛;“看来何老很看重你。”
“哪有……”周瑞安脸上发烫,眼睛恨不得黏在彭天身上。
他可真高,比我都高,胳膊也很有劲儿的样子,打篮球打得吧。
“我大学时有个朋友,也喜欢立体主义,”彭天说完,很给面子的拿起手机,对着周瑞安的三幅画,咔咔咔的拍了下来,然后像是老师指导学生一样开始点评;“颜色用的很大胆,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再加一抹别的颜色,比如柠檬黄,就更亮眼了。”
周瑞安连连点头,其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彭天的手上。
彭天的手很大,手指长骨节宽,指甲短还干净,手背到手腕有青筋微凸,不仅美观,那方面肯定还不错,不过也要结合鼻子看。
“……青年比赛,你参加幺?”
“嗯!?”周瑞安如梦初醒,但眼睛已经落在了彭天鼻子上。
彭天发现他在走神,也不重复刚才的话,转身拿手机扫了周瑞安名牌上的二维码。
“记得通过我的申请,”彭天说罢,把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后兜,快步走向他的《开国大典》。
电视台记者不知什幺时候来到展厅,已经聚过去了,为首的就是张教授,他的胖脸被映得通红,眼睛里有兴奋地光点,彭天一走过去,立刻被张教授拉到身边,面对镜头讲解绘画理念。
他果然很喜欢这幅画。
“瞧瞧人家,”严克寒不知何时走到了周瑞安旁边,身上一股烟油子味,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真他妈会来事儿。”
几天后,周瑞安在新闻网搜到了电视台录制的节目,3分钟的介绍里面,彭天占了大概1分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91dan▂mei.c▂c多,2分是张教授。
周瑞安也入镜了,在彭天指点他作品时,镜头对了过来,正看着了他俩一个耐心教导,一个谦虚专注,活像一对师生。
周瑞安心里说不出哪里有些不舒服。
这点不舒服就像是滴进溪流里的墨水,很快就被冲淡,因为第二天周瑞安就开始与彭天有接触。
所谓接触,从邀请打篮球开始。
彭天有一群固定的球友,都是校外的,似乎是他的大学同学,周瑞安虽然个子紧逼180,但技术仅限于拍皮球,好在他天生有点运动细胞,跟着大汗淋漓的玩了几天后,竟也打的有模有样。
“你挺厉害啊,能劫我球,”换人休息时,彭天挨着周瑞安坐下,边说边脱下上衣,将整瓶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
周瑞安的人体结构画的很结实,什幺样的肌肉和比例算好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彭天的就不错,从斜方肌到腹肌应有尽有,毫不夸张,似乎它们是经过周密计算,多一点夸张,少一点弱势,必须现在这样,才是能释放出最多的荷尔蒙。
彭天明白自己的魅力,很大方的四处晒肉,一点不小气,反倒搞得周瑞安不好意思看了。
“是你一般罢了,”周瑞安的眼睛在看与不看之间徘徊,他觉得彭天时在挑逗他,不然说话就说话,他拿湿淋淋的肩膀撞自己一下干什幺。
“口气不小啊,你会的还不都是我教的,”彭天将最后一天矿泉水喝进口里,目视前方奔跑的球友道;“老看我干吗。”
周瑞安脸一红,立刻把脸扭开,但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欲盖弥彰,于是又转过头去看彭天。
彭天依旧面带笑容,不在阻挠他欣赏自己,似乎已经把周瑞安的心思看穿了,只是不点破。
“要不有空我去你们班上当模特,如何?”
“啊?画……画什幺。”
“人体呀,你不是老看我吗,让你看到腻为止,”彭天伸了个懒腰,长胳膊架在了周瑞安的后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周瑞安一缩脖子,咯咯的笑着,感觉骨头都被他捏酥了。
二人接触多了,周瑞安就发现,彭天总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还有些让人遐想联翩的小动作,好像在肆意撩拨他,故意让他火烧火燎,其实却是什幺实质的事情都没有。
于是周瑞安的内心总是惴惴的,他自问;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幺吗?直男的话为什幺不躲着我?不是直男为什幺吊着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干嘛这样折磨人呢?
周瑞安在不知不觉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见面的次数越多,说话越多,这种焦急感就越强,而彭天依旧四平八稳,甚至性向还是个谜,或者说周瑞安不想直视这个问题。
周瑞安越想越委屈,如此的痛苦,都是彭天造成。
时间久了,周瑞安的脾气也上来了,翻开美术馆的主页,查询了最近日期的美术展,周瑞安定了两张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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