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为了保所谓的天秤两端的平衡?
如此大费周章处罚两人,只怕是两方势力都不会善罢干休,也只会比以往斗得厉害。说不定两方还会将矛头指向父皇,如此看来……难道父皇是想自寻烦恼吗?
看着天佑那几乎拧在一起的眉,皇上笑了笑,“如今我的佑儿是要长大了,都能替父皇分忧了。”说着轻弹了下天佑的眉心,“父皇甚是欣慰呐!”
接着道:“你既有心替父皇分忧,待审理了逸王一案,你便虽思昙去军营历练几日罢!”
见父皇着实未挂怀大将军与母后之事,想必父皇自有衡量,他再猜测也无用,父皇又提及思昙,他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思昙身上,“军营历练?”
“经逸王一事,你与思昙越发能担大任。昨日与大将军私下商议,原只是让思昙跟着大将军学习处理军中事物……嗯,总之多学一些也是好的,你便一起去罢!”
“可,大将军不是被贬平民,怎可随意出入军军机重地?”更不说教导思昙与他了。
“所以让你代表父皇去嘛!”皇上道。
“父皇的意思?”果然父皇罢免大将军只是嘴上说说!父皇让他这个当今太子去大将军手下历练,想必也是想告诉天下人大将军以前在离国何等地位,如何行使权利,今后便还是,有没有大将军这个虚名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他们君臣依旧一条心。所以说,为何如此大费周折!
见天佑一言难尽的小表情,皇上又弹了弹天佑的眉心,“你懂父皇用意便好!”
“我可不懂!”天佑反驳道,不过好在能与思昙同去,他便也乐意。不过想起思昙,便想起了思昙与善安已有婚约一事,便道:“父皇何时给思昙与善安定下的婚约?”
见天佑不甚满意的小表情,“怎么,佑儿反对,你不是与小思昙情同手足吗,若善安嫁予他,你们便能亲上加亲,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天佑心道,本也打算如此说,但父皇若问怎个不好法,他如何答?他定会心虚引父皇猜忌,便道:“婚姻乃是大事,善安若不想嫁给思昙呢,父皇问过善安的意思吗?”
“你那善安妹妹前些日子还说喜欢小思昙,要嫁给思昙,求我赐婚呢!”皇上一副女大不中留的表情。
“什么!”没想到善安竟还偷偷求父皇赐婚了!岂有此理,思昙可是她的嫂嫂!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丫头,看来不好好教训一番是不行了!心里这般想,怕父皇起疑,嘴上却道:“亲上加亲,挺好的……”
好在思昙不喜欢善安,这阵子诸事繁忙,天佑想教训善安也有心无力。心道,反正他俩又不是明日便成婚,等过了这阵再好好收拾她这个敢跟哥哥抢人的小丫头片子。
☆、(三十五)
天佑每日刑部、将军府、太子宫三处来回,历经一月有余,处罚了正从一品各一人,正二品三人,从二品五人,正三品十人,四五品各十四五人等朝廷命官在内与逸王有干系的一百六十八人。
至于他那个不着调的师父,有人证物证证明他与逸王手下接头,也有人证证明他侠肝义胆,救人无数,给将军府送消息的也是他。天佑与李大人私下一合计,便知他这招名为舍孩子套狼。如今他人已逃之夭夭,李大人本欲发令通缉,却被天佑给按下了。
毕竟他师父是为惩奸除恶。若不是他师父,他也不能发现思昙的重要。且那还是他师父呢,倾注心血教导了他整整六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法不外呼人情,他怎可因这点小事就发难师父。
天佑平日去瞧思昙,没同他讲办案详情,每日一踏进将军府就是先查看思昙
的伤,看完了便吩咐人将自己从市集搜罗的好吃的与好玩的拿给思昙解闷。与思昙说笑同时还不忘捏捏思昙的脸啊,手啊的,等占够了便宜,才回自己宫中练一两个时辰的功夫。
一月余下来,天佑各方面都进益不少,旁人看在眼里自然打从心里对他刮目相看。通过逸王一案,竟还歪打正着的稳定了原不看好他的一干朝臣的心。
倒是思昙,天佑每日都吩咐他好好休息,不要随意下床走动,还派了自己的两侍从看着他,他就当真只好在床上躺了一月。
好在他一躺便入定,每日天佑也会特意来看他,便也没觉得无聊。时间一长,思昙的伤口连结的痂都脱落了。
原先文宇大将军打算带他去军营历练几载。这去了军营便不能时时陪护天佑身边,何况还是几年,他本为这事犯愁。可谁知,皇上竟然突然开了金口让天佑同他一起去。
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二人便动身去了驻扎于京城十里之外的军营。
思昙二人此次前来,实为历练,于是到军营的第二日,文宇将军便给了思昙一支三百来人的兵让他练,并吩咐最终目的是要打败文宇大将军的精干部队,若不然五十日之后军法处置。
思昙一向独来独往,好凭一己之力行事,比起练兵这类需掌控多人协同合作的事他更善于凭一己之力破坏固若金汤的军队布防,自然是不会练兵的。虽陪天佑看过若干兵书,可毕竟是要与三百个活人打交道,不由眉便蹙了起来。
见思昙稚气的脸上露出的为难神色,天佑轻轻一笑,心想,他这神通的小媳妇可有为难之事了,轻轻捏了捏思昙那水润的小脸蛋,“怎么,我的小将军,可有何事让你为难?”
近二月来,天佑也总是学着不着调的语气对他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语。起先他颇为意外与不习惯,后有一次他被天佑说得面红,天佑却在一旁捂嘴偷笑,他这便才知天佑是在故意逗弄他。
天佑向来喜欢逗他玩,以前他年龄还小时总骗他说偏殿里有鬼怪,为使天佑高兴,他便配合天佑不敢在偏殿住,结果便被天佑拉去正殿各种小吓。后来也总是层出不穷的小把戏逗他,哪次他不是都配合着。如今只是将各种小把戏换成了不着调的言语,他听惯了修霖君的,如今自然也听得惯天佑的。
只是往往天佑说不着调的言语,他便不知该如何回应。此时也是神情淡然地看了天佑一眼,接着看向那烈日之下一个顶一个衰颓的兵们蹙眉。
思昙即习惯了天佑突然的不着调,天佑自然也习惯了思昙的无回应,便又惩罚似的捏了捏思昙的脸蛋。思昙两岁起就与他待在一处,平日的言行他早就熟知于心,自然明白思昙不愿与人打交道。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如何,抑或是本性如此?反正除了天佑,他基本不与旁人闲话,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旁人一眼,尽量避免了与旁人接触。也就是善安被天佑欺负地厉害了,思昙才会说一两句哄哄善安。
如今要思昙突然与三百个人打交道,换作天佑,第一次行练兵之事,一时也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
既然他二人初来乍到,自然是这军营中的生人,即是生人便找一熟知军中事务,至少是知这三百多人情况的熟人便好,“你们之中,可有禆将?”天佑随意点了近处的人问道。
这三百余人正好凑够一个营,有一个领头者禆将乃常情。可被问到的那人却道:“禀告殿下,我们皆是前几日被招进来的新兵,还未有禆将。”
“哦?”天佑一听,这不就有事做了,“吩咐下去,禆将一职,能者居之,若谁觉得自己有能力,可自荐,自荐者若有两人以上,便自报家门守擂战吧!”
天佑此行本就是个摆设,说完便吩咐人搭了个擂台,之后便牵着思昙找了个正对擂台的绝佳观赏位置,命人就地撑了凉伞上了凉茶点心之后,便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就坐了。将他摆设之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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