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哪儿去啊我?”殷无忧没好气道。
“你不走……会死的。”魏轻尘说着,竟瞬间红了眼眶。
哎呀不得了啊不得了!
殷无忧连忙伸出两根食指分别抵着徒弟的外眼角,不许他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流泪。实际上他也舍不得徒弟为徒弟哭,但更不能忍他为别人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但是,眼泪和爱意一样,都是堵不住的。
指尖被温热的液体打湿,随后又很快被奔流不息的泪水淹没,殷无忧彻底慌了。“哎呀,你别哭。”他左看看右看看,又急又气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等他冷静下来,又突然被徒弟抱住了。
魏轻尘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他身子往下摁,而后埋在他颈窝一阵呜咽,像只满身伤痕,受尽委屈的小兽。一边哭着,还一边嗷嗷喊着那个名字。
这回他离得这么近,就在自己耳边,殷无忧听清了,他喊的是“玉衡”。
喊“玉衡”就算了,他还一会儿喊“玉衡”,一会儿喊“师父”,这过分了啊!心里还能装着两个人啊咋地?!这可说不过去!
殷无忧被羡慕嫉妒恨三种情绪冲昏了头脑,使劲挣脱对方。结果魏轻尘慌了,赶紧箍着他,不让他走,还喊着“别丢下我”这种话。殷无忧一听简直满肚子酸水儿。
哼哼,看起来徒弟有过一个喜欢的人,这种人俗世间一般称之为白月光。搞不好他就叫白玉衡呢。
貌似徒弟还是追求对方的那一个,姿态挺低的。可能他俩掰了,导致徒弟到现在还意难平,对其念念不忘,所以平日里老是拒绝自己的示爱。
哦豁,完了。
大家都知道白月光是不可战胜的,殷无忧顿时觉得自己没戏了。
他停止挣扎,盯着徒弟问:“我是谁?”
魏轻尘摸了摸他的脸,呆呆地喊着:“玉衡。”
殷无忧眼神一暗,又问:“哪个玉衡?玉衡是谁?”
魏轻尘张了张嘴。
不等他给出答案,殷无忧又忽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了。
他突然不想知道是哪个玉衡以及玉衡是谁了。不管是哪个,不管是谁。就当“他”,或者“她”死了吧。
这四年里,那个人从未出现过。现在陪在魏轻尘身边的,是他。以后能常伴他的,也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魏轻尘被他捂得难受,拿开了他的手,又抱住了他,生怕他逃走似的还双腿环在他腰上,然后又开始对着他瞎几把乱叫,一会儿喊“玉衡”,一会儿喊“师父”,喊得他火冒三丈。
他怒不可遏,突然心生一计,打算趁今夜把徒弟给办了,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人。明日也不去游历了,带他回凤鸣山,将他拴着,不准他在想东想西想什么玉衡。
呸呸呸,他自己也要忘掉那个不能再提的名字,就当做从未听见过,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他瞬间扯了徒弟的衣带。
那个结,是一刻钟前他才系上的,现在又被他扯开了。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捏着那根带子,掀开了那片衣衫,然后身子微微往上,对着徒弟修长的脖子张开了嘴。
本想“咔”,狠狠给他来一口,让他知道疼,让他以后再不敢一会儿喊自己,一会儿喊别人,但下嘴的时候又没敢用力,于是从“咬”变成了“衔”,又从“衔”,变成了“抿”。
魏轻尘迷迷糊糊,不知他在做什么,手无力地搭在他脑袋上,含糊不清说了个“痒。”
痒就对了。
你师父确实恨得牙痒痒。
殷无忧松开双唇,磨了磨牙,又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徒弟。这人已经闭上双眼,好像睡着了,他嘴唇红润,胸膛结实,腰身紧致……真俊呀。
越看越俊。
殷无忧多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又默默把徒弟衣带给系上了。
倒不是他怂了,鼎鼎大名的魔宗第一大坏坏怎么会认怂呢?
他只是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觉得,比起徒弟的身体,他更想得到徒弟的心。他怕强占了徒弟,这小子马上去找那个不能说的名字,所以还是打算慢慢来。
只是,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同床共枕,近在咫尺,却不能住进他心里。恨呐。
☆、千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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