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谁知天佑一门心思给的,却不是思昙想要的。
看来这追妻之路,还很漫长。
第二日,太阳的光辉还未从东方显现,见正殿的天佑睡得正香,思昙便独自一人去了校场。见一众新兵相比昨日站得直了许多,思昙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众人,“你,你还有你,出列。”
其实思昙只是不愿与人打交道,要说非让他打,他也不是不能适应,这不,昨夜打坐之时微微一思量,便琢磨出了一套练兵之术。
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若能凭借有利的局势,快速制定临机应变的策略便可成。但要达到这一点,这支溃散的新兵队伍还差的远。
于是思昙便从中挑出了昨日对擂时各方面还算不错的新兵。“你们各自从队伍中挑选一百人,这有三本兵书……”这三本兵书分别为攻、守、谋,内容如其名。“你们各自选所长带兵操练,五日之内,要将这一百人凝聚成一人。十日后……”思昙看向古小粟,“将三人凝聚成一人。二十日之后,与我演练攻防。”
古小粟疑问,“与少将军演练?”
“我一人对你们三百人,到时若被我击溃,全部绕校场跑三百圈。”
这校场不大不小,跑完一圈少说也有五里,三百圈就是一千五百里,一匹汗血宝马一日不休才日行千里,他们可都是一个个活人,哪有汗血宝马跑得快,这不得跑断腿!可经历了昨日杖责一事,新兵们都一个个有怨不敢言。
“若守赢……”思昙只想过惩处,因为惩罚相对来说与他容易,而奖赏嘛,他还没想好。
思昙为难之时,“若守赢,表现突出者赏文银五百两,良田十亩。其所在队伍每人纹银个五十两,良田五亩。领队纹银八百两,良田二十亩,官升校尉。”天佑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当然,不在乎钱财的或升官,或从我这儿讨别的奖赏。”
思昙些微吃惊的转过身去,果然见到天佑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思昙心下疑问,天佑是向来好赖床的,就算是之前处理逸王的案子,侍婢都说他是太阳起他才能起的,如今太阳还没起呢。
不过天佑此刻能出现在校场,不管原因如何思昙心里都是高兴的,一高兴,言语便随意了起来。用他那双明亮的桃花眼看着天佑,“我可没如此多纹银、良田。”或许他有,只不过他从未关心过。
天佑闻言笑了笑,“你怎么没有,你殿下我有便是你有。”
近来思昙总是频繁心悸脸红,此时又来了,呆傻地看了看天佑,“哦!”答道。
看自家媳妇害羞的反应,也不枉他艰难从床榻上爬起这一遭了,轻轻捏了捏思昙的脸,便对一众新兵道:“你们可听明白了?”
像他们一般的下等士兵月俸不过三百文,也够远在他乡的家人吃喝一月,一辈子到头也没见过一百两纹银,这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惠。就算这些新兵们半数以上都不是普通人,天佑是皇帝宠爱的太子,将来也是皇帝,他们能选择从军自然多数是希望封官拜象,光耀门楣的,若能的天佑青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不管如何,一场演练便能得到一场艰苦战事的赏赐,且这场演练还是三百多人对一人,这一人还是个小孩子,他们自然是信心十足,耳目从来没有如此清明过,“听明白了!”总新兵异口同声道。
天佑接着说:“为求公平起见......”顿了顿,众新兵以为天佑口中的公平是对思昙来说的,心道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结果天佑却说:“念你们初出茅庐,便再赐你们三名指导。”
说着让自己高大威猛的三名暗卫上前亮相,让一众新兵跌了人生最大一次眼境。
“古小粟。”这时,思昙将手里的三本兵书递给从队伍前方走出的瘦弱身影,“抄录一份自行钻研。”看古小粟接过了,又道:“你今日起便跟着我练功罢。”
“啊?”古小粟与天佑皆一惊,古小粟当然是受宠若惊。天佑嘛,他本以为万事妥当,却单单忘了古小粟这一重要麻烦。
思昙疑问地看了看古小粟,越看越觉得他的眼神像古修霖,不过古修霖向来不修边幅,一副四海八荒唯我最风流的姿态,乃是极其自信甚至是自负的。哪像古小粟这般唯唯诺诺,思昙看着就不像话,“怎么,你不愿?”
古小粟又扑通跪了下去,“属下,谢少将军恩赐!”
于是,思昙便算是收了此生唯一一个徒弟。气得天佑接下来每日便咬牙切齿,唯一一件想做的正事便是将古小粟从思昙身边弄走。
思昙与天佑在校场看了会儿新兵们分队、操练,觉得一切顺利进行,十分妥当,没什么可做的了,天佑便打算拉着思昙去睡回笼觉。抬起的手刚要伸向思昙,思昙便走向古小粟,手把手纠正古小粟的练功姿势。
天佑的手抓了空,啧了一声,便冷面看向古小粟,让古小粟很是胆战心惊了一炷香。于是乎在思昙指导的一炷香里,古小粟因心思不专便连连出错,思昙不由皱眉,以为是自己吓着他了,毕竟古小粟胆量很小,便索性扔给了他一本秘籍,不再管他了。
这时,天佑才将要吃人的视线收回,连忙上前去抓住思昙,手里实了他才神情和缓露出一笑,“走,陪我睡觉去!”
天佑与思昙一走,再看古小粟,却是练得一点差错也没有的。
回寝殿路上,天佑忍不住问思昙,“你不是说不在意那古小米吗,为何今日又要教他功夫?”
“他是我的副官,自然功夫要比一般人好。”思昙道。
思昙说的甚是有理,天佑楞了一瞬,“你这是狡辩,你原本就不应该收他做副官。”
思昙看了看天佑,不知他又怎么了,“可我已经收了。”
“收了可以再退回去的嘛!”他一说这话,思昙就沉默了一瞬,似是不愿退,“怎么,你不愿意?”
“收都收了,人又没犯错,岂有退回去的道理。”思昙道。
“你退不退?”天佑见思昙如此维护古小粟,一下就恼了。
见天佑真生气了,“为何要退,殿下为何从昨日起就与那小小的新兵过不去?人也算一众新兵中出类拔萃的,他可是有何处得罪了殿下?若真有得罪,他既是思昙的副官,思昙在这里代他向殿下赔个不是。”
思昙这一说,不仅显得天佑肚量很小,非要逮着一件小事与人计较,且还将思昙与古小粟化为一边,单单将他隔出来对着,天佑便更生气,“我为何你不知吗?”
“我如果知道怎会向殿下发问?”思昙如实答道。
“都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吗?你为何不知?”说着顿了顿,到底还是将“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句话咽下去了。”
听了天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思昙依旧一副不明所以,不过见天佑似乎真的很生气,“殿下,古小粟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我保证他以后定会出类拔萃。”思昙看了看天佑,“殿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生气了?”思昙原本不是会哄人的,跟天佑相处了这么些年,别的没学会,哄天佑倒是一哄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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