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马利克回答。
“如果需要我们三个人的话一定挺重的。”阿泰尔说道。他朝脸上开始显露出怒色的马利克笑了笑(这或许是这个男人的脸唯一吸引他的时候了,那张脸因为固执的暴怒而涨得通红)。阿泰尔躺回了他给自己弄的那一堆舒服的枕头里。
“宝物被看守着,”卡达尔在一旁插嘴道。他已经卸下了他的武器(明显比他兄长的要少),摘掉了兜帽。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又被风吹干后让他的头发硬硬地直棱在头皮上。“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收集情报,并且我们已经锁定了它在所罗门神庙里,但是有一小群圣殿骑士看守着它。他们的领头是个巨人。”
“他并不是,”马利克纠正道。
“和你比起来,谁都是了,”阿泰尔补充道。
卡达尔一直都是那么矮小、那么苗条,看起来弱不禁风。他就是那种所有人都预想着的一旦成熟就会成为一个omega(一个繁育者)的孩子。甚至连马利克也这么期待着,可能仍然在期待着,但是卡达尔一直停留在他纤细瘦小的状态,没有任何那样的征兆。男孩再次露齿一笑,但是马利克撇过头去对他的弟弟嗤笑了一声。
“我们已经确定了宝物的位置。无论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都会在明天展开袭击。”然后马利克恼火地转身,在武器发出的叮当声响中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房间。卡达尔也跟着他的兄长去拿东西吃了。阿泰尔转了个身,让他能够通过敞开的门口听到他们发出的声响,同时第一时间留意到他们的归来。
——&——
离开马斯亚夫的路途尽管遥远,但是却令人惬意。听着从他左边不断传来的话语声,旅途中的细枝末节都已经淡去。人声吵杂的耶路撒冷就在他们前方,数百人(或许是数千人)在城市中来来往往。相比起这么多天的新鲜空气和自由,这里的味道简直就是一阵恶臭。
“如果不是他还没有完成他的任务,我想我会问问我能不能跟在他身边看他做任务,”卡达尔这么说到。(他在讲话,还在讲话,一直在讲话。)他暂时停了下来,在他意识到两个人靠得有多近之前就将身体倚在了马利克的左臂上。他的声音(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依旧很尖)里充满了大胆的崇拜。
“为什么?”马利克问道。
“因为他是一个刺客大师啊,马利克。”是的,一个超越了他所有同龄人的功绩,在所有一起长大的男孩中最优秀、在十五年的新手学涯中最出色的一个功绩。“他是我们兄弟会的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个。我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马利克看着他的弟弟,在牙缝中挤出一句刻毒的反驳:“还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崇拜,卡达尔。”
这让他的弟弟不高兴起来,他生气地撅起嘴,亮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责备的眼神。卡达尔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又能怪谁呢?)。从他闹脾气的皱眉和小心思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可比那些尝试帮助卡达尔的人要清楚的多。无论他的弟弟想要说些什么(关于他如何的不赞成),他的答复都在他指向前方的时候缩成了一声模糊的嘟囔:“我们要藏匿在学者群里吗,马利克?”
于是他们就这么做了,快步混进了一群正在进城的学者之中,只被守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当马利克在队伍中心保持步伐一致时,卡达尔在他身旁显得十分不耐烦。他们一穿过大门他就直接想脱离队伍。(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根本不关心守卫在频繁地留意入城人群中出现的突然举动。)他们一直走到不会引起怀疑的地方才安全地离开了学者的队伍。
“跟紧,不要说话。”马利克对他说。
——
当他们到达分部联络点时,城市已经完全醒了过来。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中途卡达尔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拿着罐子的女人,她惊声尖叫了起来,引起了周围守卫该死的注意。马利克将他的弟弟拽到了最近的一个角落处,拉着他爬上一个矮梯然后接连穿过了十几个屋顶,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庭院里才停了下来。他弟弟涨成粉红色的脸和通红的耳朵显露了他的尴尬,在不得不保持一动不动、等待着守卫们失去寻找他们的兴趣的期间,他含含糊糊地轻声道了个歉。
他们顺利逃脱了,继续穿过屋顶前往分部,毫无差错地到达了联络处。阿泰尔(从来就不喜欢待在联络处里)已经走了。分部馆长海达尔朝他们挥动了一下他扭曲变形的手,并好心提供了一顿饭食。
卡达尔急不可耐地接受了食物,接过碟子时显得非常的感激。他十分礼貌地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桌子边开始享用食物。海达尔看着他的背影微笑起来,显然很受用他的感谢,但是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现着和其他年长者一样的目光。“多大了?”海达尔问。
“十五,”马利克回答。他尝试着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海达尔眉头拧成了一个节,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马利克。“没有任何征兆?”他说。他的手紧按在柜台的长木上,肿胀的指节心不在焉地敲打着上面的灰尘和墨迹。他脸上的诧异和那些一直耐心等待着卡达尔成熟以证明他会是一个omega的导师们脸上的惊奇一模一样。马利克(强烈地)意识到了围绕着卡达尔的那些赌约,以及众多认为他会被证实是一个omega的人们。但是这仍未发生的事实让不少人(包括马利克)都疑惑不解。
“没有,”马利克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回答。“阿泰尔还在城市里吗?”
“是的,”海达尔说道。他尝试着将目光从卡达尔身上移开(尽管十分困难),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马利克身上。“他今早还在这,现在他已经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令海达尔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这突然的笑声让卡达尔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向他们。他的嘴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食物,口齿不清地问有什么好笑的。海达尔苍老的脸因为这点小消遣而发红,他摇了摇头,无奈地摊开手。“当然了,你要知道没有人能回答阿泰尔什么时候,或者是否会回来。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一根羽毛,因此我很肯定我会收到一根沾满了他目标鲜血的回来——如果他愿意亲自送回来并且光明正大地出现的话。”
“我以为一定要亲自将羽毛送回来,”卡达尔在他身后说。
“你必须这么做,”马利克冷冷地回答道。阿泰尔对他们传统的蔑视并没有让他感到有趣或者抱有好感(他对任何与阿泰尔有关的事情都不感到有趣或者抱有好感,除了他弟弟对那个omega明显的钦慕)。“我被大导师派过来见他,以便他在一个任务中加入我们。”
海达尔点了点头。“那就希望他会回来。注意听警钟,当它们响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还在城里面。”
“粗心大意。”马利克评价道。
海达尔耸耸肩。“阿泰尔不能像你那样隐蔽地行动,马利克。孩童时的他被证实为一个omega的消息可能让许多人感到意外,但是现在没人会这么想了。我们都是动物,当我们遇上潜在的配偶时我们都会有所察觉。”
“正因如此,他才不应该被允许成为一名刺客,”马利克咆哮道。他注意到海达尔挑起的眉毛,然后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还没轮到他来对分部馆长关于什么应该被允许(或者不被允许)的观点指手画脚。“在您的准许之下,我和我弟弟会对我们的任务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他把收到的地图和大致的资料递给海达尔审查。
“是的,当然,”海达尔粗略浏览了一遍之后回答。“如果阿泰尔回来了,我会让他留下来好让你能跟他讨论一下。”
“谢谢。”马利克说。
——
“你为什么讨厌他?”卡达尔轻声问道。他和马利克并肩坐在长椅上,目光空洞而茫然,他们正在等着偷听圣殿骑士的低语和被藏起来的宝物的位置。在其他人已经来过并且查明了所罗门神庙是(最有可能的)地点的情况下,他的弟弟(一个新手)将这整个训练当做了白费时间。马利克蹙眉看向他,卡达尔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用一种不带尊敬(和恐惧)地直视着他,换做其他人这足以冒犯到他了。“不要否认你没有。”
“我不会,”马利克回答。“难道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显示他升到这个地位完全是靠大导师对他的偏爱吗?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比别人更出色的能力了?他蔑视我们的信条,这样的人在我们兄弟会中没有他的一席之位。他是一个omega,因此他应该成为一个幸福的妻子和母亲,而不是一个高阶刺客。”
卡达尔考虑了一下,抚弄着盖在膝上的长袍。他开口说道:“你讨厌他是因为他级别比你高、技能比你好、而且他配不上,还是因为他是一个技术高明的刺客而你更情愿他成为你的妻子?”
马利克满不在乎地笑了。“提这样的建议你是想让我遭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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